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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寒一邊大搖大擺的在前面帶路,一面心裡想著:乖乖,她這個便宜表弟也是蠻惡趣味的,以小名為大名,讓滿江湖的人都喊他的小名,也是厲害了。
“姐姐,我們往哪裡去?”林詩音出言相詢,皆因江雪寒走路不專心,越走越偏,因此林詩音不得不提醒一二。
“去往哪裡?”江雪寒摩挲著下巴,心裡也很為難,所以她將目光轉向黃藥師,“藥師,你是東道主,你說說這江湖桑什麼出名的人或事嗎?”
黃藥師想了想,道:“如今在江湖上最為出名的乃是一位抗金義士,名為王重陽,他多年以來致力於抗金大業,又兼之武功高強,在江湖上素有賢名。”
“金?那又是何?”林詩音不解的問道。
江雪寒這才想起來,林詩音的世界當中沒有宋元金的歷史,因為破天為了不影響劇情,基本上把明朝之前的歷史都給蝴蝶了。
基於上述緣由,江雪寒不得不重新給林詩音科普一下如今這個武林的現狀--國家仇恨與江湖武林相互糾纏。
林詩音聞言,有些感慨的說道,“這樣看來,我也算的是幸運。”
江雪寒點頭,相比這裡三國鼎立的狀態,林詩音所在的世界確實比較安穩,不過林詩音的話倒是給了她一些別的靈感。
她正色的對著林詩音與黃藥師二人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覺得以我們如今的能力,還是可以兼濟一下的,所以我決定去軍中醫治傷兵。詩音,你一個人我定是不放心的,所以你還是跟著我吧,至於藥師,就看你自己的選擇吧。”
林詩音沒什麼好說的,她本來也不想與江雪寒分別。
至於黃藥師,他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許久,才下定決心:“表姐,我隨你去,不為君主只為蒼生。”
江雪寒高興的拍了拍黃藥師的肩膀,“藥師,好樣的。我之前一直覺得你有些消極了,如今才顯出幾分意氣少年的模樣。”
別看黃藥師之前好似跟她們相談甚歡的樣子,但是一涉及君主朝政,他便顯得有些陰翳。又有,他似乎極為向來江湖,而不屑於朝政,江雪寒便知他心結未解。
黃藥師如今的狀態正有點像她過去的狀態,心態冷漠,只是這種冷漠不是看透世事的冷漠,而是未經世事的疏離,所以江雪寒覺得自己有義務開導一下他,畢竟她既是黃藥師的表姐,也有成功雞湯的經驗。
“君主既無道,忠心也枉然。我不知道那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誰提出來的,我只知道君是民之君,若是君不君,民自不必民,如今君王昏庸、jian臣當道,你不屑朝廷,我覺得挺正確的。”江雪寒先是讚揚了黃藥師一番。
黃藥師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會贊同他的想法,他其實是知道自己的想法頗為叛逆且驚世駭俗的,但是經過黃家全家忠君愛國卻滿門抄斬一事,他實在無法對那些綱常倫理產生好感。
“但是……”江雪寒話鋒一轉,“你也要分清楚,君為君,民為民,我們此去只為百姓盡一份心力,也算得上是無愧我們這身武功。仔細想想,我們習武為的是什麼?難道為了逞兇鬥狠、欺壓他人嗎?我自覺不是,我習武,只為強大自己,再不能有人傷害我所在意的東西。”
江雪寒覺得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動了,他們怎麼可能無所動容。
事實證明,林詩音和黃藥師還是太年輕了,尤其是黃藥師,他從未經歷過雞湯的洗禮,如今一聽,只覺得心靈震撼,他深深向江雪寒鞠了一躬,“表姐所言極是,是卓狹隘了。”
江雪寒急忙拉住他,“我是你表姐,是你的親人,我不提點你誰提點你?”
她拍了拍黃藥師的肩膀,“不是說要你鞠躬盡瘁,只是求一個心安。”都說黃藥師除了生孩子無所不能,只是如今想想,到底冷漠了一些,不過江雪寒情知,這並不能怪他,要怪就只能這黑暗無道的朝廷。
“好了,既然是親人,就不要如此客氣。”江雪寒說,“我再問你,當初陷害姨夫的狗官如何了?”
黃藥師冷笑道,“已然身首異處。”
那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黃家的漏網之魚居然會武。要知道,朝廷對於武林人士其實是有所忌憚的,畢竟一個光腳的,一個是穿鞋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穿鞋卻猶有所顧。
“但是罪魁禍首可沒受到懲罰吧?”雖然是問句,但是她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黃藥師錯愕,“表姐的意思是?”他即使再痛恨皇帝,也從未想過要殺死他,一方面是過去十幾年的教育,一方面是天下蒼生百姓的利益。
江雪寒微笑,“小懲大誡罷了。”
第二天,從美夢中醒來的徽宗一轉頭,就發現一隻斷首的公雞血淋淋的放在他的枕頭邊,那公雞脖子上的血一路向下蔓延,染紅了床單,看起來極是血腥,讓他忍不住發出一陣尖叫。
太監宮女急忙跑進來,然而他們就驚訝的發現,徽宗的頭居然禿了,更有一張紙條置於床邊,上書“若有下次,取爾首級。”
因為此事,皇宮徹底熱鬧起來,徽宗驚魂未定的派遣了無數禁衛軍護佑自己,又嚴詞著令大臣捉拿兇手,弄得朝廷是雞飛狗跳,而造成的一切的罪魁禍首此時卻已在千里之外。
“刀。”
江雪寒伸手。
林詩音連忙把一把高溫消毒過的小刀遞過去。
江雪寒一邊用刀劃開傷兵的傷口,一邊從中指導醫術技巧。
他們如今所在乃是是王重陽領導下的義軍傷兵營。這裡的將士多為江湖人,他們因受王重陽號召而聚集,雖然實力高強,但是缺少訓練,如今尚不明顯,但是等到金人發覺,後果不堪設想。可惜她如今並無話語權,也不好隨意評點,倒顯得她是來□□的一般,所以她暫時按捺下來,專心做一個軍醫,順便指點一下林詩音與黃藥師。
是的,你沒有看錯,她指點的人當中還包括黃藥師。此時的黃藥師年紀尚輕,對於醫術所知也不過皮毛罷了,恰好他對於江雪寒施針開刀的手法十分感興趣,江雪寒也就不吝於指點他一二。
醫聖孫思邈並不敝帚自珍,只怕高明醫術會落入壞人之手罷了。黃藥師和林詩音的品性,江雪寒自然是可以保證的,所以她可以放心教授。
至於你說為什麼她不直接使用自己bug一般的醫術,而要那麼辛苦做外科手術,則是出於她想為軍營培養更多職業軍醫的心理。醫聖的醫術她只能放心教授黃藥師與林詩音,但是現代的外科醫術她卻可以教授他人。等到來日她離開,也不怕這些傷兵無人醫治了。
因為江雪寒的存在,大大提高了王重陽義軍的再戰鬥力能力,給敵軍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敵方將領憤恨的拍著桌子,“可惡,那個該死的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的軍師倒是很淡定,“將軍,不必憂心,既然此女醫術出眾至於可力挽狂瀾的地步,那我們便叫她不存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