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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明明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想說,好朋友之間還要講究有來有往呢,更何況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秦深看見她的表情,心裡一沉。鹿沉根本沒掩飾自己的想法,看起來,他似乎連朋友都不是。
秦深飛快朝鹿沉身後某處看了一眼。
“你看,相親的時候,有女方付錢男方蹭吃蹭喝的嗎?”秦深依舊保持著笑容,“所以你就別客氣了。”
鹿沉有些茫然地點點頭。
好像有點道理,相親的時候,如果女方付錢男方還以為看不起他呢。但是好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那明天就吃脆皮蝦腸,流沙包和紅棗蓮子粥,行嗎?”
鹿沉又點點頭。咦,她剛才已經說過想要吃什麼了嗎?
“那你早點睡,我不打擾你休息。”
秦深體貼的拿走了鹿沉手上的空盒子,然後幫她關上門。
鹿沉愣了愣,然後突然懊惱地拍了拍床被。
竟然被套路了,他們又不是在相親,情況能一樣嗎?
殊不知,秦深也回到房間,也生氣得把蛋糕盒握成了渣渣。
原來他在沉沉心裡,連個朋友都排不上?
秦深直直地躺在床上。
然後微微側頭,看向鹿沉的房間,眼眸漆黑通透,似乎能穿透牆壁。
半晌,他微微皺眉,眼神不耐。
樓下,好吵。
都聽不見沉沉的呼吸聲了。
*
等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鹿沉剛從夢中醒來。
她在床上恍惚了一陣。
這一夜。
鹿沉又做了那個夢,很久沒做過的夢。
她蜷縮著。
在一個未知的地方。
漆黑的,狹小的,可是又莫名的溫暖和安全。
她一直躺在那裡,靜靜的躺著。這是一個沒有任何聲響的世界,悄無聲息,就像被湮滅後的塵埃,靜寂,空洞。
她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她在等一個人。
一個可以帶走她的人。
等得太久了。
於是她睡著了。
她就像是停留在深淵的一抹影子,被黑暗淹沒。
倏忽。
像是黑色幕布被割開一道口子。
透過狹小的細縫,
她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那是有光的世界。
*
她醒了。
“滾!”
鹿沉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突然差勁的很。
門外沉默了幾秒,才道,“沉沉,出來吃飯嗎?”
鹿沉眨眨眼,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裡。她抬頭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七點半了。
[嚶嚶,看著我沉睡了半個小時。]
[我相信了,睡著的沉沉美顏盛世,無與倫比!]
[小姐姐有起床氣?]
[門外是秦深深在□□啊啊啊。]
[都“沉沉”了?昨天晚上兩個人發生了什麼?]
[腦補ing]
鹿沉簡單洗漱一番,重新拉開門。
秦深毫無自覺地踏進去,邊走邊說,“沉沉,我昨天怕你沒有水洗漱,所以給你的房間兌換了‘生活水’。”
鹿沉這才想起來,她的洗漱盆里竟然有水了。
她看了看攤開在桌子上的早飯,想了想,還是給這個男人一個好一點的臉色吧。所以鹿沉面無表情道,“你吃過了嗎?”
秦深竟然有些受寵若驚。
他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我沒吃……”
“那我也給你交易一份吧,怎麼交易食物?”鹿沉果斷又真誠地望向他。
秦深馬上改口,“才怪。我吃過了,沉沉你吃吧。”
他竟然以為鹿沉會邀請她一起吃飯。
奇怪,他為什麼要用“竟然”。沉沉與他共餐,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秦深並沒有飯吃的靜坐著,內心茫然。
[早飯挺豐盛。“交易”是什麼鬼?]
[你不知道嗎?節目組喪心病狂,不提供食物,洗澡水都沒有。]
[天吶,那要怎麼搞?]
[我也沒看到秦深深怎麼交易的。不過我看到,很多人就著唯一一瓶免費的礦泉水,在今天早上洗了臉刷了牙,而且沒有飯吃。]
[同情。]
[默哀。]
“小樂希有吃過早飯嗎?”鹿沉咬了一口流沙包,突然抬頭問道。
管其他人有沒有吃過早飯,死了活了都跟他沒關係。
他才不要管!
秦深倔強地轉身,然後敲了敲對面錢樂希的門。反正剛剛千代告訴他,錢樂希已經下樓了。
“人不在。”
鹿沉點點頭,吃完早飯,隨著秦深一起下了樓。
七點五十分。
鹿沉和秦深是最後一批下來的,不過還空著一個位置。
“空著的那個……叫林濤是吧?有沒有人叫一下他?”開口的仍然是姚建,他看向何茴,“何茴,你去叫一下。”
何茴頂著一張臉的美艷,卻冷淡道,“為什麼要我去?”
“他不是跟你一樣在三樓嗎?而且昨天你們一起上去的。”
“我不去。”何茴淡淡回,“我們是一起上了樓,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