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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緣簿的染黑就只在一瞬間,凝珠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呆呆的看著那磨浸透了整個姻緣簿。她拿著筆眨巴了兩下眼睛,終於知道自己這次闖了大禍,趕緊將姻緣簿從硯台下抽出。可已經是為時已晚了,她拽著姻緣簿的一角,看著還往下滴著墨汁的姻緣簿,心裡有點慌,開始不停地喃喃自語道:「怎麼辦?怎麼辦?怎麼就……成這樣了。言修上神還沒有看到我幫他牽的紅線呢!怎麼就成這個樣子啦。」
隱身的月神再次滿臉黑線,重點不應該是放在這裡吧。
「為何你的想法總是如此奇特?」月神伸手撫向凝珠額前的劉海,卻在離她額頭還有半厘米的地方停下了手。他將在她額前的手握成拳,慢慢收回,放回自己身側。他轉身給玉堰發了一個信號,接下來的事就交給玉堰了。
月神轉頭再次看了一眼拿著姻緣簿正十分緊張的凝珠,眼中儘是愧疚,說了一句:「若你要經歷人間百苦,我便始終護你周全。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補償了,凝珠,我似乎有點喜歡你。」
他說完之後便走出了大殿,將剩下的事情完全交給玉堰。
片刻後,玉堰就趕來了情緣閣。
他到情緣閣內殿時,正好看到凝珠在不斷的嘗試用各種法術將姻緣簿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玉堰看著不斷嘗試又不斷失敗的凝珠,心裡閃過一抹心疼:若你只是我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徒弟,該有多好。
他將這一抹心疼埋藏在心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邊向凝珠走近,邊十分隨意的說:「徒兒,你在作何呢?」
凝珠心下一驚,想到的卻是:完了,完了,師傅讓我少來情緣閣,他不會是專程來抓我回去的吧!
於是,她轉過頭來帶著討好的笑說:「師傅您怎麼來情緣閣啦?您上次說,讓我少來情緣閣,可並沒有說不能來。所以我這不算是沒聽師傅您的話。」
玉堰面對這樣不知重點的凝珠,不禁懷疑,她到底有沒有把姻緣簿弄亂?此時的她不應該是擔心姻緣簿嗎?怎麼反而是在意這個點?
「今日為師右眼皮一直跳,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闖禍。」玉堰為自己的出場找了一個特別蹩腳的理由,他在說這句話時眼神還不停地瞟,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真讓人心虛。
凝珠聽到『闖禍』二字,忽然意識到這姻緣鋪。天吶,自己是不是闖禍了,於是,她就故作淡定的說:「哦~,我沒有闖大禍,只不過是……這姻緣簿不小心被墨汁給染了。」她邊說,還邊將全部染透了的姻緣簿遞到玉堰面前。
玉堰看著那慘不忍睹的姻緣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十分震驚且無奈的說:「都已經成這樣了,你居然覺得這不是大禍?」
「我只是在幫月神牽紅線,我不是故意的。」凝珠解釋到:「我這個頂多是好心辦壞事,失了手。師傅,您打算怎麼罰我?」
凝珠難過的撇撇嘴、低下頭,一副認命的樣子,可她內心並不覺得這是多大一件事。
「你可知這姻緣簿只此一本!月神所牽之姻緣,大部分提示都來自姻緣簿。」玉堰十分嚴厲的說。
「啊!」凝珠這一下子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可怎麼辦?可有法子恢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想要恢復,自然是極難的。即使可以恢復,你所犯下的錯也必要受到懲罰。」玉堰用言語將凝珠帶到了溝里,其實真的沒有那麼嚴重,這個磨是可以消掉的。只要月神一個法術,姻緣簿就會變回原本的樣子。可這一點並不能讓凝珠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又怎麼能夠名正言順地貶她下凡經歷人間百苦呢?
凝珠此刻真的有點害怕啦,她走上前拽著玉堰衣袖,搖了搖:「師傅,怎樣才能恢復成原本的樣子?如果需要很多靈力的話,我給。」她頓了頓,又說:「師傅,會有什麼樣的懲罰呢?」
「如何恢復你不需要多操心,至於,會有什麼樣的懲罰,我帶你去見帝神。見過之後,你自然就知道了。」玉堰第一次見到凝珠有這樣的表情,心裡有點難受。他很想伸手去覆上凝珠的手,並且安慰她說,其實沒有那麼嚴重,不需要如此擔心。可他還是狠狠地將這個想法壓在了心底,冷硬的說。
「還要去見帝神。」凝珠更慌了,都要去見帝神了,看來她真的是闖了大禍了。
第二十四章 最苦命格
玉堰將凝珠帶到三清天大殿,他在前些時日就已經和帝神商議過此事,帝神也早已同意用這件事情讓凝珠去凡界感受人間百苦,早日將心性磨鍊成熟。
故而凝珠跪在大殿上,三兩句話之間就已經確定了她的命運。
帝神道:「此事全源於你不懂得這世間的萬般事由、心智尚未成熟,那便罰你去凡間歷劫,經歷人間百苦,歸來之後,你自是心性成熟。」
凝珠聽到此話,費勁兒吧啦的反應了很久。之後,終於明白這句話中的重點。原來,懲罰就是讓他去凡間歷劫呀。早說嘛,害她擔心那麼久,只不過是去凡間一趟。凡界如此有趣,正想去看看,真是個好時機。而她完全忽略了後面的『人間百苦』這四個字。
凝珠在心裡想著,面上也不禁有點歡喜。玉堰看著凝珠居然是這幅表情,心下納悶。他雖然還從未設想過凝珠知道此事之後會是什麼反應,但也絕不可能會是這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