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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巴掌,那人狠狠的打在邵雨的臉上,原本有些發暈的腦袋此刻更加昏沉。
因為這一鬧,那人還沒來碰到邵雨,聽著周圍的響動,他的耳朵動了兩下,因為天生的五感靈敏,時初不小心踩到了石塊,腳步下發出細微的響動,恰好被他聽到。
“誰?”他低啞晦澀的嗓音大聲問道,然後稍稍側身,朝著那個方向窺探。
這一慌神,剛好給了邵雨逃跑的機會,她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但是在強烈的刺激下,潛能似乎都被激發出來了,她抬腳衝著男人的胯下就是狠狠一腳,然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檔口立刻朝著是處的方向跑過去。
也不顧身上只有一件小內衣,她大聲喊著救命,整個人撲向時初。
時初側開了目光,將人攬入身後,手裡緊捏這石塊,朝著那邊走過去。
可惜那人早已經逃脫,不過地上卻遺留了一個棉線白手套。
邵雨跟在時初後面,見人已經不見了,才算鬆了口氣,腿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
因為被下了藥,邵雨來不及說一聲謝謝,便暈了過去。
時初只是撿起地上邵雨散落的外套給她改在身上,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時瑾年的電話。
時初一直等在原地,昏迷中的邵雨不停的發抖,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了。
時初無奈的皺著眉,最後深深的嘆息,然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在了身上。
半個小時的時間,時初站在冷風裡,一動不動,面色如常,只是在他沒有發現的地方,陰暗的角落裡,一道黑影正在注視著他。
那人去而復返,似乎有些擔心。
他怕,怕邵雨醒過來,會記得自己的樣子。
他決定,先看看在說,如果邵雨真的記得,那他再進行下一步動作。
特案組很快到達現場,時初一直等在那裡,時瑾年跳下車率先走過來。
“怎麼回事?你怎麼會來這裡。”
“沒事,就是想回來看看。”時初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眼底有著不甚清明的情緒。
時瑾年默了,不敢去看周圍的環境,這個地方是她整座城市唯一不敢來的地方,路燈照的整個宅區都是一片昏黃,路的盡頭右手邊轉過去,有一個小賣店,再往前走還有一個水果攤,在過去一些是個老式理髮店,專為這一片的老大爺老大媽服務,徑直走進去,是時姨當年開的裁縫店,也就是時初的家,裁縫店就在一棟舊樓的樓下,而那棟樓三樓的302室,就是時瑾年小時候的家。
人最初開始成長的時候,擁有一些初始記憶。
似乎每個人都是這樣,往往能夠記住的最深刻的東西,就是自己的童年。
因為童年的時候,是最無憂無慮最美好的時光,最值得去回味回憶,最想去重溫的時光。
而時瑾年是個例外,她腦海中所能記住的最美好的一段回憶,只有跟顧今予在一起的那三年。
時瑾年是個天性寡淡的人,對於回憶這種東西,更是完全淡薄的。
從小到大的各種過往都被她爛在記憶的最深處,不能說不記得,只是從不願拿出來晾曬,更不願與她人道。
過往的種種都被她當成過眼雲煙,從不提及,所有發生過的事情也是習慣性以往。
對人對事都顯得力不從心,也不知道該如何把一個人放在心底,念念不忘。
潛藏在意識里的都是一些美好的東西,朋友們總說她沒心沒肺,對任何事情都不在意。
其實她只是太過在意,所以才會不敢面對。
她只願單純的記住美好與快樂。
直到遇上了顧今予,才造就了一段長達三年的難忘時光。
在她過往的這二十年裡,最悲慘的記憶是父親離世,最難忘的大概就是與顧予今相愛的那幾年,事無巨細,一一牢記。
回憶暫停,回歸現實。
特案組全員到齊,因為又是女性受害者的案子,所以依舊格外重視。
他們解答了七十八號的謎題,也知道兇手暫時不會出現,但凡是有案子發生,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120的連環殺人案。
他們都怕那人出現,卻又希望那人出現。
他出現,就代表有線索,有消息,可以抓到他。
但他出現,就說明又有人受害了,這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
“哇哦!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夏叮噹率先走過去,看到孤零零躺在地上,頭髮散亂臉頰紅腫的邵雨,呦吼了一聲,才看向時瑾年,抬手朝著時初的方向一指,問道,“瑾年姐,這哥們你認識啊?”
“嗯,認識。”時瑾年淡淡點頭,然後對許嬋說,“小知了,你來給他做筆錄吧!”
“好。”許嬋沒所謂的聳聳肩,拿了記錄本就去給時初做筆錄。
梁深走過來,有些疑惑的問她,“這人是?”
“他叫時初,是我乾媽的兒子。”時瑾年觀察了一下現場,才回答梁深。
梁深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問號,但是時間顯然不對,他指了指地上的人,吩咐道,“先把人送醫院,等人醒了再問吧!”
救護車跟特案組一前一後到,邵雨被人抬著,往救護車上送,只是剛走出小巷子,角落裡突然竄出一輛車,燈光大開,朝著邵雨的方向,狠狠地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