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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奴和小魚兒在故鄉的生活並不輕鬆,因為花月奴有一對極品父母。
當初花父花母重男輕女想要溺死花月奴,虧得昭羲看不過去才把她救了下來,可等到花月奴長大以後尋根溯源,花父花母卻哭訴是昭羲強行帶走了花月奴。
他們說,若不是昭羲,花月奴就能過上有父有母受人疼愛的日子,而非是在移花宮裡為奴為婢。
這些的鬼話,花月奴竟然也信了,她甚至在心裡埋怨,為什麼昭羲要把她帶走?若不是昭羲,她何必要看邀月的臉色?
花月奴曾想過回花家和父母團圓,但花父花母卻勸她說,那女子那般厲害,若是她回來了,說不定會報復她,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花月奴默認了花父花母的建議,她沒有告訴花父花母,移花宮多得是離開和父母團聚的女子,昭羲根本不放在在心上,可能是因為她潛意識也不想回到貧窮的花家。她在花家雖然是主人,卻是窮人家的女兒;她在移花宮雖是婢女,卻是副小姐一般的婢女。
於是就這樣,花月奴貪戀著移花宮的富貴,卻憎惡著移花宮的主人,她借著移花宮的名義為父母兄弟安排輕鬆的工作,等到她離開移花宮以後,又有江家為花家父母兄弟撐腰,總而言之,一家人是其樂融融。
可是等到花月奴同時失去了移花宮和江家的庇護以後,花家父母就開始露醜惡的嘴臉。
他們藉助各種名義從花月奴手裡拿錢,花月奴手裡一大筆江楓給的撫養費在短時間就被花家揮霍的精光,若非江嬤嬤死死攢著最後一點,恐怕小魚兒和花月奴就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等到小魚兒稍稍長大以後,與花家的對抗主力就從江嬤嬤變成了小魚兒。花月奴雖然知道了花家父母的真面目,可卻總也是拒絕不了他們,讓小魚兒氣的直跳腳。
“娘,您怎麼又給他們錢了,我們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小魚兒很不高興。
花月奴說,“別胡說,他們總歸是娘的父母。”
她若是連父母都失去了,那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又有什麼意義?難道讓她承認,她為了一對只想吸她血父母的放棄了真正對她好的移花宮嗎?
小魚兒冷哼一聲道:“您願意給就給吧。”
反正他總有辦法讓花家舅舅們吐出來。
花家外婆外公總來他娘這裡打秋風不就是為了花家舅舅們嗎?他就讓他們怎麼吃的就怎麼吐出來。
這些年下來,小魚兒也總結出來了鬥爭經驗。
她娘是鐵了心要補貼娘家,那他就只能從花家找補。偏生花家就是一個記吃不記打的,哪怕每次都被小魚兒整的要把吃下去的吐出來,他們也一定要先嘗嘗味道再吐出來,也是奇葩了。
不過托花家鬥智鬥勇的福,小魚兒成長為一代斗極品高手。
另一邊,小魚兒的同胞兄弟江無缺也在按部就班的成長。
江無缺的名字得自邀月之口,當年江無缺出生後不久,江楓就請了自己最為敬重的大哥燕南天為大兒取名,燕南天思忖許久都未有所得,最後邀月說:“不如就叫無缺,完美無缺。”
燕南天自己想不出更好的,便問江楓:“二弟,你怎麼看?”
江楓看看邀月,訕訕的說道:“挺好的。”
邀月對江楓一向不假辭色,給江楓壓力很大,他就沒怎麼敢反對,當然,這個名字也確實沒有不好的地方,自此,江家大郎的名字就定了下來,叫做江無缺。
江無缺和小魚兒不同,江無缺從小在正統的公子教育之下長大,所以他長大以後是一個翩翩公子,一個比江楓還受歡迎的世家公子,而小魚兒則不然,他從小在和極品的鬥爭中長大,所以他個性古靈精怪且靈活多變。
在江無缺及冠那天,他從江楓的口中得知了他親生兄弟和親生母親的存在。
江楓對江無缺說:“你年紀也到了,自己出去江湖上找你的妻子吧,我是不會為你安排婚事的。”
雖然他自己找的花月奴最後以悲劇收場,但這並不妨礙他做一個開明的父親。
江無缺:……我的父親一向不靠譜系列。
總而言之,江無缺被江楓踢出了江府,但是他一點都不著急,因為他的個性就是如此的溫吞。
他思考了片刻,就決定去尋找自己素未謀面的母親和弟弟。
途經移花宮的時候,他還不忘去拜訪自己的妹妹青辰。
青辰,全名燕青辰,是燕南天和邀月的女兒,邀月的師傅昭羲和妹妹憐星都很喜歡她,有意把她培養成下一代的移花宮宮主,然而青辰本人並沒有這樣的想法,所以當江無缺來找她的時候,她竟然趁機跟著江無缺一起溜了。
江無缺看著身旁的燕青辰,思忖了一下說道:“大伯母會打死我的。”
燕青辰笑嘻嘻的說:“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江無缺:……
江無缺很無奈,但是江無缺也沒有辦法,這個妹妹天分很高,據說很難練的明玉功在她的手裡根本不是問題,所以他打不過她,也所以江無缺不得不帶著燕青辰一起踏上了尋親之旅。
不提他們是如何既不辛苦也不跋涉的找到了花月奴和江漁,只說花月奴見到江無缺那叫一個激動。
相比長歪了的江漁,江無缺顯然更像江楓,所以她見到江無缺的第一句話就是“像,太像了。”
江無缺早就從江楓、燕南天、邀月和憐星等人的嘴中得知了花月奴的事情,雖然江楓和燕南天遮遮掩掩,但是邀月和憐星可完全沒有為花月奴隱瞞的意思,所以江無缺並不驚訝。
他驚訝的是他的同胞兄弟江漁,雖然他們性格不同、成長過程不同,但是當他們看到彼此的那一刻,他們卻能感覺到他們之間那股剪不斷的聯繫。
“你……”
“你……”
他們同時開口。
“你們真不愧是親兄弟!”燕青辰也覺得很有意思。
“缺兒,這位姑娘是?”花月奴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燕青辰,可能是把燕青辰當成江無缺的媳婦了。
燕青辰沒心沒肺的說道:“我是江無缺的妹妹。”
“妹妹!”花月奴捂著胸口後退,“楓郎他?他娶妻了?”
她眼淚說流就流,哭的那叫一個稀里嘩啦,可惜她已過青春年華,哭的並不如何好看。
江無缺剛想解釋,便聽江漁無所謂的說道:“任她哭一會兒就好了。”
這些年下來,他早就摸透他娘的個性。
江無缺聽了這話,並沒有責怪江漁不孝,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辛苦你了。”
江漁很驚訝,“你不怪我?”
江無缺指了指自己的心:“我們是同胞兄弟,我能感受到的。”
江漁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彷佛也能感覺到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情緒。
江無缺和江漁兩人只顧兄弟情深,最後還得燕青辰自己來解釋,她說:“我爹是燕南天,我娘是邀月,江楓是我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