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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他溜呀!打呀!」
「哎喲!」
「饒命呀!」
「這個混蛋是我的,你別搶呀!」
有幾個被三個小孩點住穴道的打手,已無反手餘地,被壓在地上打得鼻青臉腫。除了哀號外,再也說不出話了。
刀已脫手的打手,掄起雙拳亂打,但因人多,往往因為混亂,拳頭反打向自己人。加上三個小鬼拳腳並施,打手們往往被突如其來的悶拳襲打,而慘叫連連。
更有些打手,眼看情勢不妙,便溜之大吉,怎奈何,門外那些人更糟,為了得些賞銀,看到有人溜出,更是一涌而上,拳腳、棍棒齊施。把溜出來的人打得更是混身是血,幸運一點的人,被一棒敲昏,被捆起來等領銀子。不幸點的,只有眼看著那烏壓壓的拳頭、棍棒提心弔膽了。
阿奇、逗妞、常來呢?他們正玩得起勁。
金南、李式、吳抄呢?全部心驚膽裂。
「喂!姓李的!少爺今天只聽到你在說大話,還沒和你交過手,怎麼,你不想正式和少爺一戰!」常來道。
李式一身冷汗,硬著頭皮揮掌快攻,希望搶個先機。
常來眼珠一轉,身子沒動,「砰砰」接下李式兩掌。
對不到幾掌,李式有如打擺子般,全身抖個不停。常來一陣得意,收掌沉下身子,腳下一刷,李式被絆個四腳朝天,好半天爬不起身。
「哈!哈!哈!」
阿奇和吳抄也在對掌,不過是遙遙相對,只見吳抄鐵環忽上忽下的動著。阿奇以單掌相抵,右手彈出小石。同時口中喊道:「嘗嘗本公子的回禮!」
小石迅速打在鐵環內緣,忽然鐵環迥旋轉向,向吳抄攻去,朝吳抄的腦袋削去。吳抄見大勢不妙,急忙臥倒,一個懶驢打滾,勉強避過這反打自己的鐵環。
「當」鐵環碰到柱子,嵌入木頭中。
吳抄倒抽一口冷氣,這時,他敗象已明。
逗妞和金南的纏鬥,較常來阿奇們為激烈。刀光劍光將二人圈攏在一起,旁人只見光影中一大一小兩條人影起伏高低及偶而迸出來的火花,刀劍磕撞聲外,一時分不清誰勝誰負。
逗妞興起,一套「白衣劍法」,舞得天衣無縫,只見她衣袂飄飄,上下飛舞,煞是好看,只見她腳踢、旋身、劍轉,一劍快似一劍,劍花朵朵被捲起,形成一道劍幕。金南想切入都無法辦到。他只覺劍氣近體,森寒迫人,只有退路,而無進路。他不死心,再上前,只覺頭上、全身都有被侵襲的可能,只得聚集全身功力,貫於雙臂,舉刀護住全身。
「嗆啷」一聲,刀劍相碰後,劍幕突逝,逗妞天真的甩著長長的髮辮,在面前嘻嘻地對他笑著。
金南傻了眼,雙刀刀刃齊斷,他一驚後退,撞到了一個人,再一看是一個身著官府的武將,未醒覺,已被侍衛們推倒在地,捆綁起來。
阿奇對那身著官府的武將道:「本公子要你辦的事,你快去辦,問安這一套,免啦!」
「是!」這武將可不敢得罪這位小侯爺,他可助他立了功啦!想來他這次升官是沒問題了。
「告訴魏大人將聚財賭坊,詐賭訛來的不義之財,分些給這些除惡有功的百姓。」阿奇命令道。
「是,小侯爺!」
……
謝聲未歇,逗妞身子輕飄,閃到後院。
常來和阿奇見狀連忙跟了進去。
逗妞四處找不到人影,心中正急怕嬌嬌又溜了。
嬌嬌拎著小包包,慌慌張張的從房裡出來,想從後門溜了。
嬌嬌才出房門就撞見逗妞,道:「哪來的野丫頭?」
常來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逗妞,她就是嬌嬌。」
「狐狸精!」逗妞學著夫人的口氣罵道。
「野丫頭,你敢罵我。」嬌嬌氣得臉泛青。
「叭!叭!」嬌嬌美艷的臉龐,由青轉為紅腫。
「我不只罵你,還打你,你想怎樣?」逗妞高昂著小腦袋道。
嬌嬌淚水潸潸流下。
「常來!阿奇!她哭了。」逗妞竟然六神無主。
「逗妞你是女孩,也怕看到女人家哭?真鮮!」阿奇不敢相信道。
「逗妞你別被哄了,像她這種女人把眼淚當武器。」常來十分老成道。
阿奇笑逗道:「你又知道了!」
「在杏花香見多了,窯姐掉幾滴眼淚,嫖客懷中白花花的銀子就保不住嘍!」常來一副篤定的模樣道。
「她真的假哭?」逗妞仍不相信道。
「當然!否則她怎麼把夫人害成那樣。」常來道。
「對!」逗妞接受常來的說法。
阿奇興趣道:「逗妞你賞她兩已掌滿意吧?」
「我還想修理她!」逗妞道。
嬌嬌聽到逗妞仍不放過她,兩腳發軟跪下求道:「小祖宗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不行,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常來裝模作樣道。
「你以為你是官老爺嗎?」阿奇道。
常來詢問道:「逗妞,你說把她再送回到惜春院好不好?」
「惜春院?」逗妞不解道。
常來擠擠眼道:「和杏花香一樣的地方。」
「餿主意,乾脆把她送到杏花香不更好。」阿奇瞪了常來一眼道。
「自然不好!我可不願三天兩頭看她這張倒霉臉。」常來不以為然道。
「有道理,把她送到惜春院。」逗妞點點頭同意。
嬌嬌心中懸石頓落,從那兒出來,再回到那兒,天經地義。第十九章常來每次見到張豪,就想起了「金陵白衣女」的風采,心目中總有一股說不出的孺慕:尤其是在得知白衣女與自己的父親還是師兄妹,心中更添了一份親切感。
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姑姑在世上,他雖然想看看,但逗妞逃出伏神幫的地洞後,因慌亂並未注意地形,以致無法明確他說出地洞的地點。
常來盼望著自己的武功能進步,怎奈「南偷」古笑非一別至今數月,全無信息,而自己的武功只和伏神幫的那些小丑們打過,不知深淺如何。
他躺在玄武湖畔,對著天空發呆。
逗妞看他滿腹心事,放下手上正摘著的花,走近常來的身邊,坐了下來。
逗妞拿了根草,放到常來的鼻孔上,搔弄著。
常來的鼻孔發癢,「哈啾」一聲,噴嚏打了出來。
逗妞卻嘻地笑出聲來。
朱彥奇咬著一根小草在嘴裡咀嚼,他口齒不清晰地道:「常來,你在想什麼,想得都痴了!」
「沒有哇!」
「還沒有!連我逗妞都注意你半天了!有什麼事、說出來給你逗妞姊妹聽!」
「哇!好臭!好臭!」
「什麼好臭哇?」逗妞不解地向四方聞嗅著,然後轉頭問:「阿奇你有沒有聞到呀?」
阿奇笑笑不語。
逗妞又轉向常來,說:「我沒聞到呀!到底有什麼臭的?」
常來還是仰望天空說道:「什麼臭?有人在放屁哪!」
逗妞趕緊捂住鼻子,大聲嚷道:「真差勁,誰放的?是不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