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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聖手醫隱」出手的同時「髯神判」也一躍而起,運足全身真力,呼的一棒,猛向那巨蟒頭上劈去。一來一迎,快迅絕倫,陸天霖一瓶強烈的迷魂藥粉,首先擊中蟒頭,但聞得一聲輕響,小墨瓶被撞得片片粉碎,一藥瓶藥粉,驟然散開,月光下如一團白色煙霧。
哪知強烈的迷魂藥粉,對那巨蟒竟似毫無效能作用,在那藥粉散飛中,仍向「髯神判」
撲去。
陸天霖吃了一驚,急舉手中太極鐵牌,呼的一招「散花開頂」當頭劈去。
「髯神判」手中松枝,緊接襲到,正擊扑在巨蟒頭上。這一下,他是全力施為,一擊之勢,力道非同小可,斗大的蟒頭,被他一棒重擊,打偏出四五尺遠。
但他手中的松枝,也在一擊之中,震斷成三截。
那巨蟒受此一擊,激發野性,咕的一聲大叫,驟然一擺蟒尾,橫掃過來。
「髯神判」一擊打中蟒頭,心中暗暗高興,忖道:「我這一擊,有近千斤的力道,這巨蟒雖然兇殘,大約也承受不起。」
可是事實上大謬不然,那巨蟒雖然受了一擊,仍然有力反擊,前半身貼伏地上,掄尾橫擊過來,卷帶一股呼呼勁風。「髯神判」知道要給蟒尾掃中,縱是鐵打銅澆的人,也難擋受得住,一仰身「金鯉倒穿波」向後退去。
待陸天霖太極鐵牌落下,蟒頭已被「髯神判」擊歪,一招落空,立時後退,反身一躍退出九尺。他剛好腳落實地,身子還未挺起,忽聞轟然一聲大響,松葉和石屑,密如狂雨般,向幾人灑下。
原來那巨蟒受「髯神判」一擊,雖未打暈過去,但亦打得頭痛如裂,狂怒中掄尾掃去,擊在一株碗口粗細的巨松上,那突立松樹被它一下掃斷,一塊突立的岩石,也被它一尾掃得石屑碎飛。
「髯神判」等目睹那巨蟒這等威勢,都不禁心中駭然,陸天霖回頭對方雲飛道:「你快保護琪兒先走,這巨蟒不易對付。」
「金翅大鵬」方雲飛,被那巨蟒斷松碎石的威勢震動了心弦,一時間愣在那發呆,聽得陸天霖一叫,才如夢初醒般,啊了一聲,轉身一把,把傅玉琪一抱,旋展輕功,向身後山上攀去。
「髯神判」伏身撿起兩塊拳頭大的山石,運足腕力,一抖手,又向那巨蟒頭上擊去。
石如流星,電射而出,然一響,正中蟒頭,無奈那巨蟒皮鱗堅厚如鐵,反把那塊山石,震成片片碎屑,咕叫聲中,長身又撲過來。
這當兒,那長發怪人,又手揮竹杖攻到,陸天霖揮牌抵住。
兩條赤練蛇,和幾位猩猿巨虎,也紛紛長嘯怒吼撲到。
陸天霖看這形勢,心知已難撤走,大喝一聲,運牌搶攻,盡展生平絕學,他存了拚死之心,招數冒走險著,威力和平日,增加不少。
「髯神判」以絕妙的輕功,縱躍在數十丈方圓之內,閃避巨蟒追襲,一有空隙,立時撿些拳頭大小的山石,向那巨蟒施襲。那巨蟒連續撲擊掃打,均被「髯神判」避開,被激得狂怒已極,一陣揮尾狂打,把十丈方圓內的突石矮松,盡數掃斷,石屑弭空,斷枝紛飛。
陸天霖和那盲目怪人動手了六七回合後,漸覺不敵,那盲目怪人手中竹杖,招術愈打愈奇,陸天霖已被人詭異的招術,逼得頭暈眼花。
他知道再打下去,必然要傷在對方手中,但他又不能不戰撤走,因為在他的周圍,圍守著一群猩猿巨虎,和兩條赤練毒蛇。
突然,一聲清脆的嬌叱聲,劃破了夜空傳來,陸天霖還未及轉動心念,那盲目怪人臉色忽地大變,右手竹杖指顧間,連攻三招,著著指向「聖手醫隱」要害。
這三杖迅捷無倫,只鬧得陸天霖手忙腳亂,牌封掌劈,勉強把三杖讓開,突覺身側微風颯然,轉頭望去,不禁嚇得他一身冷汗。
只見他身側二尺左右,站著那個半裸玉體的少女,左右兩隻纖纖玉手中,各握著一條赤練毒蛇。她因拿捏住了那毒蛇的七寸要害,是以,兩條絕毒無比的赤練蛇,竟都軟軟的垂下身子,狀甚萎靡,和剛才昂首吐舌神態,大不相同。
月光照射在她嬌嫩秀麗的臉上,只見她臉上浮現著一種淡淡的幽怨神色,雪白粉嫩的玉臂,和她手中兩條鮮紅的赤練毒蛇,形成了一種極不相襯的比照,看上去,使人不自覺生出寒意。
只聽那半裸少女一聲冷笑,道:「哼!赤練蛇有什麽可怕?……」玉臂一震,竟把兩條赤練蛇當作暗器一般,直向那盲目怪人投去。
兩條赤練蛇一脫手,登時恢復了自由,張口吐舌,咕咕大叫,但因那少女出手勁力極強,兩條赤練蛇身不由主,仍向那盲目怪人撞去。
那盲目怪人右手竹杖輕舉,迎著左面一蛇,輕輕一彈,把飛來毒蛇,彈拋出一丈開外,右手疾出,一把拿住右面一蛇的七寸。
這兩條毒蛇雖是他自己養的,但經別人擒拿住之後,難免激發野性,是以,他也絲毫不敢大意。這當兒,突然聽得傅玉琪啊呀一聲驚叫!傳入耳際。
陸天霖和那少女,不約而同的一齊轉臉望去,只見「髯神判」已被奇大毒蟒,纏住了雙腿,人蟒一齊在地上翻滾「髯神判」雙手合併,緊拒著那毒蟒頸間,使蟒頭無法迴轉,形勢危險,觸目驚心。
「聖手醫隱」知那巨蟒力大無比,別說是人,就是銅澆羅漢,也抵受不住它全身纏收之力,只要再過上一刻工夫「髯神判」雙腿縱然不被纏斷,但全身血脈不能暢通,兩臂力道必要敗失,那時,巨蟒只要回頭一口「髯神判」必死無疑。
當下一縱身,直向巨蟒奔去,同時,被方雲飛護退到山腰的傅玉琪,也陡然衝過「金翅大鵬」方雲飛的攔阻,向那巨蟒奔去。
陸天霖距離較近,首先跑到,運起臂力,高舉太極鐵牌,呼的一招「泰山壓頂」直向巨蟒劈下。但聞啪的一聲輕響,正中蟒身,這不下千斤的力道,只不過使那巨蟒打了一個翻滾,竟對它毫無損傷。
此時「髯神判」雙臂勁力,已逐漸消散,那巨蟒口中伸縮的血紅信子,相距「髯神判」
的臉,只餘下兩三寸左右。
陸天霖大喝一聲,橫掄太極鐵牌,又向那巨蟒頭上碰去。
這次,那巨蟒不再挺受,長尾一卷,呼的掃來,同時蟒頭一收,上半身疾轉半周,竟把陸天霖一牌橫擊讓開。陸天霖驟不及防,被蟒尾卷掃擊中,太極牌脫手飛出,人也被那一尾打飛起來,拋到一丈開外。
此際,傅玉琪已奔到巨蟒身邊,他內傷正重,全身功力盡失,只因目睹師兄危險,心頭一急之下,生命潛力迸發,衝過方雲飛的攔阻,待奔到那巨蟒身邊,提聚的一口真氣,登時鬆了下來。哪知他這一鬆氣,忽覺兩腿一軟,栽倒地上。
那巨蟒被「髯神判」運足兩臂神力,抵住蟒頭,早已激發野性,再受「聖手醫隱」全力一擊,更是狂怒已極,傅玉琪奔到它身側栽倒,正好在蟒頭數尺之外,巨蟒噬不到「髯神判」一掉頭張開血盆大口,反向傅玉琪咬去。
傅玉琪人雖栽倒,但神志並未暈迷,眼看巨蟒大口咬來,苦於無法抗拒,這等生死交關之時,生命的本能,發揮了作用,拚盡餘力,把手中盛裝的「人面蜘蛛」的玉盒,向那巨蟒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