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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影神偷」許一奎,在旁接道:「如此說來,我少不得要自毀前言,前去把這石燕娘擒來,看她………」
「聖手醫隱」陸天霖輕嘆一聲,道:「把她找來,她也不見得就能醫好秦老弟的傷毒。」
「白眉果老」孫公太急道:「那麼依陸兄如何處之呢?」
「病鍾離」也急著接道:「內弟一切,只有全仗陸兄費心了………」
陸天霖接道:「這是自然不容推辭之事,不過這東西雖然具熱雙毒,一般藥物尚無法療之法,兄弟更是沒有此等經驗,但是天地造物就是這等奇妙,一物必有一克,任你再毒的東西,儘管藥物對它無效,也必有一物可以降克於它的。」
貞兒急問道:「那是什麼東西呢?」
「聖手醫隱」陸天霖望著傅玉琪道:「當年琪兒被她們飛蜈蚣螫傷,我也幾乎束手無策,只有橫心前往泰山紅葉谷,找『東嶽散人』唐一民商借人面蜘蛛。」
「白眉果老」道:「這人面蜘蛛有用嗎?」
「聖手醫隱」陸天霖點頭笑著應道:「天下之事,就這等奇絕,這人面蜘蛛專吸百蟲奇毒,現在秦老弟所中之毒,只有用人面蜘蛛吸毒一法可以有救。」
「獨臂丐王」董天臣在旁搔搔頭,說:「這泰山紅葉谷離此地千里迢迢,再說那唐一民又是出了名的怪脾氣………」
「病鍾離」嚴百川長眉微軒,道:「只倒沒有什麼,那唐一民雖然怪癖冷漠,但近來迭遭變故,性格已大改,況且他對我們兄弟倒還十分投契,只要他有此物,還不致拒絕不借,不過,不過……」他不過了半晌,才道:「唉!不知時間可否趕得及?」說罷,滿臉期待之色的望著陸天霖。
「聖手醫隱」站了起來雙目微閉,在室中來回踱著方步,自言自語,喃喃地道:「這蠍尾蜂生俱寒熱兩毒,只有以驅寒卻熱不同性格的藥,以和緩其勢……」說到此處,只見他嘴動,卻聽不到聲音。
他來回踱著步子,口中喃喃自語了一陣,又坐回原處,向著眾人看了一眼,然後臉色凝重的道:「對秦老弟所中之毒,我雖沒有治過,但『醫』乃是醫的個理字,我對這病理的鑽研,自信還有個八成的把握,我只要順著他的病理下藥療治,縱無能把它治好,要想使這毒性不再蔓延開來,還是有幾成把握的。」話到此處,又沉思了一陣,道:「我以針藥雙管齊下的方法,來保秦老弟的毒勢不再擴大,以便前往紅葉谷求借人面蜘蛛,依我想……依我想二十天我還擔代得了,多了我可就不敢說了………」
他話還未完,「白眉果老」孫公太臉色一展,笑道:「足夠足夠了,陸兄只要能保他半月的時光,我那頭小毛驢也盡可來回了。」
靜心道姑在旁念了一聲「善哉!善哉!」,道:「救人事急,寧可早去早回,依貧道看,孫義士還是趕早去的為是。」
白氏雙賢因事由己起,心中不安,所以道:「不知孫二哥是否要帶人前去,如若怕路上不便,我兄弟願盡棉力,追隨孫二哥,往泰山走一趟。」
「白眉果老」孫公太搖搖頭道:「不用了,不用了,老朽一個人前去,乃是仗著我那頭小毛驢的腳程快,如若有人相陪,也沒有這好的牲口,能趕得上我那頭驢子,那一來,不但不能早去早回,倒反而把時間耽延了,賢昆仲盛情我們心領了。」
「病鍾離」嚴百川道:「既是如此,那賢弟就辛勞一趟吧,咱們救人要緊,賢弟立即就動身吧!」
「白眉果老」孫公太點頭退出,準備乾糧、水壺,以及其他應用之物,攜上兵刃,備好千里神驢。
「病鍾離」又叮囑道:「賢弟一路之上,別事不要過問,務以秦弟之事,為第一要務,早日趕回,要緊!要緊!」
「白眉果老」點頭道:「這事我自知道,不勞掛心。」說著轉向眾人道:「我走了。」
又向「聖手醫隱」陸天霖抱拳作禮道:「陸兄,內弟就仰仗陸兄多勞神了,我二十天之內,必可趕回………」這時,莊漢已來稟告,出湖的船隻已準備好。
傅玉琪拖著「聖手醫隱」陸天霖上前,向「白眉果老」孫公太躬身施禮,道:「晚輩有一事相求。」
「白眉果老」道:「什麼事,你說罷,只要我能辦到,准代你辦到不誤。」
傅玉琪道:「我有一胞妹,名叫傅慧,被唐老前輩收為門下,此番老前輩前去紅葉谷,便中敢懇代看看小妹………」
「白眉果老」笑道:「這個容易!」
「聖手醫隱」陸天霖也抱拳作揖。
「白眉果老」孫公太,拍拍小毛驢,道:「黑兒,咱帶你山東走一場,路上多辛苦點兒吧……」說著又向眾人點頭示禮,牽著小毛驢,隨著莊漢踏月而去。
這時天色已亮,眾人都各自回房休息。
直到辰牌時刻,大家起床,商議一陣,才到「快笛韓湘」房中。
這時正是八月中秋之後,八義山莊因位於洞庭湖中,氣候已十分清涼,但「快笛韓湘」
秦雪嶺此時正是內熱發作,渾身汗如泥漿,嘴唇燒得焦乾,張著嘴,直呼喘著大氣,他二位姐姐正在替換的用涼手巾替他敷在額頭之上,旁邊兩個女傭,也正在為他打。
「聖手醫隱」陸天霖看了一會,打開藥囊,取過幾味草藥,交給傅玉琪,要他關照莊漢,用陳年雪水煎煮。
待傅玉琪去後,他向「病鍾離」嚴百川道:「待他吃下那碗湯藥之後,我要用金針暫封他一二處血道,以阻毒氣流行。」
不一會,傅玉琪把湯藥端來,陸天霖轉請他二位姐姐餵他服下之後,道:「二位嫂夫人請不用焦心,我雖然不才,但自信還不致誤了秦賢弟,現在孫二哥已去泰山紅葉谷借人面蜘蛛,定然很快就可趕返,這裡自有我等照應,嫂夫人但請放心就是。」
秦氏姐妹見陸天霖這般一說,自然一再稱謝;又坐了一會,便轉返後宅而去。
過了約一盞熱茶工夫之久,「快笛韓湘」服下的湯藥,藥性業已行開,身上汗漸消,眼睛也由紅轉清,陸天霖隨即替他穿上衣服,留下「金翅大鵬」方雲飛與傅玉琪在房中照應,他則伴同眾人離開房間。
到了午初時刻,「金翅大鵬」方雲飛急急地跑了出來。
「聖手醫隱」陸天霖一見他急匆匆的出來,忙的站起來,搶著說道:「怎麼?是不是他又發寒了?」
「金翅大鵬」方雲飛點頭應道:「是,是,是,秦兄弟這時直喊冷呢……」
「聖手醫隱」點了點頭,也未說話,當先走進房去,取出兩粒臘封的丸藥,要過一碗多陳年老酒,由傅玉琪幫同,讓他服了。轉臉對眾人道:「他所中之毒,就是如此討厭,每天在子、午、卯、酉這幾個時辰交替之時,必然要寒熱發作……」
「醉拐李」司徒雷在一旁聽得迷惑不解,插口問道:「為什麼在這幾個時辰發作呢?」
「聖手醫隱」陸天霖一面打開豹皮提囊,一面笑道:「這乃是人體上的血液流行的關係,並沒有什麼特別道理。」
他頓了一頓,又接著剛才所說的話,道:「在他吃了我一劑湯藥,和這兩顆丸藥之後,多少能幫助他清理一下內腑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