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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向下看:「先師的體質,受先天限制,難以入武學造極之境,因此致力於醫道、金石書畫,曾以美玉兩塊,雕成玉美人像兩個,內腹中空,藏有奇藥,點燃之後,化作煙氣,徐徐由耳中滲出,那煙氣細小,不留心很難發現,但卻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漫散開去,為了免得引人疑心,最好是採集一些山花,放置室中……,,看到此處,黃榮突然叫道:「是啦!奇怪之處,就在那煙氣香味了。」
接向下面瞧去,只見寫道:「那煙氣香味中,含有一種猛烈的奇毒,聞得少許,即將暈暈欲睡,雖有絕高武功,也是難有還手之力。君等四人,可分布內室,隱起身子,及時暗中出手,或袖手旁觀,任其自行睡去。雖不能一網打盡,當可十擒七八,但此策借重藥物,似少君子之風。君等願否採用,悉聽尊便……」
高光急道:「如是咱們藏在室中,先聞到那香氣,睡了過去,豈不是讓人家活捉了去?」
萬良道:「你先瞧完再說不遲。」
黃榮凝目向下望去,但見素箋之上寫道:「那放置玉像錦盒,藏於先師神位後面壁間,盒中有解藥十顆,君等各含一粒子口,可不畏煙氣中的香毒。」
萬良看完素箋,目光轉注到左少白的臉上,道:「咱們要用哪一個法子拒敵?」
黃榮道:「以兄弟的看法,還是最後一策最好,如能生擒來人,不但可以追間出一些內情,且可保存這座茅舍。」
萬良道:「左兄意下如何?」
左少白道:「雖然這借重藥物,有失光明氣度,但就目下情勢、處境而論,在下亦贊用最後一策。」
高光突然說道:「如是那玉美人中苦惱藥,放的年代太過久遠,失去作用,那就糟了。」
左少白道:「此函似非是早已寫好,二女已料定了我們定會重來,那藥物想早已檢查過了。」
黃榮道:「我們先取那兩個玉美人的石像瞧瞧。」
萬良道:「這話不錯。」大家向神桌前面走去。」
掀開那范仲明的供牌,果然壁上有一個小小的旋把。萬良抓起旋把,試向右面轉了兩下,一座暗門,應手而開。果見一個錦盒,放置在壁間。萬良小心翼翼的取出錦盒,關上暗門,又把范仲明的神位,回復原處。第三十章走馬換將高光迫不及待的就萬良手中接過錦盒,打開盒蓋。凝目望去,只見錦盒是並放著兩個雕刻精緻的白玉美人。神態俊雅,栩栩如生。仔細瞧去,駭然竟是二女模樣,只是具體而微。
萬良伸出手去,取過一個白玉美人,輕輕一旋,果然是腹間中空,掉下來一根似香非香,長約三寸,細如小指之物。
黃榮道:「想此就是二女留函中所說的奇藥了。」
萬良道:「不錯。」
略一沉吟,接道:「看到這座雕工精緻的白玉美人,不覺間懷念到故人手筆,也使老夫擔心起一件事來。」
高光道:「什麼事啊?」
萬良道:「此玉雪白無瑕,入手生暖,分明是極為珍貴的暖玉。我那故世范兄,一生之中,感嘆生命短促,從不肯浪費一寸光陰,這等精工雕刻,必然需時甚久,其作用,只怕不只是供人欣賞,如是今宵來犯之敵,取去此物,或許是失手打碎,豈不大過可惜了麼?」
高光道:「來人決非泛泛身手,此屋高不逾丈,不論放在何處,也是難以擋得來人。」
左少白道:「老前輩之意思呢?」
萬良道:「就這拒敵三策而言,此策實為三者最上一策,也許能從咱們今宵生擒來犯之敵中,迫問出那主謀之人的身份。」
黃榮道:「既是無兩全之法,只有冒險使用了,咱們小心一些,防他們打碎就是。」
萬良沉吟了一陣,道:「二女也許早有計算。」四人一齊動手,布置起來。
萬良一面動手,一面高聲說道:「二位姑娘在留函之中,即然說布有機關,想來是決不會錯,諸位移動手之時。要小心一些才是?」
這時,黃榮、高光等,都已對那盲啞二女信服無比,聽得萬良呼叫之言,果然是個個謹慎無比,小心翼翼。幾人布置就緒,太陽已沉下西山。
萬良打量了一下室中情勢說道:「左兄弟藏在神案之下,兩側堆上木柴,就不易被人發覺了。」左少白點頭一笑,動手在神案下堆上木柴。
萬良抬頭一看道:「這內室,外廳這間的大梁之上,可容一人……」
目光轉到高光臉上,接道:「高兄弟請你藏在樑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察看全盤情勢變化,不過有一件事,要特別小心。」
高光道:「什麼事?」
萬良道:「謹慎小心,不要被今夜來襲之敵,進得茅屋之門,就瞧到了你,或是人還在十里之外,就聽到你的聲音。」
高光道:「這個在下記下了。」
萬良道:「記著,不能多接一句口,不可稍松一分心。」
黃榮心中暗暗贊道:「這辨法倒是不錯,那藏在樑上之人,看起來是全軍的耳目,但其時,卻毫無出手的機會。
只聽萬良低聲說道:「黃兄請藏在內室之中如何?」
黃榮應了一聲,閃身進入內室,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室內形勢,選擇好藏身之地,重又走了出來。
萬良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也該利用這事發前的機會,各自坐息片刻,對精神不無小補。」
三人依言盤膝而坐,各自運氣調息。夜色漸深,已難見室外景物。這是個陰雲滿布的晚上,風高月黑,吹打著茅屋的荒草,沙沙作響。
萬良當先而起,點起了廳中燭火,關閉上窗門,步入內室,盤膝坐上木榻。群豪各自就位,隱好身子。
大約等待頓飯工夫之後,突然茅舍傳進來一聲大喝,道:「室中如若有活的人,都給我滾出來!」
左少白等早已成竹在胸,任那喝罵,但卻無一人相應。
但聞那人接道:「惹得老子性起,一把火燒光了你們這座茅舍!」
那人喝罵了一陣,不聞室中有人相應,也不再罵,過了片刻,響起了一聲大震,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一陣急風,吹了進來,門口吊著的戶體,突然一陣搖擺。燭光搖顫,暗而復明。
原來,萬良等早已選擇好了置放火燭的所在,風勢雖急,但卻未把火燭吹熄。左少白選擇的停身角度,正好可仔細的瞧清楚門口情形。
只見一個四旬左右的勁裝大漢,右手執著一把單刀,站在門外,望著那高懸的屍體呆呆出神。
顯然,那懸屍已收到先聲奪人之效。
只聽另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道:「吊的是死人還是活人?」
那大僅應道:「是昨天重傷在此地的章兄弟。」
那人似已不耐,冷冷的問道:「是死的還是活的?」
執刀大漢道:「看起來好像已經氣絕死去了。」
那人應道:「即然已經死去,還不快把屍體拋去,站在那裡瞧什麼?」
那執刀大漢應了一聲,揮動手中單刀,寒光一閃,斬斷了那懸屍繩索,左手接著屍體,揮臂一拋,直摔到一丈開外。這人並未死去,只是被左少白等點了穴道,可憐卻被自己人摔的氣絕而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