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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聲音雖是傲弱,但卻充滿著憤怒。左少白呆了一呆,停了下來。

    但聞另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道:「你如是有骨氣的人,等我們一個時辰。」

    左少白仰臉望望天色,道:「好吧!在下就等你們一個時辰。」原地坐了下來。

    果然,-個時辰之後,那面南而坐的黑衣人,首先站了起來。那面北坐的果衣人,不甘示弱,緊隨著也站了起來。兩人對望了一限,齊齊對左少白行來。

    左少自看兩人來意不善,急急站起身子,道:「兩位指明要在下留下,不知有何見教?」

    左面一人冷冷道:「誰要你多管閉事?」

    右面一人接道:「不錯,我們打架,與你何干?誰要你多事排解?」

    左少白道:「在下是一片好意,兩位都已到了力盡筋疲之境,如若再打下去,定然是一個同歸於盡之局,既是無法分出勝敗,還打個什麼勁呢?」

    左面黑衣人道:「你話雖說的不錯,但卻破壞了我們的誓言,還要害我們從頭來過。」

    右面一人冷笑一聲,接道:「我們已在此打了三個多月,始終難以分出勝敗,今夜相約,不死不休,想不到正在生死將分之際,卻被你多事插手,這筆帳只好算到你頭上了。」  

    左少白仔細看了兩人一眼,見兩人都不過二十三四的年紀,心中好生奇怪,忍不住說道:「兩位年歲不大,何以結下了這般深仇,非得分出死活不可,打了三月,勝負難分,足見兩位的武功相若,再打下去,有何好處?」

    左面黑衣人道:「不錯,我們本身無仇,但這場架,卻是不能不打。」

    右面一人接迫:「我們不但無仇無怨,彼此之間,還有惺惺相惜之心,可是我深受誓言限制,兩人之中,必有一人得死。」

    左少白心中一動,想到自身悲慘的遭遇,忍不住說道:「兩位本身無仇,那怨恨定然結在上一代了,可是殺父之仇?」

    左面一人冷冷按道:「雖不是殺父之仇,卻是殺師之很,師徒如父子,也算是不共戴天之恨。」

    右面一人道:「我們各在恩師靈前,立下誓言必報此仇,是故,難以並存於世。」

    左少白點點頭,道:「兩位言之成理,但不知兩位的恩師何以結仇?其錯在誰?」

    右面一人搶先答道:「上一代的恩怨詳情,我們為人弟子,縱然知道,也是不願為外人道及,但家師確是死在他的師父手中,這個仇豈能不報?」

    左面一人冷冷說道:「家師也死在令師手中,上一代謝世而去,只有咱們做弟子的清算這筆帳了。」  

    左少白道:「怎麼?兩位的師父是互傷而死嗎?」

    右面一人點點頭,道:「各中一掌,同歸於盡。」

    左少白嘆息一聲,道:「如是兩位再打下去,也要重蹈上一代的覆轍,同為玉碎,不如聽在下勸告之言,彼此握手言和,不用再比試了。」

    左面一人嘆道:「話是不錯,但兄弟卻是不能聽從。」

    左少白道:「既知我言不錯,為什麼又不肯聽從呢?」

    右面一人接道:「在下也不能聽,除非是……」

    左少白道:「除非怎樣?」

    左面一人道:「我們兩人都在恩師的靈位之前,許下誓言,如不能報得師仇,一死方休,除非有一人能擊敗我們聯手合擊之勢,方可罷手息爭。」

    左少白奇道:「為什麼要立下這樣一個誓言呢?」

    右面一人接道:「那人如能同時擊敗我們兩人聯手之力,足證他強過我們甚多,如是不聽他的排解,他如殺我們其中一人,自是易如反掌,我們這場生死的搏鬥,如何還能繼續的下去?「

    左面一人道:「你排解了我們的決鬥,自己惹上了麻煩,怪不得我們了。」  

    左少白道:「在下極願一試兩位的高招,但我得事先說明一點,那就是兄弟並無逞強好勝之心,全是為了排解兩位這場不死不休的龍爭虎鬥,兩位請出手吧!」

    左面一人問道:「咱們兩人敵你一個,事實上不太公平,拳腳兵刃,由你任擇一樣!」

    左少白暗道:「這幾年雖然也練拳掌,但終歸是末具奇招,倒不如動兵刃的好,恩師常說這王道九劍,可擋群攻。今日正好一試。」

    心念一轉,唰的一聲,拔出長劍,道:「好!咱們在兵刃上試幾招吧!」

    左面一人回身一躍,撿起地上長劍。右面黑衣人,也撿起地上一對判官筆,分由兩側圍了上來。

    那仗劍的黑衣人道:「小心了。」唰的一劍,「野火燒天」斜里刺來。左少白身子一側,讓過一劍。

    那手執判宮筆的黑衣人,卻突然欺到身後,雙筆齊出,「野馬分鬃」分點左少白兩處穴道,那使劍的黑衣人一擊未中,第二劍「平沙落雁」緊隨削到。

    左少白一劍「祥雲繚繞」,閃起一片劍氣,雙筆長劍,盡被逼開。兩個黑衣少年齊齊被迫得向後退了一步,但一退即上,動作迅快至極,劍筆交相攻出,招數凌厲辛辣,著著指向左少白的要穴。  

    左少白施展大悲創法拒敵,競把兩個強敵前後夾攻的招術盡都接下,從容不迫,借勢還擊,攻中有守,守中有攻。

    要知這大悲劍法乃劍中最為精博之學,施展開來,當真是劍光繞體,招招制敵機先,兩個黑衣人備攻了二十餘招,仍是難以欺近左少白身側一步。

    左少白初次和人動手,心存畏懼,意念受制放不開手,打了幾招之後,劍招也漸純熟,懼敵之意,也逐漸消退,守勢更形嚴密。

    三人又斗十餘合,那仗劍的黑衣人,突然收劍躍退,抱拳一禮,道:「兄台劍法精奇,兄弟自知不是敵手,甘心認輸。」啪的一聲,棄了手中長劍。

    那手使判官筆的黑衣人,也緊隨收筆而退,道:「多承劍下留情。」也把雙筆投擲地上。

    左少白收了長劍,抱拳笑道:「兩位,承讓了!」心中卻是暗暗奇怪忖道:這兩人毫無敗象,再打上幾十合,足可支撐,不知何以卻甘願棄去兵刃,認敗服輸?

    只見那使劍的黑衣人一抱拳道:「兄弟黃榮,請問兄台尊姓大名?」

    左少白道:「在下左少白。」

    那手使判官筆的少年,欠身接道:「兄弟高光。」  

    左少白道:「兩位能夠罷手言和,給在下一個面子,實使在下感激,咱們青山綠水,後會有期,在下就此別過。」還劍入鞘,抱拳一揖,轉身大步而去。

    行約四五里路,忽聞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回首望去,只見黃榮、高光,並肩急奔而來。左少白故慢腳步,等待兩人追到,微微一笑,道:「黃兄、高兄,追趕兄弟,不知有何見教?」

    黃榮道:「我們兩人心慕左兄的武功,和大仁大義的俠倩,敬佩不已,待地趕了上來,尚望左兄不棄下愚,答允我等結伴隨行,也好隨時請領教益。」

    高光道:「在下和黃兄,都是師父收養的孤兒,是以對師門的眷念極深,十年來,我們心中一直耿耿難忘為師父報仇的事,埋首苦練武功,別無雜念,適才得左兄排解,使咱們化敵為友,頓覺四海茫茫,無家可歸。黃兄心慕左兄的豪情俠骨,兄弟亦為左兄的仁義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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