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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明了不是嗎?為什麼他會覺得那人的目光還是如往昔那般犀利呢?
時初斂了眸光,覺得一定是自己多想了,不再看他轉身離去!
直到時初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顧今予才邁步回了自己的病房!
兩人的對話他全聽見了,可是他卻不能問,不能問出心底的疑惑!
而時初對自己明顯的敵意他也能看出來,不是一點點,而且恨透了的那種!
回到病房,顧今予立刻拿出電話,找到那人的號碼快速撥通!
這邊的時瑾年徹底清醒過來,沒過多久江城遠陪著外科醫生一起來了。
看到江城遠,時瑾年有一肚子的疑惑,耐著性子等醫生給她做完各項檢查,忙不迭的就問他“阿予呢?昨天是不是他救的我?”
時瑾年聲音有些急促,她急於尋求一個答案。
江城遠面色有些難看,想到顧今予的叮囑,便開口說道:“阿予昨天一直在醫院,把你送過來是你的同事。”
聽他這樣說,時瑾年擺明了不相信:“我記得他就住在這家醫院,他現在人呢,我要去看他!”
她記憶力一向不好,但昨晚的事情她到現在都記得十分清楚。
她半昏迷的時候明明就看見了顧今予,他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還輕柔的抱著她,那種感覺讓她前所未有的開心,覺得無比的幸福,還夾雜著濃濃的安全感!
江城遠沒有著急回答她,只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多了絲儒雅溫潤的氣質,金絲邊眼鏡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學者、一位醫者,還增添了幾分嚴謹的禁慾系味道!
他不疾不徐的坐在了沙發上,看著時瑾年有些焦急的面容,才緩緩開口:“你說救你的人是阿予,可是阿予失明了,根本就不可能去救你,對不對?”
沒錯,江城遠說的沒錯,而她根本就是知道這一點的,才會覺得那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幻覺!
“那他怎麼不來看我?”時瑾年抬眸對上江城遠,毫不退讓,眸光凌冽,有直逼某人的氣勢,最後江城遠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才給了她答案!
“他已經出院了,並不知道你受傷住進這裡!”
074 米離來了楊家
聽到江城遠說顧今予已經出院,時瑾年皺了眉,有些擔憂:“他的傷好了嗎?”
“身上的傷很容易好,但心裡的傷,一旦撕裂,怕是再難癒合了。”江城遠的話有些意味深長,他轉身走出病房的時候,輕輕喟嘆了一聲,才像是提醒一般又說了一句,“這幾年,阿予過的很不好,我覺得你們最好把心底的傷都掀開晾曬,不然只會互相爛在心底,成為隔膜。”
說完這些話,也不等時瑾年回答,江城遠已經出了病房,離開。
時瑾年坐在床上,有些默然,她想到了五年前的一幕幕,心底有些難過。
沉默了許久,她翻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通話記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許嬋的,時間是去酒吧之前。
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當時打了一通求救電話,就算來救她的人不是顧今予,是她的錯覺,可是為什麼連通話記錄都沒有呢?
江城遠說是隊裡的人救了她,可是她連求救電話都沒打,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在舊城區呢?
指腹下滑,時瑾年找到顧今予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可是電話響了許久,始終沒人接聽。
時瑾年又把電話打到許嬋那裡,這時候的許嬋正在楊宅,手機響起的時候她看了一眼來電,是時瑾年,便沒有著急接,而是繼續問話。
許嬋和君斐然一道來的,楊宅住著楊楚的父母。
兩位老人家年歲大了,也不常見到兒子。
“我都好久沒見過阿楚了,他好久不來看我了。”楊母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十分傷懷,說完還拉了拉許嬋的袖口,“警官,如果你們能見到阿楚就告訴她,媽媽想他了,讓他多抽空回來看我!”
許嬋無奈的皺眉,耐心的安撫老人家的情緒:“楊先生工作比較忙,我想他如果有時間一定會回來看您的。”
話說到這裡,楊老夫人聽了卻是面色一僵,臉上的笑消失乾淨,眼神還有些淺薄的恨意:“都是因為那個狐狸精,自從她跟阿楚結婚以後,阿楚就變了,變得不一樣了。他根本就不是忙工作,就是那個狐狸精不讓阿楚回來看我們。”
聽到這裡,許嬋已經有些明白了,她口中的那個狐狸精應該就是徐依夢。
可是讓許嬋疑惑的是,徐依夢既然能嫁進楊家,嫁給楊楚應該也是獲得家人首肯的,為什麼楊老夫人看起來這般排斥徐依夢呢?
徐依夢身上的疑點真是越來越多了。
就在許嬋準備繼續問下去的時候,電話又響了,她遞了個眼神給君斐然,起身出屋接電話去了。
“瑾年你身體怎麼樣?好點了嗎?”說起來,昨天看到時瑾年那副模樣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她簡直都要嚇死了,“我剛才在忙,準備過會給你回電話,你這麼急找我有事嗎?”
“小知了,你在什麼地方?”時瑾年想見她,問問清楚前一晚的事情。
不過聽她語氣,像是在工作。
“說到這裡,我還真是要跟你說一下呢!我在楊楚的父母家,我已經見到楊楚父母了,只是他們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