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
岑小芳看了軒轅琅一眼,沉吟道:「師父也不會有先知之明,為什麼早就對我們有了戒心呢?」
軒轅琅也有些惑然不解,搖頭道:「這事連我也想不明白了!」
戴天行哼了一聲,道:「那有什麼難解?其實,令師大概業已知曉你們有了逃走之心,才故意安排了那等機會,否則,你們只怕很難逃出伏牛山吧!」
岑小芳皺眉道:「這個……」
軒轅琅聞言,卻是怔了一怔,道:「芳妹,這位戴大俠說的果然有些道理!」
岑小芳微微一呆,道:「什麼道理?」
軒轅琅道:「如是掌門人未曾有著放我們離去之心,我又怎能那等輕易的將你背了出來?」
岑小芳道:「琅兄,你是說這次救我出來,一路之上,並無什麼阻攔麼?」
軒轅琅道:「不錯!」
他語音略略一頓,接道:「起先,我還以為是自己十分小心,趨避得宜,才不會被他們發現,但經戴大俠一說,我才覺出,其中正是有著原因!」
岑小芳茫然接道:「什麼原因啊?」
軒轅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這原因十分簡單,那就是掌門人並未下令攔阻你我離山。」
岑小芳搖頭道:「不對啊!」
軒轅琅皺眉道:「哪裡不對了?」
岑小芳道:「琅兄,師父對我下了迷魂禁制,她知道舉世之中,無人解得了她的手法,所以……」
軒轅琅笑道:「你如今不是不再受制了麼?」
岑小芳感激的看了蕭瓊一眼,道:「琅兄,那只是天降奇緣,讓我們遇上了這位蕭姑娘,不然,遲早你還是要背我回山,向掌門人求情哩!」
軒轅琅聞言呆了一呆,道:「不錯!我倒是忘了這一點了……」
戴天行在旁聽得冷笑了一聲,道:「兩位不相信老夫的猜想,那也沒有關係,反正日後你們總會明白!」
葛天森一直在皺眉沉思,這時忽然向戴天行道:「戴兄,你怎會想到那澄因大師未去伏牛山呢?」
戴天行微微的笑了一笑,道:「賢弟,你一向遇事都機智過人,怎的今天連這等明顯的事都想不出來呢?」
葛天森苦笑道:「兄弟適才已然想了很久,卻是真的想不出其中道理何在!」
戴天行道:「這也難怪,愚兄如果不是在甬道之中,瞧出了一點端倪,那也不會聯想到澄因大師未曾前去伏牛山了!」
葛天森怔了怔,道:「甬通之中,莫非有人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麼?」
戴天行道:「不錯!」
葛天森道:「什麼痕跡,才會引起了戴兄異想?」
戴天行笑道:「賢弟應是記得,那澄因大師,與愚兄的交情不壞啊!」
葛天森笑道:「這個兄弟明白,舉世之中,澄因大師可算得上是你老哥的一位知己之交!」
戴天行笑道:「賢弟,你明白的還不夠多,雖然,武林之中,都知曉老夫與澄因乃是至交好友,但又有幾人知道,愚兄與他還有過生死與共的經歷呢?」
石承先這時聽得暗暗詫異,忖道:「這戴天行怎會如此絮絮叨叨的談起家常來了?」
雖然他知道戴天行乃是在說明,為何不信澄因大師已去伏牛山之事,他竟然提到自己和澄因大師交情,自是少不得叫石承先心中著急!
他尋思之間,卻聽得葛天森笑道:「戴兄與澄因大師,幾時共過生死呢?」
戴天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說起來,那已是卅年前的事了!」
他臉上的神態,變的有些激動,顯然是想起當年的事情,令他不禁神往!
雷剛瞪大著眼,一直在凝聽著他們說話,這時卻忍不住大聲道:「戴大俠,你不要吞吞吐吐,快些說明那澄因大師去了何處,不就結了麼?」
戴天行眉頭一皺,看了雷剛一眼,接道:「三十年前,為了查訪一個魔頭的下落,澄因大師曾與兄弟遠赴苗疆,深入瘴雨蠻煙之地!」
葛天森道:「是了!兄弟也記起來了,那一次你遇上了苗疆蠱王,險險回不了中原了!」
戴天行點了一點頭道:「可不是!但愚兄與澄因大師卻憑仗著暗中約定的許多記號,才脫了險境!」
石承先突然忍不住道:「為什麼?老前輩怎會憑仗著暗號脫險呢?」
戴天行苦笑了一聲,道:「那時我們已被苗疆蠱王分開陷在一處山腹之中啊!」他語音一頓,忽然沉吟不語!
石承先等了一會,不見他說話,不禁接道:「老前輩如何不往下說了?」
戴天行應聲道:「不是老朽不說,只是想起當日的情境,老朽就有些不寒而慄!」
石承先道:「老前輩,那苗疆一帶,可是有著很多的毒物麼?」
戴天行道:「正是毒物太多!」
他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接道:「當時我們被苗疆蠱王誘入一處很大的山洞之內,為數千萬的各種毒物所困,如非我們事先帶有雄精在身,只怕早就沒有命了!」
葛天森道:「雄黃之精,可除萬毒,你和澄因大師只要能沉著行動,大概不會受那毒物之害的了。」
戴天行苦笑道:「賢弟說的不錯,只是,咱們為了要向那苗疆蠱王要人,才跟他打賭,故入山洞之中,誰知那山洞之大,和洞內叉道又多,直是使人如入迷魂陣一般,錯非我們有著事先約定的各種暗號,又都刻在石壁之上,那一回就真的回不了中原了!」
石承先這才恍然道:「原來如此!但不知老前輩向那苗疆蠱王要的什麼人?」
戴天行道:「那人乃是三十年前橫行江湖的一名淫賊,人稱笑面潘生的常如鉤!」
石承先對「笑面潘生」常如鉤的名號,雖是陌生,聞言不禁呆了一呆,道:「這人可是很壞麼?」
葛天森笑道:「兄弟,此人可謂壞透了頂了!武林之中,沒有一個人不恨他入骨!」
石承先道:「原來是個大壞人,但不知戴老和澄因大師,那次苗疆之行,曾否將這人性命除去了!」
葛天森笑道:「當然除去了!」
戴天行長嘆了一聲,道:「姓常的雖然除去了,但老朽和澄因大師,卻險險賠上了兩條老命!」
雷剛皺了皺眉,道:「戴大俠,你說了這半天,到底你在這甬道之中,看到了什麼?」
戴天行接道:「那自然是澄因大師留下的暗記了!」
岑小芳似是有些不信,問道:「什麼記號?」
戴天行道:「說明處境安全,被人救走的暗記!」
岑小芳道:「被人救走了麼?」
戴天行道:「不錯。」
軒轅琅呆了一呆,道:「什麼人把他救走了?」
其實,他這句話只是信口而出,並非真的要問明那是什麼人救走了澄因大師,但聽在戴天行的耳中,卻使他大為不快,冷冷的哼了一聲,道:「老夫如是知道他是被何人救走,還用得著站在這兒與你們廢話麼?」語音一頓,向岑小芳道:「姑娘,那澄因大師顯然不曾去伏牛山,而姑娘的那位大師姊卻對你說出澄因大師已然去了伏牛山,這其中定然有著很大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