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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天森淡淡一笑,道:「凌醉翁和姜浩然找到在下之時,氣勢凌人,大有一擊而致在下於死地之意!但我卻在發現來人竟是凌醉翁以後,心中立即打定了不以力敵的主意,是以,一開頭就拿話套住了凌醉翁!」
簡鵬笑道:「老弟是怎麼說的?」
葛天森道:「在下知道那位凌醉翁雖是魔道中人,但他已是眼下在世的魔教中唯一長老,像這等人,自視之高,那是任何人都難以猜想的了!」
簡鵬道:「老弟台果然想的不差,以凌醉翁的為人而言,當然是自視甚高的了!」
葛天森道:「在下有了這等打算,首先便狠狠地恭維了那雷音魔叟一番,弄得他心中十分快慰,然後再自陳武功與他相差太遠,捧得他對我敵意大減。」
簡鵬笑道:「好手法!」
葛天森道:「很下流,是麼?簡兄,在下除此之外,只怕連身家性命,早已難保了!」
語言一頓,接道:「那凌醉翁這等表情,自是使得姜浩然大感不快,當下就向在下叫戰,結果在下便指名要與凌醉翁較量!」
雷剛一怔道:「為什麼?你不是明知斗他不過麼?」第十四回初試神劍威葛天森微笑道:「這叫做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在下只要把那凌醉翁逼住,姜浩然必然不敢再作蠢動了!」
簡鵬道:「那姜浩然可是還領了很多人前去麼?」
葛天森道:「在下猜想之中,姜浩然必然已經派人將我的居住之處團團圍住,是故我不得不在凌醉翁身上打主意,否則,即令在下擊敗姜浩然,也終將難逃他們群毆的毒手。」
齊逖皺眉道:「這事凌醉翁知道麼?」
葛天森道:「不知道,否則,以凌醉翁自視甚高之人,一定不會允許姜浩然這麼做了!」
簡鵬道:「不錯,姜浩然是不會讓那凌醉翁知道的,否則,那魔頭決不肯前去太白山了。」
葛天森道:「在下向那凌魔頭提出較量武功以後,當時倒是大出姜浩然意料之外,一時之間,他幾乎有些不敢相信,連凌醉翁也愣了半晌!」
他說到此處,似是十分得意,一時間竟然笑了起來。
簡鵬道:「那凌醉翁想必很欽佩你這份豪氣,而予你以可逞之機了。」
葛天森道:「不錯,在下正是設好了這等圈套!」
雷剛道:「這算什麼圈套?」
齊逖道:「是啊,你既然不是他的對手,為何還算是圈套呢?」
葛天森道:「在下用心,既是要設法克制凌醉翁,當然先得找他才行!」語音一頓,接道:「凌醉翁在接受在下挑戰之後,十分大方地要在下提出比武方式,這正如了在下之意,當下便由在下提出了作五場比試,以分勝負。」
簡鵬道:「五場比試,老弟不嫌太多點?」
葛天森道:「簡兄,在下如想使得那凌醉翁無可奈何的退去,自然要多多耍上一些手段了。」
簡鵬道:「老弟要與他比的哪五種武功?」
驀天森笑道:「兵刃、暗器、輕功,以及內力和服毒!」
簡鵬一怔道:「服毒?這是什麼工夫?」
葛天森笑道:「這也是屬於內功,也就是每人服下一種毒物,憑自己功力壓製毒性,不使發作,誰先發作,誰就落敗!」
簡鵬笑道:「很新鮮啊!」
葛天森笑道:「不錯,錯非如此,又如何能堵那姜浩然悠悠之口。」
齊逖道:「毒發之後,不是要命麼?」
葛天森道:「當然會要命,不過,在下已然早將那解藥擺在當地,一旦不支,即可自行取用,而且即使毒發之後,服下解藥,亦可立即無礙。」
簡鵬道:「這五種比試結果如何?」
葛天森笑道:「除了兵刃一場,其餘四項都是在下獲勝。」
雷剛一怔道:「你獲勝?閣下不是自承武功差那凌醉翁甚遠麼?」
葛天森笑道:「這就是在下的心機比那凌醉翁高明的地方了!」
雷剛道:「這武功上高低,與心機又有何關?」
葛天森長嘆一聲道:「太有關係了,否則在下只怕早已橫屍太白山中了!」
簡鵬道:「老弟這心機用在何處?」
葛天森道:「凌醉翁以雷音魔叟為名,在劍法上師承九魔中的雷音魔娘藍先迪,在下不敵他的劍法,本是意料中事,但在暗器和輕功上,在下比他確是高明一籌。」
簡鵬笑道:「內力呢?」
葛天森道:「在下內力修為,與那凌醉翁相較,自是要差了十年火候,但在下卻早已在居處的四周,暗中做了不少手腳,故而比試結果,在下竟然勝過了他!」
簡鵬笑道:「老弟這等說法,未免叫人難以相信,比試內力,根本無假可借,你老弟縱然做了手腳,那又有什麼用呢?」
葛天森笑道:「簡兄,在下與他比試內力,並非如一般人那等雙掌相抵,直接較量,而是用的隔石傳力的方式較量!」
簡鵬笑道:「原來如此!我已朋白了!」
雷剛呆了一呆道:「你明白什麼?」
簡鵬笑道:「這位葛老弟定然在那石頭上弄了什麼花樣了!」
雷剛道:「石頭上能做什麼手腳?」
簡鵬笑道:「這就是葛老弟的高明之處了!」
葛天森道:「兄弟與他講定隔石傳功,比量內力之時,如是有人用力不勻,震裂巨石,就得算是輸了……」
雷剛忽然大笑道:「雷某也明白了!」
葛天森訕訕一笑道:「兄弟為了保命全身,不得不耍了這等下流手段,尚望幾位莫要見笑!」語音一頓,接道:「那凌醉翁自然不明其中道理,當他與我各自盤膝坐在那巨石之前,伸掌按在巨石之上,運出內力以後不久,突然在他那邊的巨石,從中裂開了一條尺許細縫。」
簡鵬笑道:「凌醉翁認敗了?」
葛天森道:「認了!」
雷剛接道:「奇怪!為什麼那巨石只從凌醉翁那一邊裂開呢?閣下縱然做了手腳,只怕也不會只做了巨石的一邊吧!」
葛天森道:「不錯,在下果然不曾只做一邊,因為這選擇坐在巨石的那一邊,仍是由凌醉翁自行挑選的!」
雷剛道:「這其間莫非尚有緣故?」
葛天森道:「有!在下在那巨石之上所做的手法,十分巧妙,如是雙方力道均衡,則那裂縫不會出現,但如某一方的力道忽然加重,那加重的一邊就會裂開了!」
雷剛道:「果然花樣不少!」
簡鵬道:「葛老弟,這等手法,難道他們當真沒有瞧出來麼?」
葛天森道:「這個,那凌醉翁是否已然瞧出來,在下不敢說,但姜浩然是一定不曾瞧出來的了!」
簡鵬笑道:「凌醉翁說過什麼話?」
葛天森道:「他只說了一句,老夫失手了!」
齊逖忽然笑道:「他已然覺察到,只是,他不說將出來而已!」
雷剛一怔道:「為什麼?」
齊逖笑道:「凌醉翁自視極高,自然不敢說出自己中了別人圈套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