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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首的一僧,正是長安院中首座,伽因大師。
他本來是含怒而來,但當伽因一眼瞧見站在寺外的竟是石承先時,立即合十笑道:「原來是小施主麼?老衲只道這是又有什麼強敵臨境呢!」
敢情,蕭瓊那一支信火惹來了少林寺中僧侶的查詢!
石承先連忙抱拳道:「驚動長老了!罪過得很。」
蕭瓊這時略為有些不安,低聲道:「公子,這是妾身的錯啊!」
伽因大師目光一轉,向蕭瓊打量了半晌,道:「這位女施主是什麼人?」
蕭瓊福了一福,道:「妾身蕭瓊!」
伽因大師道:「蕭施主……」他懷疑的看了石承先一眼,接道:「石施主,你跟女施主一路而來的麼?」
石承先道:「大師,這位女施主乃是第二代勾魂燈陣主人,晚輩約她同來拜見宏法掌門!」
伽因大師聞言,呆了一呆,道:「這位女施主便是燈陣主人麼?」
石承先道:「大師莫非不信?」
伽因大師合十道:「不是老衲不信,只因……這位施主年輕得很啊!」
原來伽因大師被那燈陣主人四字所震,竟是未曾聽明白石承先所說的第二代三字!
石承先微微一笑道:「蕭姑娘乃是第二代燈陣主人,那自然很年輕的了!」
伽因大師哦了一聲道:「第二代主人麼?這就難怪的了……」
石承先暗道:「這位大師,似是被燈陣主人四字嚇壞了……」但他口中卻是接道:「大師,掌門人可在寺中?」
伽因大師又看了蕭瓊一眼,這才說道:「掌門人和幾位施主,正在寺中等候小施主呢!」
石承先笑道:「大師,蕭姑娘可否入內拜見掌門人?」
伽因大師沉吟了一陣,道:「這個……」
顯然,這等事使他大感為難了!
蕭瓊低聲道:「公子,如是不便,妾身就在寺外相候口巴!」
石承先皺眉道:「那……不是委屈姑娘了麼?」
蕭瓊道:「不要緊,公子入內也不會很久,妾身等上一刻,那也沒有關係!」
伽因大師道:「石施主,本寺前殿,並不拒絕婦女入內,就請蕭施主在前殿客堂侍茶可好?」
石承先看了蕭瓊一眼,道:「姑娘,咱們就在前殿等那少林掌門如何?」
蕭瓊皺眉道:「方便麼?」
伽因大師連忙合十道:「方便得很……」
餘音未已,只見一陣燈光閃動,那二十四名丫鬟,和二十四名燈娥,已然連袂而來。
伽因大師臉色一變,道:「石施主,她們是……」
蕭瓊微微一笑道:「這是妾身手下的燈娥!」
伽因皺眉道:「她們來此作甚?」
聽他言下之意,這四十八名少女出現,竟然充滿了不安與敵意。
石承先心中暗道:「這事看來必須解釋清楚,否則就要引起誤會了……」當下接道:
「蕭姑娘的屬下,本是要在那深谷之中等候於她,是晚輩要蕭姑娘將她們召來,一則就近相候,有個照應,二則也可……」
他本是想說,可以相助少林,以防強敵侵犯,但因忽然想起以少林威望,自己這句話出口,八成又要引起伽因的不快,是以話音一頓,連忙改口道:「也免得少時離寺之時多走一段路程!」
伽因大師道:「原來如此!」
他目光掃視了那四十八名少女一眼,接道:「蕭施主,她們可要入寺小坐一刻?」
蕭瓊搖頭道:「不必了!」
伽因大師這才長吁了一口氣,道:「兩位施主請!」
敢情,他在蕭瓊未說出不讓那四十八名少女入寺之前,還有些不信這位第二代燈陣主人,真箇對少林寺並無侵犯之意!
石承先這時略一抱拳,道:「不敢!大師請先走!」
伽因大師遲疑了一下,接道:「如此老衲就替兩位施主領路……」轉身向山門之內行去。
石承先、蕭瓊隨在伽因身後而行,但那另外的四名僧人,卻是守在山門之外,未曾入內。
石承先看得心中失笑,暗道:「他們倒真是死心眼得很,倘是這燈陣主人當真對少林有何不利之心,就憑這四個和尚,又能管什麼用呢?」
他心中雖作如是之想,人卻已然走進了山門之內。
三人進入了大殿,那蕭瓊竟然搶步上前,在佛祖神像之前,跪拜下去。
伽因大師睹狀,呆了一呆,但立即雙手合十,喃喃口宣佛號不已。
石承先也不禁隨在蕭瓊的身後,拜了三拜。
蕭瓊在佛祖之前,默禱了一會,這才站起身來。
伽因大師在蕭瓊叩拜了佛祖之後,大概是對她的觀感有了極大的改變,眼見蕭瓊站了起來,便迅快的走了過去,合十道:「女施主,快請隨同老衲去至客堂……」
轉身領著兩人,向右側的客堂行去。
知客的僧人,奉上了香茗,伽因大師陪著兩人坐了一會,便起身入內去告知掌門。
這時,寺內早課的鐘鼓,已然響起,大殿之上,傳來一陣陣誦拜之聲。
沒有過了多久,只見客堂門口,人影閃動,伽因大師伴著戴天行,葛天森和雷剛三人,快步而來。
雷剛一眼看到石承先,立即搶先上前,大聲道:「公子,你沒有受驚吧!」
石承先感激的笑道:「大叔,我很好啊!」
雷剛似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笑道:「真叫老奴擔心死了!公子倘是再不回來,老奴可就要去找你了!」
石承先歉然抱拳道:「多謝大叔關心……」
伽因大師招呼了眾人坐定,向蕭瓊合十一笑道:「女施主,掌門人因要領導全寺弟子早課,暫時不克分身,尚盼女施主見諒!」
蕭瓊忙道:「不敢,晚輩多等一會,也不要緊。」
犬王戴天行目光在蕭瓊身上轉動,向石承先一笑道:「老弟,這位姑娘,可就是燈陣主人麼?」
石承先道:「不錯,蕭姑娘正是第二代燈陣主人……」
說著,便與幾人引見。
蕭瓊對於戴天行和雷剛似是不大注意,但對葛天森卻多看了幾眼,起身福了一福,道:
「晚輩久仰幾位老人.家大名,今日有幸拜見,真是高興得很……」
戴天行皺眉冷冷一笑道:「姑娘,在令師心目之中,只怕不會有老朽這號人物的了!」
他說的原是實話,但使人聽在耳中,卻有著一種賭氣感覺。
蕭瓊頓時怔了一怔,道:「怎麼會?犬王、藥王大名,晚輩自幼就耳熟能詳……」
戴天行的臉色,似是微微一變,卻沒有再說什麼!
但葛天森可就笑了,他凝注著蕭瓊道:「姑娘,令師過世多久了?」
蕭瓊忽然低下了頭去,幽然接道:「三年多了!」
葛天森沉吟了一下,道:「姑娘,有一句話,葛某本是不應相詢,但望姑娘莫要見怪!」
蕭瓊道:「前輩有話,請說便是。」
葛天森道:「令師昔年兩度進入中原,葛某均未有緣拜見,傳聞令師除了武功過人一等之外,還極擅歧黃之術,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