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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石強的犯罪事實,已經確認。
但特案組的人可不認為他真的是自殺的,至少在他們看來,石強這樣一個人,絕不會選擇自殺。
而且,喻明姮也給出了結論:“從殺人手法來看,刀的痕跡來判斷,他應該是被人背後用刀劃破喉嚨,所以自殺的可能性絕對是零,受力點不同,傷口的程度也不同。所以,他應該是被人殺死之後扔進河裡的。”
“那殺他的人應該很了解他,不然又怎麼會對他的犯罪事實了解的如此清楚,還幫他準備好了遺書?”莫名的,容錦覺得這背後一定有著一個巨大的陰謀,只是他們都沒有身處其中,所以無法參透。
但她就是知道,石強的死,絕不是那麼簡單的。
這個時候,的確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朝著他們籠罩過來,而這一切的解題者會是誰呢?
處在陰謀漩渦中心點的又會是誰呢?
是顧今予?
還是容錦!
一切,都是未知。
城市顯得十分平靜,但卻隱隱透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
席嬈隨著顧斯離開,車上,席嬈昏昏欲睡,面色慘澹。
顧斯看著她,表情冷漠,但話語卻透著關心:“如果累了,就先睡一會,到了我叫你。”
席嬈默不作聲,並不回答,只是闔眼假寐。
顧斯看了北介一眼,提醒他放慢速度。
很快回到月牙灣,這裡,是顧斯的住宅。
因為整個桐市這個地方看到的月亮最明亮最迷人,又因為地理位置處在半山腰,山下有一彎湖水形似月牙,故而得名月牙灣。
家政阿姨已經做好了飯菜,席嬈看到桌上吃的,兩眼放光,立刻去衛生間洗了手,坐在餐桌邊便吃了起來。
既然已經來了這裡,也沒什麼好拘束的。
這裡,她也不是第一次來,以前更是她的常住之地。
那時候,她是半個主人。
而現在,她只是月牙灣的客人罷了。
“慢點,沒人跟你搶。”顧斯成了一小碗粥遞到她面前,臉色雖然依舊冷然,但語氣明顯變了。
這一日一夜,他倍感煎熬,擔心她的同時也終於明白,這個小丫頭根本早已經在他心底生根,他早已經磨滅不去她留下的印記。
與其互相折磨,不如順其自然。
不到那最後一步,他還不想放手。
席嬈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透著古怪,審視了他一瞬,復又垂了眸,接過小米粥喝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的太著急,席嬈突然覺得整個胃都翻湧了,她放下手裡的碗筷,直接衝進衛生間裡,一瞬間,便把剛才吃的東西全部吐了乾淨。
那種炙痛的感覺還在胃裡燒著,雖然吐過之後覺得舒服了一些,但頭猛的一暈,眼前的景物突然變得好混亂,呼吸也在陡然間急促了起來。
她覺得窒息感悶悶的,卻咬牙堅持了。
扶著馬桶站起來,衝掉嘔吐物,還沒站穩,腳下便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好在顧斯已經跟了進來,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見她臉色又白了幾分,不由得滿目擔憂,一瞬間整顆心都繃緊了。
“哪裡難受?”他摟著她,讓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見她似乎軟的沒什麼力氣,便彎下腰順手抱起了她。
席嬈張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她雖然整個人都暈眩了,但理智還在,她告訴自己,不能接受他的好,不能在他面前軟弱,不能再次依賴他。
她推了推顧斯的肩膀,淡聲回答:“放我下來。”
她的胃一直不太好,陸陸續續養了兩年多,有時候拼命工作就把身體給忘了。
尤其是這兩年,離開了顧斯,她學著獨立,學著堅強,學著放棄他給予的一切,只為了證明,沒了他,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可是,現實就是現實,現實給了她致命的一擊,一瞬間便將她打回原形。
顧斯看著她倔強的眸,面色一下子沉了,語氣更是冷的厲害,抱著她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對著外面的西維低喝:“叫醫生來。”
然後抱著她就朝二樓走去,直接將她送回房間,塞進被窩。
席嬈愣怔的看著他,又看了眼房間,這裡,是他的房間。
他為什麼要把她放在他的房間呢,這間屋子,她有多久沒來過了。
想到這裡,席嬈便覺得心口一痛,她垂眸,沖顧斯低吼:“顧斯,你能不能別管我,我求你了。”
如果他冷漠的走開,她或許還能夠逐漸遺忘,可是,他又不時的走回來,每每她想忘的時候,他就出現了,折磨她的心,折磨她的情。
她怕再這樣下去,她就無法堅持自我了。
她恨這樣的自己,恨這個對顧斯的好無能為力的自己。
“我不管你?”顧斯挑眉,冷聲反問:“我不管你,你想讓誰管你?”
沒再理會她的話,顧斯逕自去倒了杯溫水過來給她,“喝點水。”
她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唇上更是乾涸的厲害,整個人躺在那裡,沒了颯爽英姿的模樣,也沒了神采飛揚的笑容,變得有些黯然。
看到她這幅模樣,顧斯整顆心都抽痛了起來,內心更是不斷的責怪自己,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