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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承先道:「不錯,咱們不能逗留太久……」
葛天森笑道:「快了!」
他忽然右手一揮,挑起一根埋在土中的木柱。
石承先似乎不懂他為何挑起這根木柱,皺眉道:「葛兄,你這是作什麼?」
葛天森道:「石兄弟,咱們離那大門,尚有多遠的距離。」
石承先道:「里許不到!」
葛天森道:「很遠啊!這麼說兄弟的計謀,還是行不通的了!」
石承先怔得一怔道:「什麼計謀?葛兄怎的不說?」
葛天森道:「其實,兄弟只是想……如若距那堡門不遠,咱們就可以借用這些木柱,飛越堡門了!」
石承先道:「葛兄,你這話叫兄弟好生不解……」
葛天森笑道:「咱們將這些木柱插入那片地面,倘若只有數十丈距離,插它個幾十根,豈不是容易得很麼?」
石承先道:「這個……葛兄!依你所說而行,只要多加上幾根木柱,也就是了!」
葛天森搖頭道:「不然!兄弟你可曾想到,距離很近,這等方法也許可以避免對方地上的機關,但如長達里許之遠,那就不然了!」話音微微一頓,接道:「於逸為人,兄弟知之甚深,出了這片松林,只怕很少再有地下的埋伏了。」
石承先沉吟道:「這真是怪事了,為什麼距離近些,就可用木樁借步,而距離稍遠,又行不通呢?」
葛天森道:「其中道理,十分簡單,在兄弟的猜想之中,距離如近,於逸八成是按裝的機關消息,距離如在半里以上,那他一定是派的武林高手了!」
石承先聞言,呆了一呆,接道:「原來於逸不是再用機關埋伏相阻麼?」
葛天森道:「十之七八,於逸會親自出現……」
餘音未已,只聽得一陣步履之聲傳來。
石承先劍眉一揚,低聲道:「葛兄,大概是那於逸來了!」
葛天森搖頭道:「不像!只怕來的乃是簡兄等人……」話音未落,只見來的果然正是簡鵬等一行。
於苓在齊逖控制之下,當先走了過來。
葛天森站起身來,笑道:「這片松林,已然無礙了,只是,那林外之地,卻是不好走過……」
簡鵬這時已然看清楚了林中一切,笑道:「葛兄弟,咱們如何出去,老弟想必已有腹案了!」
葛天森道:「這個……小弟雖然熟思不已,但卻沒有把握!」
簡鵬笑道:「葛老弟何不說將出來?」
葛天森道:「如是在下料的不錯,八成林外已然不再有任何埋伏了!」
雷剛道:「那很好啊,咱們可以放心的離去了!」
葛天森搖頭道:「雷兄,這話只怕你正好說反了!」
雷剛道:「怎見得?」
葛天森道:「那於逸如是當真存下為敵之心,又怎會讓咱們平安離去?」
呼延侗怒哼了一聲道:「是又如何?」
葛天森道:「是以兄弟認為這林外的空地,必是最最兇險之處……」
呼延侗道:「要命的麼?」
言下之意,顯然是一腔怒氣!
葛天森道:「呼延兄,此時此地,咱們對那於逸卻是不可輕視啊!」語音一頓,接道:
「如今之計,兄弟認為還是依照先前的計較,分開人手對付那於逸……」
石承先目光電轉,笑道:「葛兄,咱們先走出林外看看如何?」
葛天森道:「這個……」
他沉吟了一下,尚未把心中要說之話講出,雷剛已大聲道:「公子說的是,老奴為你開路。」
當先舉步,向外行去。
石承先身形一閃,已然搶在前頭,與那雷剛並肩步出松林。
葛天森等人一見,自也不再多說,跟在兩人身後,向外行去。
一行人出得松林,只見面前乃是一片抖斜的向下的山坡,青青的細草,鋪地如茵。
遠望堡門,正在百丈以外。
但由眾人立身之處,向左望去,卻是一處山角,就在幾人走出松林不久,那山角之後,忽然傳來一陣朗朗大笑之聲。
石承先眉頭一皺,暗道:「這笑聲好似是於逸所發,莫非他們躲在那裡麼?」
尋思之間,不禁凝目望去。
但見人影一閃,那山角之後,走出一伙人來。
當先的一位,正是那神機堡主於逸。
石承先劍眉一揚,一揮長劍,就待搶上前去。
忽然,葛天森伸手拉住了他,道:「兄弟且慢!」
轉頭向呼延侗道:「呼延兄,還是你與簡兄對付於逸,不敵之時,再由石兄弟出手。」
簡鵬看了呼延侗一眼,道:「呼延兄,請啊!」
呼延侗一見於逸,便是有氣,聞言接道:「簡兄,老夫有僭了!」
大步向那於逸行去。
麥沖、張耀生怕他有失,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
簡鵬則一移步,與呼延侗走了個肩並肩,同時低聲道:「呼延兄,今日之事,已然不是私仇了,呼延兄可莫要意氣用事啊!」
呼延侗怔得一怔,點頭道:「老夫記下了!」
十丈距離,眨眼即到。
於逸一見四人向自己走來,竟是抱拳大笑道:「呼延兄,咱們又碰上了!」
呼延侗怒哼了一聲,喝道:「很好啊!這遭你可逃不過老夫的手心了!」
於逸聞言,卻是淡淡笑道:「是麼?呼延兄好像很有把握呀!」
呼延侗道:「不錯,老夫正要你知道老夫手段……」
舉手一掌,拍了過去。
於逸哈哈一笑道:「呼延兄,怎麼這等心急,於某還有幾句話要說呢!」
只見他從容揮掌,將呼延侗那重逾千鈞的一擊,化解得乾乾淨淨!
呼延侗臉色一變,冷哼了一聲道:「有什麼話,你最好快講!」
略一交手,呼延侗已知葛天森所言不虛,於逸一身功力之高,當真不是兒戲!
於逸雙眉一揚,朗聲道:「三位久居本堡,怎地今日忽然生出了離去之心呢?」
呼延侗怒道:「這個不用你管!」
於逸笑道:「本來於某是管你們不著,但於某身為主人,三位曾是於某堡中貴賓,一旦離去,至少也得向於某打一個招呼吧。」
呼延侗冷笑道:「適才一掌,算是招呼如何?」語音一頓,舉手又是一掌拍了過去,同時喝道:「於逸,老夫這一掌算是代那二弟、三弟向你辭行……」
於逸眉頭一皺,閃身退了一步。
讓過一掌,卻是冷冷接道:「呼延兄,除了你們三位不說,簡、齊二兄乃是於某多年之交,於某還有幾句話要和他們說明,閣下如想動手,何不等上一會呢?」
呼延侗聞言略一沉吟,道:「好!老夫就等你一刻,不怕你飛得出老夫掌心……」
於逸微微一笑,道:「不錯,咱們今日只怕分不出高下,是不會罷休的了!」
轉面向簡鵬抱拳一笑道:「簡兄!」
簡鵬接道:「於堡主有何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