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兩人陷入沉默,顧今予牽著開心走在前面,而時瑾年默默的跟在後面,直到……
眼前出現南山公墓四個字,時瑾年才回過神來。
顧今予已經在路邊的花店裡買了一束粉色的玫瑰,時瑾年不好獨自離開,便也買了一束粉色康乃馨跟著顧今予一起朝著墓地走去。
墓碑的照片上有一個笑容燦爛人淡如菊溫暖如朝陽的女孩子,眉眼彎彎,笑容淺淺,素著一張瓜子臉,額前有著細碎的劉海,五官小巧精緻。
但這都不是關鍵點……
最關鍵的是,那張臉,時瑾年簡直熟悉到骨髓里。
照片裡的人,分明就是幾年前的她……
“很熟悉對不對?”顧今予的聲音陡然變冷。
“不,我不認識。”時瑾年捏緊拳頭,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題外話------
不好意思,我耐你們。
這幾天被病痛折磨的快要掛了,躺在床上完全沒有任何力氣。
今天終於好一些了,先上這麼多看一看吧!明天還有。
007 你叫什麼名字(修修修)
時瑾年五年來每晚都做同一個夢,夢裡有一個看不見面容的男人,夢裡她不停的叫著同一個名字。
顧今予。
這個名字像是烙印一般刻在回憶里,磨滅不去。
她有一段長達三年的記憶空白期,18歲到21歲之間的所有記憶都消失不見了,她忘記了青春;忘記了或許刻骨銘心的過去;忘記了那段回憶里的人和事,卻唯獨記得一個深深鐫刻的名字。
所以當她看到墓碑上幾年前還略顯青澀的自己時,幾乎癱倒在墓地。
他的聲音很冷,冷到不帶一絲溫度。
“不認識?真不認識還是裝不認識?”
風吹過,吹亂兩人的發。
顧今予額前有著細碎的劉海,遮住了他額角一道細長的傷疤,疤痕已經褪去了原本的斑駁,只留下一些磨滅不去的印記。
而時瑾年被風揚起的發落下時,同樣覆蓋了額角的傷疤,不過那道疤痕看起來比顧今予的還要嚴重,又粗又密,而且看起來殘破不堪。
時瑾年一眼便看到顧今予額角的疤痕,一個愣神手已經搭在了顧今予的額前,指尖也已經觸碰傷疤!
“顧今予,你到底想怎麼樣?”時瑾年的聲音已經帶了顫音,顫音里還帶著濃重的哭腔。
她已經不會哭了,現在也不想在他面前軟弱。
“容錦,你到底有沒有心,有沒有?”顧今予表情變得很冷,一手抓住時瑾年的手腕,讓她無法觸碰那道傷口。
“我不懂。”時瑾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話說出口的同時,她慘白了一張臉,臉上是無盡的自嘲。
沒有心的又何止她一個,這五年,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這五年,除了夢魘更多的心痛,時時刻刻折磨著她,讓她生不如死。
他現在居然來質問她,有沒有心。
“你不懂?”顧今予冷笑,隨手指向面前的墓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座墓的主人叫做容錦,你就是容錦,這裡埋葬的是我們的愛情,還有我死去的心。”
“五年,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一走了之?我找了你整整五年,半點消息都沒有,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麼過的嗎?”顧今予的眼底瀰漫了血絲,雙目通紅,整個人似乎已經整個人似乎已經臨界崩潰的邊緣。
聲音裡帶著哽咽,話語間全都是悲傷,頓了許久,他才繼續說道,“可是我寧願你拋棄我離開我,也不希望你是……死了。三年前,我拜託國外的朋友查你的消息,所有人都告訴我,你去紐約的第一年就出車禍死了。容錦,五年啊,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恨你!”
時瑾年看著顧今予,他的眼底猩紅一片,似乎還有些水澤,這樣的他讓她莫名的心就慌了,整個人亂的一塌糊塗。
原本滿肚子的質問、滿心的恨通通消散了。
她承認自己見不得男人哭,尤其曾經最愛的男人哭。
雖然顧今予明明沒有哭,只是整個人都陷入了悲傷,卻用淡淡的一個眼神,讓她完全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無法回應他什麼,她只知道,不想看到此刻他所有的悲傷與難過。
所以,她只是輕輕踮起腳尖,卻態度堅定的告訴他,“容錦的確已經死了,我是時瑾年,時光荏苒的時,握瑾懷瑜的瑾,年華老去的年。我叫時瑾年,記住,我叫時瑾年!”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直接宣判了他所有的判斷。
他錯了嗎?
他只是認錯人了嗎?
不過下一秒,他卻緊緊圈住了她,將她擁進懷抱,不給她反駁的機會,霸道而又不容抗拒的說道,“不管你是容錦還是時瑾年,這一次,我都不會放手。”
梵谷說過一段似詩般的話,“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團火,路過的人只看到煙,但總有一個人,總有那麼一個人能看到這團火,然後向我走過來,而我,帶著我的熱情,我的冷漠狂暴,我的溫和以及對愛情毫無理由的相信,走的上氣不接下氣,結結巴巴的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新生見面會上,他英姿颯爽,長身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