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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是沒有掙扎過, 譬如遞個眼神給楊青月,示意他給自己解圍。
然而楊青月這廝,悠悠然坐在一旁喝茶,就是不幫她解圍,氣的江雪寒肺都要炸了,心裡暗暗發誓: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可能是懼怕江雪寒的秋後算帳,更可能是因為看夠了戲,楊青月方優哉游哉的插嘴說道:“我們應當儘早出發,以免夜長夢多。”
花如月聞言,忙道:“對對對,你們還是趕緊出發,通知我兄長。”
提到這個,她又有些著急了,要知道花家不止有她兒子,還有一直對她關愛有加的兄長和嫂子。
衛修文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內兄好歹會些武功,總比我們強。”
花如月白了他一眼,“敵在暗我在明,兄長即使有三頭六臂也架不住陰謀詭計!”
說完她便不再搭理衛修文,風風火火的開始給江雪寒和衛修文準備上路的東西。
衛修文爾康手都沒能挽留住自己的夫人。
在花如月的大力幫助之下,身無長物而來的江雪寒和楊青月很快就多了一輛馬車,馬車內墊著極厚的毯子,放置著茶水零食,裡面還有一個包裹。
花如月細細的囑咐他們,主要是江雪寒:“包袱里是我讓繡房連夜趕製的衣服,都是最新的款式,顏色鮮亮尤其適合你們這些小姑娘,可千萬別再穿個像個小老太太似的了。”
江雪寒看著自己身上的秦風套,深深的抑鬱了,她這可是鼎鼎大名的秦風套,怎麼就成小老太太的衣服了呢?
花如月看懂了她臉上的表情,“噗嗤”笑出聲來,“這衣服確實不錯,但是小姑娘嘛,還是穿些鮮亮的好看,否則等你老了,想穿都穿不了了,譬如我這樣的,要是穿了,人家還不嫌我醜人多作怪?”
江雪寒看著溫婉大方的花如月,剛想說什麼,衛修文先開口了:“哪裡有如同我夫人這般美貌的醜人呢?”
花如月嬌嗔的看了他一眼,“多嘴!”
可是看她的眼神,分明都是滿意,哪裡有怪責的意思?
江雪寒沉默了一下,對著楊青月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快走吧。”
她懷疑衛小朋友之所以跑到他舅舅那邊去,恐怕因為受不了時時刻刻在發狗糧的父母吧。
楊青月貼著她的耳邊說道:“別擔心,我們也可以。”
江雪寒面無表情伸出手,想要把他的頭拍到一邊,可是楊青月卻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她飛快的伸出左手,想要點他左手臂的麻穴,楊青月也不是吃素的,用空著的右手隔開她的左手。
江雪寒右手一翻,靈活的躲開他的手,直往他右手臂而去。
楊青月也不追,反而採取圍魏救趙的計策,直取江雪寒的咽喉,江雪寒感知危機,下意識的收回右手,掐住他左手大動脈,於是兩人呈現僵持之勢。
“真是厲害!”一旁的花如月也不和衛修文打情罵俏了,而是專心致志的看江雪寒和楊青月一來一回的打鬥,只覺得十分精彩,令人目不暇接。
江雪寒聽見花如月的感慨,回過神來,使了一個眼色給楊青月。
楊青月從善如流,放開了她手,與此同時,江雪寒也放開了他的手。
只是楊青月這廝,得了便宜還要賣乖,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意味深長的說道:“餘韻猶存啊!”
江雪寒斜眼看他,罵他:“色胚!”
楊青月一本正經:“食色性也。”
江雪寒才懶得搭理他呢,直接走過去跟花如月話別,花如月還打趣她,說她們恩愛非常,讓江雪寒汗顏。
楊青月則帶著滿滿的笑意與衛修文說話,讓衛修文如沐春風,衛修文心說:剛才分明見她們交手了一番,為何這楊公子的心情反倒比剛才好?年輕人的世界啊,他真是不懂!
臨走之前,花如月對江雪寒說道:“說來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非親非故還要麻煩你們,我也不和你說什麼虛的,只說一句:日後如有需要,只管與我們說,我們夫婦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衛修文點頭,顯見的是贊同她的意思。
江雪寒微微笑,“江湖人,義字當先,何必多禮?就此別過!”
她抱拳,在楊青月的攙扶下登上了馬車。
至於你說為什麼要在楊青月的攙扶下?因為她是小公舉啊!她是小公舉她傲嬌。
言歸正傳,江雪寒楊青月和衛修文夫婦告別離去以後,就一路窩在馬車內,反正有福利不享受是傻瓜。
途中,無聊的江雪寒還打開花如月準備的包裹查看了一下,包裹內放著數件顏色非常鮮嫩的衣服,有粉色的、嫩黃色的等等,在包裹底部,還放著一沓銀票和一個信封。
信封上書“兄長敬啟”,估計是花如月給花如令的信件。
她感慨的說道:“當真是思慮周全。”
他們雖然不缺錢,但是這裡的總是一份心意。
楊青月敷衍的“嗯”了一聲,注意力都放到了那堆鮮艷的衣服上,心裡思考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準備同款?
卻聽江雪寒“咦”了一聲,從馬車的角落裡又拖過來一個包裹,“怎麼有兩個包裹?”她有些疑惑。
楊青月眼神一閃,想到衛修文最後賊兮兮的對他說“有驚喜哦”,便把包裹拿過來打開,果見裡面放著花花綠綠數件男裝,如果仔細看不難發現,這些男裝的顏色基本上與對面包裹里的女裝交相呼應。
在包裹的底部,還有一張字條,上書“滿意否”三個字
楊青月表示十分滿意。
江雪寒一開始見楊青月把包裹搶過去還有些不滿,說他“你這人,真是強盜”,後來見包裹內儘是男裝,她便失去了興趣,也就沒發現這其中的小心思。
不提衛修文和楊青月之間那點小九九,只說江雪寒和楊青月一路快馬加鞭,很快就趕到了花府,也是花府和衛府隔得不遠的緣故。
花如令知道江雪寒和楊青月是受了花如月的囑託而來,熱情的出來歡迎他們。
江雪寒作為門面,代表楊青月和花如令寒暄,順便把花如月的信交給他。
花如令看完信以後,面色並不好看,“孔雀夫人要這瀚海玉佛做什麼?她的兒子不過垂髻之年。”
江雪寒順口接了一句:“可能是她自己想當皇帝了。”
她本是胡言亂語,卻見花如令若有所思的說:“有道理。”
江雪寒驚詫,“我不過是胡言亂語!”
花如令擺擺手,“細思這孔雀夫人的行徑,卻是有大圖謀。她不過是瀚海國國王的妃子,如今在瀚海國的名聲卻比國王還響,甚至不少王公大臣都對她稱讚不已。”
江雪寒對這女人的手段當真是好奇,花如令見狀,笑道:“江姑娘別急,此事我可以慢慢說給你聽,如今最關鍵的,那宋問苗究竟在何處?”
“就在馬車上!”江雪寒給了一個眼色楊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