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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睜著一雙可憐兮兮的金色眼睛看著她, 好似很不情願。
江雪寒感慨, “實在是你太不靠譜了,想想上次, 我們讓你找東西, 結果你找了三十八次才找到。”
金華似乎聽得懂她的話,頗為愧疚低下頭, 而後做出一副“我一定會努力”的樣子。
江雪寒頷首,“那你就留在這裡努力吧。”
金華傻眼了,說好的心疼我留下我嗎?
江雪寒心說, 你就是欠訓?
不過她到底是個心疼寵物的主人,軟言溫語勸說了一番, 金華就立馬就表現出一副信誓坦坦革/命改造的模樣。
江雪寒滿意的點頭, “這才是一隻好兔子。”
金華驕傲的仰起頭,全然忘記了自己其實是一隻蛤/蟆的事實。
江雪寒再次將金華交給葉芷青, 拜託她幫忙訓練的同時也說:“若是太難, 便算了罷。”
葉芷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你倒是一個好主人。”
江雪寒兵不客氣, “那是自然。”
葉芷青笑而不語。
江雪寒正待告辭,葉芷青卻道:“時間上可能會有些長, 你若是無聊,不妨去我們旁邊的門派看看?”
江雪寒不會以為她口中所說的那個旁邊門派是劍三門派,畢竟如果是劍三門派,她直呼其名即可, 何必多此一舉,於是她追問:“是哪個門派?”
葉芷青搖頭,“她們沒有名字,本也是如同我們一般收留那些弱女子的門派,只是她們之前幾任宮主都頗具才華,創造出極為高明的心法,久而久之就在江湖上有了名聲,被人稱作是移花宮。”
一聽到移花宮的名字,江雪寒就果斷拍板,“恭敬不如從命。”
葉芷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面上卻不動聲色,“那我便與你們修書一封。”
於是江雪寒在七秀還沒有安頓好,就立馬又風塵僕僕的啟程去了移花宮。
移花宮與七秀坊都以收留弱女子為初衷,所以關係倒也頗好。
如今的移花宮宮主名喚做昭羲,昭,光明也;羲,太陽也,她的名字翻譯過來基本就是--我是太陽,倒也蠻符合邏輯的。
昭羲見了江雪寒尚且還算平靜,見了楊青月卻有些不渝。
江雪寒以一種看好戲的神情看著楊青月。
楊青月不緊不慢,有禮的詢問:“可有何不對之處?”
昭羲冷哼一聲,“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楊青月可不受這躺槍,“宮主此言差矣。”
昭羲斜眼看他,“差在何處?”
楊青月回曰,“差在以偏概全。”
昭羲冷笑,“我滿目所見,都是壞男人,不見有一人好。”
楊青月慢悠悠的說道,“我不就是?”
江雪寒和昭羲都是無言,尤其是江雪寒,頗有一種“你居然是這麼自戀的人我以前居然一直沒發現”的感覺。
她調侃楊青月,“青月公子倒是頗有自信。”
“多謝雪寒姑娘誇獎。”楊青月一副安之若素的樣子,任由她怎麼調侃都風雨不動安如山。
昭羲見了他們的互動,若有所思,突然改變了注意,“隨我來吧。”
江雪寒有些驚訝,不知道昭羲為何突然改了主意,不過轉念一想,她好歹是葉芷青推薦來的,又是個女子,估計昭羲再如何也不會為難她,就把心放下了。
他們一路隨昭羲走來,發現移花宮與七秀坊同為女子門派,但是風格上卻還是區別甚多。
七秀坊有一種朝氣蓬勃之感,移花宮卻顯得頗為冷清。
只是江雪寒有些疑惑,移花宮同樣也會收留那些可憐的女子,為何倒顯得如此冷清。
昭羲彷佛看出了她的疑惑,淡淡的說道:“我雖救了她們,但是她們卻已然心如死灰,過著如同老嫗一般的生活,我縱然有心,也無可奈何。”
江雪寒能聽出她語氣中那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情,安慰她說:“時間久了,她們或許便能走出來罷。”
昭羲搖頭,“時間久了,她們便愈發自怨自艾,有的還會怨恨我為何要帶她們回來,以致她們後半生淒涼。”
她冷冷的看了楊青月一眼,“我不怪她們,因這些事兒,究其原因,根源還不是在男人身上?”
江雪寒見昭羲似乎又起怒氣,忙打圓場,問道:“就沒有人記得宮主的好嗎?”
昭羲這才消了氣,“這倒是不是,也有一些逐漸振作了起來,在移花宮協助我處理事務。”
江雪寒笑道,“這不就得了。”
昭羲白了她一眼,“那是她們想得開,但是歸根結底,她們的不幸皆是那些臭男人帶來的。”
說到這裡,她也忍不住嘆氣,“你別怪我對著他沒有好臉色,自移花宮成立以來,我們不知道收留了多少可憐的弱女子,有的便如失去水分的花兒一般迅速枯萎,有的又能重新綻放光芒,我為那些重開的花兒開心,卻也會那些枯萎的花兒難過。”
江雪寒拍了拍她的手,“別那麼悲觀,既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肯跟著你們回來,就說明不是所有的女子都過的不幸。”
昭羲冷笑,“那是因為她們執迷不悟,寧願等寧願熬也不願走。如果強帶,她們還會視你如仇敵。”久而久之,昭羲也就不再理睬這等人。
江雪寒聞言,也明白了是昭羲見多了那些無情的男子與卑微的女子,所以才實在難以對男人產生好感,只是她覺得以偏概全實在要不得,有時候善心走了偏路也會變成壞事兒,於是說道,“其實現實生活中,也有那等恩愛的夫妻或是痴情的男子。”
昭羲不信,“哦?那你倒是說與我聽聽?”
江雪寒於是把蘇雨鸞和林白軒,蕭遠山和蕭夫人,曲雲和孫飛亮的故事告訴了她。
昭羲說,“那蘇雨鸞林白軒、蕭遠山和蕭夫人或許只是情到濃處尚未轉薄,我見了許多怨侶,情濃的時候也是極為恩愛,但是情淡的時候卻又互相怨憎。”
江雪寒又問,“那孫飛亮又如何?”
孫飛亮為了曲雲,寧可承受萬蠱噬心之痛,這樣的男子堪稱痴情。
昭羲不語,估計是因為她也明白,若非深愛,又怎會願意受這等痛苦?
江雪寒也不逼她,只是說道:“我覺得事情還是應當因人因事而論,不能以偏概全”
昭羲若有所思。
江雪寒總結,“我個人的想法,幫助這些弱女子,其一當以她們的想法為重;其二,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第一個想法的道理很簡單,若是那等能說通的,說明她還有可救的可能性;若是那等執迷不悟的,即使你用鞭子抽打她,她都不會向前走一步。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天救自救者,說的便是這個道理。
第二個想法的道理也很簡單,女子,唯有自己立起來才是真的立起來,總是依賴別人不止會產生依賴心理,也會產生懦弱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