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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滄寒,我要離開這裡,你沒權利圈禁我,也沒權利帶走我,我不要離開這裡,我不要跟你在一起。”容錦大聲尖叫著,快速從樓梯上跑下去,想要避開連滄寒。
但是整個院子裡有不少人,都是連滄寒的人,她無路可走,顯得有些慌不擇路。
但她想拼一把,不想待在這裡任人宰割。
她從樓上往下跑,連滄寒在身後追她。
樓梯轉角的地方,連滄寒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卻被她狠狠掙開。
“連滄寒,我要離開這裡,你不能禁錮我的自由,連滄寒,你放我走吧!”她哭著哀求,那張結婚證徹底粉碎了她心底最後的一點希冀。
如果阿予知道她跟連滄寒結婚了,會不會很難過,會不會恨她,會不會徹底忘記她。
她不敢相信,如果被連滄寒帶走,那她跟顧今予,便再也沒有未來。
他還受了傷,也不知道傷的嚴不嚴重,她除了思念,更多的便是擔心。
她好怕,再也不見。
所以她奮力掙扎,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她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連滄寒這個惡魔。
可是,連滄寒拉著她的手腕,因為她的掙扎,因為兩人站在樓梯的轉彎處,所以容錦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能扯著他一路從朝著樓下跑。
奈何連滄寒的力氣太大,她拉不動他,最後只好打他、踢他。
可是都沒用,他就是不鬆手。
她整個人屋裡的癱軟在地上,心底一陣悲愴,“連滄寒,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不能,我絕不會放過你。”
她抬眸看著連滄寒,眸光很冷,視線中帶著某種視死如歸的決心,“如果你非要逼我,那……我就把我自己的屍體送給你。”
話剛說完,她便一頭朝著的樓梯的欄杆上撞過去,抱著必死的決心,哪怕死在這裡,也不願讓連滄寒這般對待。
她不想,也不願,被他禁錮,被他脅迫,逼得她最後不得不妥協。
她心底也是有愛的,但現實太殘酷,她不得不如此決絕。
連滄寒看著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疵欲裂。
最後,他下意識的反應,一手攔住容錦,將她推開,遠離欄杆。
卻不想,容錦腳下便是台階,一腳踩空,整個人順著樓梯,就滾了下去。
連滄寒站在原地,放了動作。
下一秒,他快速反應過來,幾步衝下去,將她從地方抱起來。
她整個人蜷縮在一起,臉上頭上全是擦傷,手臂上也青紫了一大片。
她滿臉的冷汗,咬著唇瓣,整個人慘白的毫無血色,失去了所有生氣。
她昏了過去,雙手卻還維持護著腹部的動作。
對於這兩個孩子,她是不顧一切保護著的。
從市郊往市區而去,到達醫院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容錦被推進了急救室,連滄寒滿目冷然的站在外面焦急等待。
他推了她,把她推下了樓,傷害了她的孩子。
他真該死。
他轉身衝進醫院的衛生間,站在洗手池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好陌生。
一拳頭狠狠的砸在玻璃上,手上全是血。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依舊面無表情。
連滄寒,你他媽真的瘋了。
他瘋的好徹底,因為母親而仇恨顧家,因為容錦,而報復所有人。
他大錯特錯。
可是他不後悔,只要容錦能留在他身邊,他錯一點又何妨。
手術室內,容錦醒了過來,她覺得腹部抽痛的厲害,看著周圍的環境,她可以判斷出自己是在醫院。
她看到了醫生,醫生穿著手術服,帶著口罩,見她醒了過來,看了她一眼,身上有些凝重。
容錦小聲問道:“醫生,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你們當父母的怎麼可以這麼不當心呢?明知道懷裡兩個孩子,萬事都要小心,這麼還能摔得這麼嚴重呢?”
“那孩子?”聽到醫生的話,容錦已經控制不住落了淚,她好怕,心底更是慌得厲害。
她才21歲,雖然比同齡的女孩子成熟一些,但面對這種事情也是免不了慌張的。
她沒有結婚,懷孕了也不能告訴孩子的爸爸,沒有人分擔這份喜悅。
一直生活在緊張壓抑的環境下,她的心早就已經脆弱不堪。
她繃緊了一根弦,因為繃得太緊,到了一定時機,便會毫不留情的斷裂。
此刻的她,便是已經到了情緒的極限,她忍不住了,也受不了了。
她這麼長時間堅持下去的動力便是孩子,如果孩子出了事,她便也不想再活下去。
如果不能與顧今予在一起,她寧願選擇死亡。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讓她留念的東西。
困難太多,她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醫生看著她,嘆息:“其中一個孩子生命體徵很弱,之前應該就有些不穩,現在,怕是保不住了,我們只能盡力保住另外一個孩子。”
“只能保住一個嗎?”容錦滿眼淚,躺在那裡,醫生給她吊了針,她還是感覺痛,那種痛,深入骨髓,徹骨銘心。
她仰頭看著手術室里明亮的燈光,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孩子,卻發現渾身沒有一絲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