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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好想做錯了。”身後被溫暖包圍著,容錦動也不動,任由身後的人包裹著自己,抬眸對上他的下巴,容錦聲音低低的,有些難過。
喻笙歡沒有給容錦回消息,其實容錦和顧今予一起離開蠡縣的時候,喻笙歡也立刻坐車趕到了桐市。
這會,重症監護室外面,喻笙歡站在玻璃窗外看著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卻一動不動,滿目蒼白的男子,心底的傷,痛的無以復加。
她捂著自己的嘴巴,阻止自己哭出聲來,可是淚,卻已經模糊了視線,她再也看不清顧畔的面容。
走廊那邊傳來說話的聲音,喻笙歡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顧畔的面容,才轉身快速離開。
蠡縣,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這三年多,她搬了十幾個地方,換了二十幾處房子,她就好像一片浮萍,連想要個家,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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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頭骨泡茶
顧畔出事後,雖然喻笙歡說了不想見他,但容錦私心裡還是想讓喻笙歡回到桐市,她打了電話給喻明姮,讓她第二日去便利店找喻笙歡,可是得到的結果是,喻笙歡辭職了,並且找到她租住的地方時,也已經人去屋空。
不過看到喻笙歡所居住的環境時,喻明姮還是嚇了一跳。
她跟喻笙歡也是十分熟識,雖然最開始並不知道,可是後來在本家的聚會上倒是聽爺爺他們說過,喻家還有一隻旁支,也就是喻笙歡父親,早年因為某種原因離家數十年,她這才知道,喻笙歡是她家族中的遠方堂妹,跟她還是一個祖父的。
雖然喻笙歡的父親脫離了家族,但生活卻並不差,這一點,她在跟喻笙歡認識的時候就知道了。
可是現在,喻笙歡住的地方,卻是逼仄的地下室。
喻笙歡告訴容錦的時候,容錦也是不敢相信。
不過這會,君斐然那邊查來的資料已經到了她手裡,看著查到的關於四年前喻笙歡家裡的資料,容錦手都開始抖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喻明姮和容梵還在蠡縣,找不到喻笙歡,她便準備回程了。
不過他們的車子還沒出城,便接到了梁隊的電話。
“蠡縣出了命案,有居民從蠡湖裡撈出一袋碎屍,你們倆剛好在蠡縣,局裡讓你們去幫忙。”
蠡湖就在蠡縣的城內,環繞半個城。
喻明姮和容梵接到電話立刻趕到湖邊,蠡縣派出所的警察已經等在那裡,見到喻明姮他們來了,立刻過來打招呼。
派出所所長知道上面派了人過來,招呼著喻明姮去檢查屍體,又讓所里刑偵大隊的隊長跟容梵講明具體情況。
男屍撈出去便已經定了案件性質了,是蓄意謀殺,並不是落水自殺,因為屍體被裝在黑色塑膠袋裡,並且屍體被砍成了碎塊。
喻明姮帶上手套,那邊已經有法醫開始檢查屍體了。
“你好,我姓喻,是桐市調來幫忙的法醫。”
“你好,我姓李。”當地的法醫,是個年輕的小伙子,看起來歲數並不大,至多二十七八歲的年紀。
喻明姮走過去,看了眼袋子裡裝著的屍塊,眸光一冷,沒說什麼,便蹲下來跟當地的法醫一起處理屍體。
屍塊有大有小,拼湊起來很不容易。
現場環境也並不適合拼屍,所有具體的工作還要等到回到法醫部才能完成。
不過,仔細看了看這些碎屍,喻明姮疑惑了。
當地的那名李法醫也發現了問題,“這些屍體,沒有骨頭啊。”
“沒錯,屍體身上所有的骨頭都被割了,跟這些屍肉並沒有放在一起。”
喻明姮半蹲著,將手裡的屍塊放回袋子裡,等著現場拍照的人拍好屍體的狀況,才拉上拉鏈,說道,“先回去拼屍體吧,告訴你們局長,讓他們找蛙人來打撈一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袋子。”
喻明姮拎著那袋屍體起身就走,李法醫愣愣的站在那裡,好半晌才想起來自己的工作,立刻去跟局長匯報了,才追著喻明姮而去。
容梵自然也聽到了李法醫的話,他們找來了蛙人,立刻去湖裡尋找,另一些人在岸上焦急的等著。
好在,不多會,他們便找到了,一模一樣的黑袋子,裡面全都是骨頭,碎掉的骨頭。
“這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啊,要把人砍成這個樣子啊?”
容梵身邊一個小警察不忍看下去,捂著嘴跑開了。
容梵看著那些屍體,沒什麼反應。
屍體是從湖裡撈出來的,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線索可言,他們暫時就沒法跟進工作,只能等著法醫那邊給出結論了。
他們將這袋骨頭帶回法醫部,喻明姮和李法醫已經開始拼裝屍肉了。
“喻法醫,我工作這麼多年,還真是很少見到女法醫呢,你怎麼會想到要做法醫啊?”
李法醫與喻明姮分工明確,他對照人體分布表來確認屍塊的部位,喻明姮則做創口血液的分析,然後順便拼裝屍體。
該進行化驗的部分全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喻明姮帶著口罩,認真的工作者,看也沒看李法醫一眼,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李法醫聳聳肩,倒是沒惱,只是又十分熱絡的跟她聊天,“喻法醫,你今年多大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