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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第五任王后去世,西元星帝對此十分傷心,放言不會再娶,身體也從那時候開始變得多病脆弱。
年輕時的西元星帝風流歸風流,對帝國卻很負責,又是個好戰的人,占領了大大小小的星球擴張西元的版圖。
為此也惹了不少戰事。
世人眼中的西元星帝是自信強大的野心家,可元桑對這位父親的印象卻是老和弱。
她是第五任王后留下的獨女,六歲時王后去世,最難過的人卻是星帝。沉浸於愛人離世的悲傷中許久才走出來,而元桑被迫成長,每天都在學習,忙碌中根本沒時間去難過。
西元星帝不怎麼關注自己的孩子,這其中也有幾任王后互相干擾的結果。
但當他病倒,只能看著孩子們在床邊來來去去時,忽然又覺得自己應該多花點時間看看他們。
西元星帝覺得不過是一睜一閉眨眼的功夫,曾經那個墊腳趴在床邊的小女孩,如今已成長到需要他頜首仰視了。
元桑有段時間不見他,如今再看,頭上白髮叢生,比上次見面時更多了。
“星帝陛下。”她低聲說。
西元星帝朝她招了招手。元桑在床邊跪坐下,任由對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桑桑啊。”西元星帝低沉的聲音響起,眼中帶笑,“還能見到你,真好。”
元桑說:“是我當時大意了。”
西元星帝說:“流落到安卡,受委屈了吧。”
元桑搖了搖頭,沒說話。
“等你修整好,我就出兵安卡,讓囚禁你的地方消失在這個世上。”西元星帝輕撫著她的頭髮,滿眼寵溺。
元桑依舊沒說話。
西元星帝說:“我知道你跟左江關係最好,但他選擇了左相。你當時的決定是對的,他是你的敵人。”
元桑眨了下眼,嗯了聲。
兩人不免陷入沉默。
從小就這樣。
如果說面對大王子元桑是不屑,那麼面對星帝她就是無話可說。
儘管她尊重對方,沒有逾越的想法,卻也沒法與之親近。
西元星帝輕輕嘆氣,說:“你應該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元桑垂眸看著他指尖明明滅滅微弱至極的星元力,伸手將自己的星元力渡了過去。
隨後才起身離去。
等候在門外的元衍見元桑這麼快就出來後有些驚訝。
“談完了?”
元謙在旁邊笑道:“元桑跟陛下一直都這樣。”
“軍情處已經在著手左相的事,一有他們的消息,肯定會立馬通知你的。”元謙看向元桑說,“你放心,這段時間就好好休養身體。”
“我的身體很好,不需要休養。”
元桑邁步朝外走去。
元謙愣了下,問:“你去哪?”
元桑頭也不回地說:“軍情處。”
元謙眉頭微蹙,邁步跟了上去。
西元帝國的風向悄悄發生了改變。
歸來的小公主死盯左相叛變一事,在星帝的准許下接手軍情處,開始嚴查左相等剩餘反叛軍的下落。
大王子元謙被派去跟安卡帝國交涉第七監獄一事,西元星帝報仇的決心十分強烈,誓要將第七監獄踏平。
大王子帶兵出發去往安卡第七監獄。
元桑得知這消息的時候正在她的小屋裡吃早餐,聽完下意識地抬眼看去說了句:“你怎麼看?”
說完才發現她餐桌對面並沒有左江。
這個習慣得改。
小公主略顯懊惱眨了下眼。
通訊那邊的元衍說:“他不會甘心的,解決反叛軍的功勞可比幫公主報仇要大的多。”
“安卡那邊應該會提前轉移監獄的物資設備和犯人吧。”元桑單手支著下頜,想起那段時間語氣變得有些漫不經心,“他去了也只能打一個空殼子。”
元衍說:“態度和氣勢要有。”
元桑哼笑聲。
與其說報仇,不如說是侮辱,對她的侮辱。堂堂西元帝國的公主被關進了敵國監獄,這件事簡直就要被昭告天下。
她搶了軍情處的指揮位置,元謙也不會讓她太好過。
大王子一共去了五天。
期間元桑等著那名活下來的星匪醒轉,但因為傷得太還厲害,遲遲沒有反應。
元衍派人守著時,卻發現對方試圖殺人滅口,還好及時攔下。
等大王子回來是第六天。
元桑那會正在訓練場觀看新兵演練,聽見軍士來報後只點了點頭。
隨後元衍過來跟她說:“這時候跟安卡起矛盾不太好。”
“陛下就算衰老病弱的躺在床上,也不忘記自己的野心。”元桑說。
“你覺得這是陛下的意思?”
元衍朝他狐疑看去:“三哥,你不會以為陛下同意大哥出兵去打第七監獄是為了幫我出氣吧?”
元衍若有所思道:“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踏平安卡,統一星際。”元桑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這就是陛下的意思。”
元衍聽得面無表情。
西元星帝的子女們並沒有如此野心。他們目前還在顧著星帝的位置彼此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