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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炎承被熾煣這麼直白的話說愣了,一時之間支吾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只是開玩笑的,炎承大人不必當真。」熾煣見炎承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再一次似笑非笑地說道。
炎承眸子暗了暗,拱手道:「天色晚了,殿下趕緊回屋吧,屬下告退了。」
「那你先退下吧,我還想再坐會兒。」熾煣道。
又過了一會兒,就在熾煣以為炎承早就退下了的時候,炎承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殿下是有什麼心事嗎?」
熾煣詫異地回頭望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炎承並未作答,熾煣也並沒有打算他能回答,又接著說道:「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開罷了。」
「是何事,能否告知屬下,也許屬下能為殿下分憂。」炎承道。
熾煣想了一下,道:「自然可以告訴你,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昔日彼此相愛的人再見面會生出厭惡!」
熾煣一邊說著,臉上還一邊露出疑惑、嫌棄和不解的表情。
炎承自然不明白熾煣到底指的是什麼,在聽到這句話後,還真的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再次認真地回到:「也許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因愛生恨。」
「不是因愛生恨,是厭惡!」熾煣一本正經地糾正他的語病。
「好,厭惡……」炎承覺得這樣的熾煣居然有點可愛,所以就不自覺地重複了這麼一句:「那也許他們之前就沒有相愛過……」
「不可能。」熾煣真的是秒回,她自己的心她肯定是能確定的,當時她的確是愛著他的。
「人心是最難揣測的,情感也是最難拿捏表述的。也許他們二人之間有什麼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變化發生,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炎承道。
「我早就猜到你不知道了,你呀,就只會愛著你愛的那個人。自然是分析不出其他複雜的感情。」熾煣不知為何,就覺得十分有趣。
炎承無奈。
「哈哈,我累了,回去了。」熾煣心情一下子舒爽起來,將那些煩心事也都拋出了老腦外。
炎承將落在椅子上的披風拿在手中,看著熾煣離開的背影,眼神慢慢變得溫柔,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
月神趁著個大清早就直直闖入了玉堰的殿內。
玉堰感覺到了月神的到來,但依舊不動聲色的看著手裡的書卷。這次他手中拿的書是關於鬼界的書。
月神居然一眼就瞧見了這書的名字,因為心急凝珠的事,便也顧不得玉堰是否主動搭理他,就直接開口道:「你為何看關於鬼界的書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救凝珠的法子?」
「是或不是與你何干?」玉堰不耐煩地回道。
說真的,玉堰很不想讓月神參與進來,他不想讓凝珠的復活有月神的助力。
「因為我也想復活凝珠。」月神回答的很直接。
「我一人之力可以復活凝珠,不需要你的參與。」玉堰直接一口拒絕。
「你一人之力究竟行不行,你心裡最清楚!」月神道。
「不牢月神費心,我一人自然可以。」玉堰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站起身與月神對峙著。
「復活一人,乃是違背天道。你一人承受得了天道懲罰嗎?」月神道。
玉堰絲毫沒有慌亂,眼神堅定,毫不猶豫的回答:「承不承受得住,也不勞月神費心。」
「你總說凝珠孩子氣,你又何嘗不是?」月神突然道。
玉堰聽到這句話後,眼神閃了閃:「你究竟想說什麼?」
「玉堰殿下,你又比凝珠成熟多少?」月神撇開目光,淡淡的道:「你甚至都不如凝珠堅強!」
「你有什麼話還請直說!」玉堰臉色有點不好。
「當年我一時心軟,因我的疏忽,為你在凡界歷劫是時的妹妹牽錯了紅線,導致那樣的惡果,還害得你早早結束了歷劫。可那些痛苦和凝珠所經歷的根本就不算什麼。然後,凝珠卻堅強的挺了過來,而你回來後便再也不敢提歷劫之事,也不願意再去歷劫。所以,你作為凝珠的師傅,還不如凝珠堅強。」月神第一次對著玉堰說出這麼多的話。
玉堰緊緊皺著眉頭,雖然他很不願聽這些,但他心裡明白月神說的不無道理。可是這些,與今日的事有何干係。
「月神說的對,現在想來,我的確還不如凝珠堅強。可這些又於今日的事有什麼關係?」玉堰道。
「我只是想說,你還不如凝珠成熟罷了。」月神道。
「哼,十幾萬年,你是第一個說我不成熟的人。」玉堰冷笑了一聲。
「如果你成熟,那你怕什麼?」月神道。
「我有什麼可怕的?你究竟想說什麼,直說就是。」玉堰道。
「你不讓我參與復活凝珠的事,不就是在害怕嗎?」月神對人性的洞察已經非常厲害了:「你害怕,一旦我參與了凝珠復活的事情,凝珠的生命就會和我產生聯繫。有了這些聯繫,我和凝珠之間就會變得不一樣。你是在怕萬一凝珠復活,她的心裡便不只有你了。對不對?」
玉堰十分認真的聽著月神將這段話說完,這段話真的說出了他最隱晦的心思。如果可以,他不想讓任何人參與有關凝珠復活的事。他的確在怕,他怕復活後的凝珠心裡不止有他、甚至不再有他。所以他不想讓任何人參與進去,不想給凝珠接觸到其他人的機會。他希望凝珠的生命是由他一手打造的,他希望凝珠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他希望凝珠心裡眼裡只有他,他希望占據凝珠以後生命的全是他。所以,他不想讓第二個人來干預凝珠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