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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剛已然放下凌濤,退向一側。
凌濤伸了伸雙臂,苦笑道:「老弟有何見教?」
石承先道:「天香門可是用什麼方法將凌老前輩的舉動控制在掌握之中,才使你老為他們所用麼?」
凌濤道:「不錯!」
石承先道:「晚輩想向你老請教,那軒轅萍究竟握有你老什麼把柄?」
凌濤想了一想,道:「老弟,這事說將出來,只怕叫人難以相信?」
葛天森轉頭笑道:「凌兄,只要不是生命大事,說出又有何關?」
凌濤長嘆道,「葛兄弟,這事正是生死大事啊!」
葛天森一呆道:「那軒轅萍在你們身上做了手腳麼?」
凌濤道:「可不?」但他稀疏的眉頭忽然一揚,接道:「那軒轅萍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在老夫兄弟四人身上封了一處怪脈,如果不依她之言行事,兄弟等人就只有一個月好活了!」
石承先一怔道:「為什麼?」
凌濤道:「沒有她的藥丸,老朽等四人的全身經脈即將萎縮而亡!」第卅二回天香門總壇石承先搖頭道:「天下哪有這等事?晚輩不信!」
凌濤道:「老弟不信,那也沒有法子,不過,老朽卻是親自目睹過……」
葛天森笑道:「凌兄,你這話有些玄啊!」
凌濤道:「怎的玄了?這本是事實啊!」
葛天森道:「凌兄,有一件事,你可莫要忘了,兄弟對別的不在行,但對行醫用藥之道,卻是內行得很。」
凌濤忽然笑道:「不錯,兄弟倒幾乎忘了……」語音一頓,接道:「葛兄弟,這事說來果真有些兒玄,一個人的經脈上怎會要靠藥物來維持正常呢?」
葛天森道:「凌兄,兄弟的看法,那是軒轅萍騙人的話!」
凌濤道:「騙人的話麼?葛兄之意是兄弟四人根本不曾被那軒轅萍做過手腳?」
葛天森道:「也許是!不過……」
凌濤道:「不過什麼?」
葛天森道:「也許她不是傷了你們的經脈!」
凌濤道:「不對,老夫曾親眼見到她傷了一個屬下的經脈,然後在一個月之後,不曾給他藥物,那人果然在六個時辰之內,全身經脈萎縮而亡。」
葛天森笑道:「不可能,凌兄,你們四位果然是上了那軒轅萍的當了!」
凌濤道:「葛兄,你認為兄弟等經脈並未受害麼?」
葛天森道:「自然是不曾受害的了!否則,只怕凌兄等四位的武功,要大大的打了一個折扣!凌兄你應該是明白,自己的武功,可曾受損退步?」
凌濤道:「沒有!」
葛天森道:「這就是了……」
他語音未已,龍門老人忽然大聲道:「是了!那軒轅萍用的乃是商老人的一種截脈手法,凌兄身上,果然被那丫頭做了手腳!」
龍門老人忽出此言,只把葛天森聽得呆了一呆。
石承先、澄因大師則顯得甚是不安,只因他們全都知曉龍門老人便是八荒魔劍之故!
此刻龍門老人忽地這麼說話,只怕少不得要引起葛天森懷疑了!
果然,葛天森聞言,立即皺眉道:「老丈,你………知道那軒轅萍的底細麼?」
龍門老人似是也知自己失言,連忙搖頭道:「那倒不知曉,不過,老夫對那九大魔尊之首的『奪天魔手』商老前輩的武功,知道得甚多!」
葛天森沉吟道:「老丈,你自從現身,從未提起過去之事,區區對老丈的身份,甚是存疑!」
龍門老人皺眉道:「你疑心老丈什麼?」
葛天森道:「區區聽得尊駕適才之言,疑心尊駕是那九大魔尊的弟子!」
龍門老人失笑道:「怎麼會?老弟,你錯了!」
葛天森道:「如是區區猜錯了,尊駕又怎會對商洛的武功,知之甚詳呢?」
龍門老人遲疑了一下,笑道:「其中原因,老夫不願說出,不過,老夫可以告訴你,此事別人不知,但石娃兒和澄因大師卻是明白!」
葛天森道:「真的麼?」
龍門老人道:「老夫豈是騙人之徒?」
澄因大師聞言一驚,看了石承先一眼,石承先向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頓時,澄因大師接道:「葛施主,龍門老施主說的不錯,他是說的實話,施主不用掛在心上了!」
葛天森看了看龍門老人和石承先,終於笑道:「在下自是信得過大師之言!」話音一頓,接道:「老丈,如是那軒轅萍真的是在他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不知老丈可知解救之法?」
龍門老人笑道:「老夫既是知道那丫頭用的何等手法,當然也會知曉解救的方法了!」
劍怪凌濤脫口道:「兄台知曉解救方法,不知可願為凌某兄弟費心解脫……」
龍門老人不等他說完,便自笑道:「老夫要試上一試的了!不過,老夫還不敢說一定有把握,倘若解除不了她的手法,你可莫要見怪啊!」
凌濤道:「兄台儘管試上一試,解得了,固然是好,若是解不了,那也是兄弟等的命運不好而已,兄弟等又怎敢見怪呢?」
龍門老人移步到了凌濤身前,緩緩伸出右手,按向凌濤的頸後玉枕穴部位,不曾使勁,卻是沉聲道:「凌兄,有一樁事,老夫可得先行說明白。」
凌濤道:「有什麼話,兄台只管說明。」
龍門老人道:「老夫如是能夠解除那軒轅萍在你們兄弟身上所施下的禁制,老夫甚望四位不要助紂為虐,幫那天香門作出壞事!」
他並未提出要天山四友相助,倒是大出葛天森意料之外,當下忍不住笑道:「老丈,只要你真能解除他們的禁制,兄弟相信,天山四友必會倒戈相向,幫助我等!」
凌濤長嘆了一聲,道:「不錯,凌某確有此心,就算兄台和葛兄弟不說,凌某也要自告奮勇的了!」
龍門老人笑了笑,道:「能夠借重四位,那自然是更好的了!但如四位有什麼不便之處,那也沒有關係,老夫等人的力量,已然足夠對付軒轅萍的了!」
凌濤聽他似有拒絕自己兄弟相助之意,心中甚是不解,但又不好反問,只好苦笑道:
「兄台若是不願凌某等插手,凌某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葛天森忽然接道:「凌兄,龍老丈不是拒絕四位,你不要多心了!」
龍門老人這時兩指捏在五枕穴兩旁的經脈之上,暗暗的用力一按,笑道:「葛兄弟說的不差,老夫並無拒絕之心,老夫只是不知自己有無把握,故而未便多作承諾,凌兄確是不消多心了!」
他指力漸漸加重,接道:「如何?左臂的陽脈之中可有什麼感覺麼?」
凌濤只覺那左手陽脈如同火燒一般,聽得龍門老人之言,當下接道:「如同火炙一般,甚是難受!」
龍門老人笑道:「這就不錯了,你們果然中了那丫頭的暗算了!」他鬆開了手,向葛天森道:「葛兄弟,這種手法在商洛的記載中稱為『斷脈截經手』,一旦被制,果真是要按時服藥,方可保住經脈不受其害,否則,全身經脈必將萎縮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