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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逖呆了一呆,道:「這怎麼可能啊……」
簡鵬沉吟道:「賢侄,如照藍羽這等說法,那人的武功可是高出藍羽甚多了!」
石承先道:「小侄也是這麼想的!」
簡鵬道:「賢侄當時可曾察看了附近一帶?」
石承先道:「察看過了!未留一絲痕跡!」
簡鵬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出其中道理何在,怔怔的道:「這事果然不尋常,唯一可以解釋之處,那就是此人有著相助賢侄之心,但卻不想讓賢侄知道!」
石承先道:「小侄初離師門,除了雷大叔和雷大嬸以外,可謂別無相識之人……」
餘音未已,齊逖忽然頓足道:「老夫明白了……」
簡鵬接道:「你明白了什麼?」
齊逖道:「那人不但是要在暗中相助石賢侄,而且,八成連適才那張紙條,也就是此人所留!」
簡鵬一怔道:「何以見得?」
齊逖道:「兄弟相信,那能夠尋來這嵩山石洞之人,除了本門弟子而外,除非是有人帶路,否則,任他何等聰明之士,只怕也想不到在這太室絕頂有一處石洞吧!」
簡鵬道:「不錯,非是本門之人,果然不易找來!」
齊逖道:「這就是了!那人必然在點了藍羽穴道之後,並未遠離,於是就跟在石賢侄和雷兄身後,趕來此處,留下了字條……」聽他說來,也果然甚有道理!
但簡鵬卻淡淡一笑道:「齊兄,還有一件事,可惜你忘記了!」
齊逖道:「什麼事?」
簡鵬道:「這留字之上言明,那澄因大師和齊兄的劍令,也都落在了他的手中啊!」
齊逖一呆道:「這個……」
石承先暗道:「這倒是真的,如是兩檔子事皆是一人所為,那就有些不合情理了!」當然他並未說出口來。
只因簡鵬已然接道:「那人騙去了齊兄的劍令,來此接走了澄因大師,自然是知曉此間的一切的了……」
齊逖訕訕的道:「有道理!」
久久未曾說話的雷剛,這時忽然插口道:「這有什麼難解之處?如是他們不止一人,自然就可分頭行事的了。」
齊逖突然拍手大笑道:「對啊!他們如果是兩人同時進行,不就順理成章的可行了麼?」
簡鵬沉吟道:「這也不錯,只是尚有一點待解!」
雷剛道:「哪一點待解?」
簡鵬道:「那騙走澄因之人,怎會知曉此間一切?」
雷剛道:「太容易了!」
簡鵬怔了一怔道:「雷兄有何高見?」
雷剛道:「簡兄,那掌門人劍令,可是在貴門之中有著無比的權威,足以號令屬下之人?」
簡鵬道:「那還用說?本門屬下之人,見到持有劍令之人,就如同見到掌門人一般,俯首聽從一切了。」
雷剛道:「這不就是了?那人既然持有劍令,要想找到他老哥,簡直易如反掌一般!」
簡鵬這才大為恍然,目注齊逖失聲道:「齊兄,雷兄說的不錯,咱們可真是糊塗透頂了!
試想,那人只須憑那劍令,尋到本門屬下一問,不就完全明白了麼?」
齊逖道:「不錯,他既然騙去兄弟劍令,自然對本門甚多之事,都有部分了解,憑那劍令找到中州分壇,自是很容易問明白你的落足之處了!」
簡鵬長長的嘆了口氣,道:「看來這留字之人,果然是與那盜令的人是一夥的了,為今之計,咱們似是先得從找出此人身份上著手才是!」
齊逖道:「先去終南一行麼?」
簡鵬道:「只好如此了!」
雷剛大笑道:「要走,咱們何不這就起程。」語音一頓,接道:「此刻天色應是早已大亮了!」
簡鵬道:「不錯,天色果然已過五更了!」
齊逖道:「簡兄,咱們要去,何不趁早?」
簡鵬笑道:「齊兄,咱們即使要走,只怕也得等那金二回來再去。」
齊逖皺眉道:「等那金二麼?」
簡鵬道:「理應等他回來,如果他能查出一點結果,咱們可就免掉不少的麻煩了!」
雷剛忽然冷笑道:「簡兄,依我看你是不必等的了!」
簡鵬道:「為什麼?」
雷剛道:「倘若那名少女果然與盜令之人乃是同黨,她怎會留下線索,容你去查探?」
齊逖道:「有道理!咱們果是不用等那金二回來了,簡兄,還是先去終南一行吧!」
簡鵬略一沉吟,道:「雷兄所見,也很有道理,想那金二此去,午時之前,只怕還趕不回來,咱們倒真不如先行去那終南為是了!」話音頓了一頓,笑著接道:「待兄弟去交待那廚師一聲,這就動身吧……」不多時,簡鵬含笑走了出來,向三人道:「咱們這就下山便了!」當下四人魚貫出了石洞,下得太室峰來。
他們因為心中都急於想早日趕到終南山,是以一離嵩山,立即沿著水路西行,每日只休歇子、丑、寅三個時辰,其餘的時光,除了打尖以外,就是不停趕路。
四人腳程本來就快,這等日夜疾行,不消三日,已然趕到離那終南山不遠的藍田縣城。
四人在城中一家酒樓之上,叫了一個全席,痛痛快快的吃喝了一頓,似是要將這三天潦潦草草的飯食,一下子補足。
酒足飯飽之餘,那齊逖掏出了一錠官銀,給了店家,正待離去,簡鵬這時似是忽然想起要事一般,失聲道:「齊兄,咱們險險誤了事了!」
齊逖呆了一呆道:「什麼事,這等重要?」
簡鵬道:「那於逸的住處,可不是任憑咱們隨意便可找之地,兄弟怕他閉門不見,咱們豈不空趟一趟麼?」
石承先聞言,心中大大著急,暗道:「這等事怎會到了終南山下,他才想起來的呢?難道咱們這是冤冤枉枉的跑了上千里的路程麼?」
他心中雖然對簡鵬的失算,甚是奇怪,口中可並未說將出來,只是皺起眉頭看了雷剛一眼!
雷剛在聽得簡鵬說出這般話來,頓時兩眼一瞪道:「怎麼?簡兄到了這裡,還想打退堂鼓麼?」
簡鵬搖頭道:「兄弟豈是出爾反爾之人?只是……」
雷剛道:「只是什麼?」
簡鵬道:「兄弟只是說咱們如是要想進入那於逸的『神機堡』中,可能還要費上一番手腳而已!」
雷剛大笑道:「如是簡兄怕事,那就不該前來!」
簡鵬道:「雷兄,咱們可不便硬闖入內啊!」
雷剛冷冷一笑道:「為何不可?」
簡鵬道:「咱們既是有求於人,又怎好與他反臉?」
雷剛怔怔的道:「神機堡可是素來不容外人前去麼?」
簡鵬道:「那倒不是!」他話音忽然一頓,沉吟道:「於逸的為人,十分奇突,外人都道他因為要搜集武林高人的手稿,必然是相當的好客,但據兄弟所知,事實上大謬不然!」
石承先暗道:「這似乎越發的叫人不解了……」
雷剛則惑然瞪眼道:「雷某不信見不了那小小的『神機堡』!簡兄,如是你不便硬闖,就由雷某領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