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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在好幾部小說,都有那等治病救人的名醫反為患者所害的,比如說神相布衣中的呂鳳子,就是一個仁善醫者,好心為沈星南療傷結果反而被對方暗算至中毒,可謂是好心好沒報,所以她在教導林詩音仁心仁德的同時,也告訴她別忘了保護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無。
林詩音若有所思的點頭,“姐姐說的十分在理,是我太過於片面。”
東方不敗無奈,“中原人士對神教多有誤解,其實我們所做之事與中原武俠人士並無區別,只因我們是外來的,就遭到如此污衊罷了。”
江雪寒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不信。她更相信,日月教確實不怎麼良善,但是五嶽劍派也不是什麼好鳥,反正江湖武林大多是如此,尤其是越往後似乎俠之風氣越淡。
東方不敗嘆氣,“大夫不信,我也無法,只是我應承大夫,絕不會濫殺無辜。”
江雪寒聳肩,“你如何與我無關,同理,我如何也與你無關。”如果言語有用的話,還需行動?
東方不敗聰慧,怎會不理解江雪寒的言下之意,“我向來重諾守信,還請大夫相信我。”他見江雪寒無動於衷,只得道:“那我先告辭了。”
江雪寒這才抬起尊頭,“好走不送。”
東方不敗就帶著他定在原地的手下一起飛走了。
“我覺得,還是為老百姓治病最好。”林詩音望著他漸於消失的身影,突然來了一句。
江雪寒贊同的點頭,“這些江湖人士,個頂個麻煩。”所謂江湖人不敢找大夫麻煩的小說情節都是騙人的?如同呂鳳子那樣的神醫都會遭遇毒手,更不用說普通大夫了。
江雪寒邊想邊搖頭。
林詩音有些擔憂的問道,“那我們明日還繼續在這裡嗎?”
“在啊,為什麼不在?”江雪寒反問。
林詩音嘆氣,“我只怕那東方不敗恩將仇報。”
現在看來,她方才主動勸說的行徑實在是有些衝動了,萬一那東方不敗恩將仇報,她不就害了江姐姐嗎?林詩音一時之間鑽了牛角尖。
“這有什麼可怕的,他若是恩將仇報,我們便替天行道,總也沒有怕了他的道理。”簡言之,就是不要慫就是干。
“姐姐說的是,詩音受教了。”林詩音釋然。
她私心裡認為江雪寒這話蘊含著極大的哲理,心中不由的感慨:姐姐當真是一個充滿智慧的人。
充滿智慧的江雪寒:有點小驕傲……
於是有點驕傲的江雪寒和滿心崇拜的林詩音,兩個人氣氛和諧的度過了一個融洽的夜晚。
第二天,她們按照慣例支了一個棚子,為那些窮苦老百姓診病抓藥。
只是他們剛看到第二位病人,就見東方不敗帶著一群人浩浩湯湯的過來了。
林詩音擔憂的問道,“他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生怕自己昨日的想法成真
江雪寒有些無語,“你覺得以他身後那些人的能力,可能嗎?我以一敵百都不成問題。”
原來,東方不敗身後跟著的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麼江湖好手,或是弱質芊芊的女子,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童,即使有幾個壯漢,對上江雪寒也是白瞎。如此一看即知,他不是來找茬的。
事實證明,江雪寒的想法是正確的。
東方不敗一見江雪寒,就恭敬的抱拳問好,“昨日離去,大夫既不收藥錢,也無所要求,我實在是慚愧,今日便買了這些丫鬟童子過來伺候大夫,還望大夫笑納。”
江雪寒點頭,“人放下,你可以走了。”
她的語氣不太客氣,但是東方不敗絲毫不惱,他自懷中取出一沓銀票,“這些丫鬟童子既然是我買來送與大夫的,自然不能讓大夫出錢,這些就是費用。”
江雪寒坦然的把銀票塞進自己的兜里,道了一聲“知道了”。
東方不敗見她收下銀票與僕從,方才放心的離去。
林詩音驚奇的說道,“他竟然不生氣?”她並沒有覺得江雪寒的態度有什麼錯,只是她也清楚,對於東方不敗這樣的人來說,這樣的態度本身就是錯。
江雪寒不在乎的說道,“因為我是一個有能力且厲害的大夫。”她的醫術高明,她的拳頭也夠硬,兩兩相加,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林詩音一臉心悅誠服,“受教了。”現在,她就是一個江雪寒迷,覺得江雪寒說的每一句話都十分有道理。
江雪寒:李尋歡若見了,恐怕會氣的吐血吧?
此話不提,只說東方不敗此次走了以後,就再也沒來打擾,江雪寒和林詩音在一眾丫鬟的服侍之下過的十分舒坦,讓江雪寒不由得發出感慨,“腐敗使人墮落啊!”
從前都是自己打理衣物,如今卻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真實從簡入奢易啊!
“姐姐一路辛苦,確實是該享受一番。”林詩音從前也是僕婦成群,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江雪寒搖頭,“舒服歸舒服,但是目標太大了。”
林詩音失笑,“姐姐多慮了,不過就是這麼一陣子罷了。”
她也知道,等到她們走的時候,這些人必是要留下的,畢竟她們是來歷練的,不是來享受的。
林詩音不知道,她完全沒有猜中江雪寒的心思。
這些丫鬟僕婦確實要被留下,但是原因不是為了歷練,而是其他。一來,這群人乃是東方不敗所贈,其中是否有他的探子尚未可知;二來,這群人多數不會武功,到時候上路實在麻煩。
“大夫在嗎?”
正當她們談話之間,外面傳來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
江雪寒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得,又有活兒上門了。”
林詩音好笑的搖頭。
江雪寒也不管她,自己徑直出去了見了那個說話的女子,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子,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衣衫,端莊大氣。在她右邊,站著一位看起來三四十歲的劍客。
江雪寒細細打量這個女子,總覺得有些眼熟,“這位夫人,你可有不適?”
那女子笑笑,“你可以把脈一試。”
江雪寒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伸出手來為這個女子扶脈,須臾,就得出了答案,“胎中不足,身體虛弱,不過據我觀測,早有名醫為夫人調養,如今看來還是不錯的”
“你果然比之醫聖也不遜色。”那女子展顏。
“你是……”江雪寒皺眉。她自然是知道醫聖指的是萬花谷的孫思邈,只是她對於這個女子著實沒有印象。
女子也不以為意,“你不記得我是正常的,我出谷的時候,你還尚未拜入谷主門下。”
江雪寒這才恍然大悟,為何她總覺得這女子眼熟,原來是這女子的穿戴,與萬花校服有幾分相似。
那女子也知道江雪寒認出來了,便道:“入鄉隨俗,總不能太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