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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上官瑜把一小酒杯的酒一口飲盡,嚴一夫又默默的為他滿上了一杯,只是兩人沒有什麼默契,嚴一夫遞過酒杯的時候,上官瑜也正要去接,兩人都以為彼此會拿著酒杯,就都鬆開了手,結果酒杯掉落,灑了上官瑜一身酒水。
上官瑜忙低頭去擦,卻見一道銀光閃過,只見嚴一夫手舉匕首,目光猙獰。
上官瑜不會武,根本反應不過來,面對近在尺咫的殺機,只能瞪大了眼睛。
正當他以為要小命嗚呼的時候,一個酒杯砸了過來,打到嚴一夫的手上。
他轉頭望去,只見江雪寒的手空了。
嚴一夫並不肯罷休,但是江雪寒也不是吃素的。
她放出袖中的綢帶,“嗖”的打過去,綢帶彷佛有生命一般纏在上官瑜的腰間,江雪寒往回一拉,把上官瑜拉到了她的身側。
上官瑜經此生死一瞬間,再也不敢離開保命符三人組身邊。
他生氣的問閻鐵珊,“你之前說的那些都是在騙我的嗎?”
閻鐵珊也很震驚,“小皇孫,我並無此意啊!”他轉頭嚴厲的訓斥嚴一夫,“一夫,你在做什麼?”
嚴一夫握著自己被酒杯打中的右手腕,說道:“大老爺不必擔心,我今日必為你除去這幾人,讓你再無後患之憂。”
上官瑜更生氣了,“你果然是在騙我。”
閻鐵珊忙辯解,“小皇孫請相信我,我對金鵬王朝忠心耿耿!”
嚴一夫趁著他們忙著說話,“嗖”的一聲撲了過來。
江雪寒漫不經心的以玉笛橫向一划,翻騰而氣的氣浪就把嚴一夫打飛了。
阿東站出來發言,“我覺得,閻老闆需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閻鐵珊深吸一口氣,“來人,把嚴一夫給我帶下去。”
立馬從四周走來幾個人,圍在嚴一夫身邊,其中一個探了探嚴一夫的鼻息,對閻鐵珊匯報,“他死了。”
未免背鍋,江雪寒先下手為強,“以我的力度,絕對達不到致死的程度。”
“他是服毒自盡。”剛才說話那人經過簡單檢測後再次回答。
閻鐵珊有些頹唐 ,“這件事我會儘快查清的。”
然而上官瑜並不相信,顯得有點警惕,而江雪寒三人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這當然不是因為閻鐵珊就是壞人,而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閻鐵珊人老成精,怎麼會看不出上官瑜的懷疑呢,只是此事確實是他失察,他只得強打起精神吩咐左右,“查,給我嚴查。”
江雪寒並不認為閻鐵珊能查出什麼來,畢竟嚴一夫這些年來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掩飾太平,可見幕後之人的手段,而這幕後之人是誰,江雪寒心裡也很清楚。
正因為清楚,所以當她聽見某些小動靜的時候,她立馬計上心來。
“誰?”她擲出手中的筷子,筷子帶著千鈞之勢打向一棵大樹。
大樹順著筷子打中的地方絲絲碎裂,顯露出內中一個人來。
因此事實在發展的太快,那人根本來不及離去,於是就被大傢伙逮了一個正著。
閻鐵珊見了此人,也是十分驚訝,“上官木,竟然是你?”
現名霍休的上官木,不愧是城府極深的幕後大BOSS,即使是被人發現,他也安穩如山,“好久不見。”
閻鐵珊冷笑,“哪是好久不見,恐怕你是天天能見到我吧。”
霍休對他的怒氣並不以為意,“過慮了。”
江雪寒知道他這句倒是大實話,作為一個殺手組織的領袖,霍休確實不可能每天都暗搓搓的去監視閻鐵珊。如果她沒有料錯的話,霍休今日之所以會親自來,恐怕是為了上官瑜。
而上官瑜本人也是這樣認為的,他暗地裡往江雪寒身邊挪了幾步,開什麼玩笑,霍休可是金鵬王朝一案的幕後黑手,他可不認為自己能玩的過對方。
江雪寒和上官瑜的猜測並沒有錯,霍休很快就把目光放到了上官瑜的身上,“這位就是小皇孫吧,真是頗類先皇。”
上官瑜仗著有三個護身符,大著膽子說道,“你還敢提先祖父,當年若不是皇祖父,你如何有今日的地位,可是你卻辜負了皇祖父對你的一片期待。”
不知道上官瑜戳到了霍休哪個點,他一向平靜如水的神情竟然盪起了波瀾。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明白了嗎?就是宴席邊上那棵用來裝飾的大樹,其中內中是空的,大樹之下的土地里打好了地道,霍休從殺手組織通過地道進入中空的大數中監聽~
第69章 那隻多災多難的小鳳凰(六)
江雪寒並不擔心霍休暴起, 對方雖然武功略勝閻鐵珊一籌,但是依然比不上她, 也比不上阿梅,所以她很放心的詢問上官瑜,“怎麼回事?”
上官瑜不知道是有意故意戳霍休痛點,還是無意戳霍休痛點,總而言之, 他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攤開了霍休的身世。
霍休原名上官木, 他既然姓氏為上官,就說明他是上官皇族的人, 是金鵬王朝的皇族, 只是霍休出身頗為尷尬,其母只是青樓女子,當年費盡心機巴上前來中原遊玩的上官謙,也就是霍休的父親,千方百計生下了上官木, 想要母憑子貴,可惜並不成功,上官謙鐵石心腸,不為所動。
她就把一腔怒氣出在霍休的身上,導致了霍休童年的悲慘, 其母分明有其父留下的大筆贍養費,卻寧願花在小白臉身上也不願意搭理這個兒子,後來前來探望的上官謙看不下去了, 就把霍休帶回了金鵬國。
只是上官謙本人在金鵬國有妻有子,對於霍休並不重視,是先皇,也就是上官瑜的祖父,見他可憐,把他帶在身邊精心培養,讓他功成名就,最後更是將復國寶藏託付給他。
“然而他卻辜負了先祖父的期望!”上官瑜語氣很氣憤。
雖然他與祖父從未見過面,但是無論從父親上官杲還是叔祖父上官謹的嘴裡,都能聽到有關先皇的事跡。
先皇確實是一位仁君,只是缺少殺伐之氣,最後亡了金鵬王國。
或許先皇對於霍休來說,確實有不一樣的意義,所以他沒有反駁上官瑜的指責,而是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我很感激先皇的栽培。”
他抬頭,“只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況且,”他頓了一下,“我也沒打算要你的命。”
上官瑜本想反駁,說你都派人來追殺我了還在那裡假惺惺什麼!可是想到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爺和一群半吊子的江湖人,能在江湖上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手中逃出升天,確實有些不可思議。
霍休見他想明白了,笑了笑,“只要你識趣。”他頗有些懷念的說道,“我一直記得先皇的好。”
“呸”上官瑜還沒說話,閻鐵珊就先忍不住,“先皇要是在天有靈,也會後悔曾經對你的厚待!你若是當真有心,為何不復國還朝,反要發展自己的勢力?”
霍休並不在意閻鐵珊的怒氣,他看著閻鐵珊說道:“我與你們不一樣,金鵬王朝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