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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判萬良心神一震,倉促間,雙足一頓,躍起了一丈多高,拔出古刀,猛力擲去。

    只聽左少白暴喝一聲,誰也未曾看出他如何還劍入鞘,如何接刀,如何出手,但見一片刀光,電光般閃了一閃,銅、鐵二娘齊齊慘叫,兩顆腦袋飛起半空,鮮血飛濺中,兩具屍體,緩緩倒地。

    當的聲響,那兩根又粗又長的轎槓掉落在地,金鐵與山石撞擊,火花四濺,發出一陣清脆的音響。

    這時,場中沉寂如死,人人呆立當地,數十道驚惶的目光,投注在那寒光閃閃的古刀上,眼看著數滴鮮血,由刀尖上緩緩滴落下來。

    不知何時,左少白已到了那聖宮花相身前,兩人之間,相遙數尺,左少白殺氣盈面,古刀平舉,刀尖直指聖宮花相,那聖宮花相蒼白如紙,雙掌上揚,蓄勢以待。

    兩人四目相觸,劍拔弩張,緊張的氣氛,逼的眾人心神顫抖,透不過氣來。

    驀地,左少白雙目之內,凶光一閃,一片刀光,霍地涌了過去。

    聖宮花相一見他目露凶光,就知他要出手,頓時撲地一旋,飛速地移動方位,同時間吐氣開聲,雙掌迸出,傾力拍擊過去。

    左文娟為那刀法的威力所震,一時怔住,這時突然驚醒,急聲喝道:「刀下留命!」  

    霸刀出手何等快捷,左少白聞得一個「刀」字,古刀業已觸著聖宮花相的頭項,他並未聽出左文娟的意思,不過,對這姊姊,他有一種衷心的敬畏,一聽她發話,本能地收招縮手,匆匆向後躍退。

    但見左文娟右手一揚,金光一閃,一柄「仇恨之劍」,插入了聖宮花相「膺窗穴」旁。

    那金劍深入數寸,卻非致命之傷,但與點穴有異曲同工之妙,在那金劍未曾拔出之前,聖宮花相功力盡失,毫無反抗之能。

    左文娟目光轉動,一掠那幾名聖宮常侍,峻聲喝道:「弟弟痛下殺手,先殺掉殘餘之敵。」

    那幾人目光交投,飛快地相視一眼,突然發出一聲喊,轉身狂奔而去。

    左文娟大怒,右手一揚,一柄「仇恨之劍」電射而出,一名聖宮常侍起步稍遲,被那金劍刺入後心,慘呼一聲,倒地而死,

    展眼間,另外那五名聖宮常侍,四散逃逸。

    左少白一望左文娟,赧然道:「兄弟手腳太慢,便宜了這幾人。」

    左文娟冷冷說道:「今日寬大為懷,下次相遇,憑添五名敵手。」

    左少白臉色一紅,默然無語。  

    左文娟大步走到那聖宮花相身前,右手一招,抓住了那聖宮花相的衣領。

    那聖宮花相又驚又怒,竭盡了混身之力。抬起雙手,抓住了左文娟的手腕。

    左文娟煞氣盈面,冷冷道:「找死麼?」

    聖宮花相忿然道:「要殺就殺,如敢折辱本座,我聖宮之人,決不放過你。」

    左文娟冷笑一聲,道:「我要將你們聖宮之人斬盡殺絕,一個不剩,誰管你們放不放我。」

    手一振,抖落那聖宮花相的雙手,翻開衣領,凝注著她那白哲的頸項。

    聖宮花相道:「你以為本座曾經易容麼?哼!」

    左文娟雙目炯炯,凝注那聖宮花相的臉面,一瞬不瞬。

    左少白移步上前,道:「姊姊覺得此人曾經被那聖宮神看改頭換面麼?」

    左文娟滿面嚴霜,搖了搖頭,道:「此人確是本來面目,不過,咱們一定見過她,只是時日太久,已經淡忘罷了。」

    左少白微微一怔,搜索枯腸,想不出何時何地,曾經見過此人。

    那聖宮花相「膺窗」穴上,插著一柄「仇恨之劍」,血液緩緩外流,混身功力盡失,痛苦得臉白如紙,滿頭汗下,幾次想要自戕而死,卻又心存僥倖,希望牽延時刻,謀取一線生機,一時間,鼠首兩端,拿不定主意。  

    左文娟突然銀牙一咬,扣食中二指,在那金劍柄上吁的一彈。

    那「膺窗」穴在左乳上一寸六分,又稱「上血海」,屬肝脈,金劍插在穴道上,深達二寸,左文娟扣指一彈,痛的那聖宮花相大聲慘叫,頓時昏死過去。

    左少白目睹慘狀,心驚內跳,囁嚅道:「姊姊……」

    左文娟怒容滿面,道:「你枉有一身武功,對家門大仇,毫無泣血錐心之意,哼!看你身死之後,有何面見爹爹在天之靈?」

    左少白微微一呆,額上冒出一片冷汗,垂首望地,不敢置辯。

    只見左文娟手一抬,啪的一掌,拍在那聖宮花相身上。那對官花相身子一震,悠悠甦醒過來。

    左文娟殺氣騰騰,冷冰冰說道:「姓什麼?」

    那聖宮花相頭上汗落如雨,喘息了一陣,獰聲道:「你何不殺了本座?」

    左文娟冷笑一聲,道:「我白鶴堡一百餘口,慘死非命,我殺你報仇,理所當然,算不了什麼大事。」

    那聖宮花相呆了一呆,倏地仰首望天,格格一陣大笑。尖厲的笑聲,劃破夜空,震動四野,餘音迴蕩,久久不絕。四戒大師與萬良等人,面面相覷,混身汗毛直豎。  

    忽聽那聖宮花相獰聲說道:「本座若不吐實,難消你心頭之恨,好……你有話就問,本座有問必答便了。」

    左少白微微一怔,道:「你可不能捏造事實,胡言亂道。」

    左文娟冷笑道:「哼!求生難,求死也未必容易。」

    語聲微微一頓,喝道:「姓什麼?叫什麼?」

    聖宮花相獰笑道:「鄧素瓊。」

    左文娟冷冷說道:「果然是你,我早該想到的。」

    左少白心中暗道:「鄧素瓊,這名字似是聽人講過。」

    但聽左文娟冷冷說道:「此人是母親的同門師妹,十年前,曾經到過咱們的白鶴堡,當時你年紀很小。」

    左少白眉頭聳動,突然記起,自己幼年時,曾有一日,姊姊牽著自己,正在莊門外玩耍,曾經有一女子來白鶴堡拜訪母親,聞說那女子是母親的師妹,以後的事就無法記起了。

    左文娟兩道目光,仿佛兩支利箭,緊緊盯在那鄧素瓊臉上,陰沉沉說道:「擾攘江湖的聖宮神君,究竟是什麼人?」

    那鄧素瓊臉上,泛起一陣詭譎的笑容,獰聲笑道:「聖宮神君麼?多得很,不知你們要打聽的是那一個?」  

    左文娟勃然大怒,手指一扣,就要向那金劍之上彈去。

    鄧素瓊駭然失色,喝道:「住手!」

    左文娟陰陰一笑,道:「你最好是光棍一點。」

    鄧素瓊滿頭大汗涔涔而下,道:「你最好聰明一點,本座既已決定吐漏實情,就不用你再費手腳了。」

    左少白劍眉緊皺,插口說道:「如此講來,那聖宮神君仍是一個假託的名稱,聖宮的首腦人物,不只一位了?」

    鄧素瓊獰笑道:「算你猜對了。」

    左文娟冷冷說道:「那聖宮首腦共有幾人?」

    鄧素瓊詭笑道:「就算三人吧!」

    左文娟雙眉一剔,怒喝道:「先說第一人。」

    鄧秦瓊道:「第一人麼?一個全身癱瘓,形若冢中枯骨,手無搏雞之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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