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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來黑我沉。]
“誰說修羅城不會出錯。”慕時慢慢走過來,看向久違的修羅城玩家,竟然有種熟悉感油然而生,“如果真是這樣,就不會有叛逃者的存在了。”
“這個遊戲場竟然有這麼多叛逃者。”闕姚後退幾步,忽然也產生了一股危機感,“好像是最早的那一批。”
從前聽說有獵殺者被反殺,死在遊戲場,他還覺得可笑,只是覺得是對方技不如人。現在看來,危機一直存在,獵殺者與獵物,從來都不是定性的關係。
“不過是被修羅城當作臨時苦役。”慕時輕笑,深邃的眼眸裡帶著一股涼意,“你們這些新人……”
慕時勾了勾嘴角,一種說不出的諷刺讓對面三人微微皺眉,卻也更加提高了警惕。
叛逃者本就不那麼好對付,原本是資深玩家的叛逃者,更是難纏。
像水小凡這種,能力既不能攻擊也無法防禦的,又脫離了原本的隊伍,根本沒什麼威脅。但這畢竟只是少數。
水小凡握緊手心。
不論是鹿沉等人,還是闕姚等人,她確實都無法應對。加上與瞿九一戰,梁河和高夏都死不復生,隊長又聯繫不上。
當初隊長帶領他們投靠的那個秦深,也未曾出現。那人對他們的生死根本就冷眼旁觀,置之不理,完全把他們當成……犧牲品。
“諾克!”水小凡驀地倏忽打斷對峙的幾人,“諾克也在這裡。”
空氣沉寂了瞬間,倏然掀起一陣疾風。
周呈茜等人聽見這話瞳孔猛縮,三人不約而同的倏忽按住黑色手環。
而與此同時,慕時的骨指豎起狹長的刀影,朝著三人攻擊而去。
“你們不用這麼著急傳遞消息。”鹿沉看著前方的刀光劍影,看著林木棉又放在八音盒上的手,“這種事,還會比你們的性命更重要嗎?”
慕時停在原地。
“說的也是。”慕時看著幾人,忽然微笑起來,“就算真的將消息傳回去,你們以為,還能離開這裡嗎?”
“所以諾克真的在這個遊戲場。”周呈茜面色凝重。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恐怕很難離開這個遊戲場。傳不傳消息,又有什麼意義呢?只是習慣了修羅城給予的任務,下意識想將這個消息傳回去。
是啊,傳回去。
不知不覺,他們深惡痛絕的修羅城,變成了唯一的容身之地和回歸之所。他們竟也認同了自己所謂修羅城居民的身份。
慕時沒有回答。
他見三人似乎沒再繼續動作,轉身看了看鹿沉,看到她一臉平靜的站在樹蔭之下,落在臉上的陰影泛著一種沉沉的靜寂色。
慕時覺得有些欣慰,又有些傷感。
他甩掉這些奇怪的情緒,笑問:“你的小朋友呢?”
原本在一邊的蒙子晚此刻不見了蹤影。
鹿沉歪歪頭,眼眸里是斑駁的樹影夾雜著細碎的光點,“你沒發現還有個人不見了嗎?”
是水小凡。
她故意暴露了諾克,給原本就劍拔弩張的幾人製造了一個爆點,接著趁亂而逃。
“你確定你的小朋友對付得了她?”慕時啞然,就算走的不是攻擊型的路子,那也是修羅城玩家呀。
“當然。”鹿沉彎起的嘴角笑意吟吟,“丸子會解決她的。”
現在的問題是,面前的這三人該如何解決。
喵~
九原趴在鹿沉的鞋子上,抓了抓她的褲角,輕柔的叫聲摻和著森林的風。
鹿沉蹲下去,看著九原軟絨絨的爪子抱著她的腳踝,一雙金色的瞳孔里清澈見底,卻倒映不出一草一木。
“九原?”鹿沉把它抱起來。
喵~
九原有些委屈,鹿沉這麼叫它一點都不親昵。都是瞿九那個大混蛋,搶了沉沉給它取的名字,又搶了它的暱稱。不過,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呀。
“嗯?沒關係嗎?”鹿沉眨眨眼,眸子裡帶著些許疑問。
九原湊近鹿沉頸邊,聞到一股輕淡的香味。它安心的將小腦袋倚靠上去,然後又輕輕叫了一聲。
喵~
“這樣啊。”鹿沉點點頭,在其他人或驚呆或詫異的目光中抬起頭,看向前方佇立著的三人,“現在規則改變了。如果你們沒能把消息送出去,恐怕就很難離開了呢。”
其他人面面相覷。
鹿沉和九原莫名其妙的交流,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但她篤定的語氣卻讓人難以懷疑。
“沉沉?”慕時反而比其他人更加疑惑。
“差不多到時機了。”鹿沉撓了撓九原的後頸,軟乎乎的絨毛帶著體溫的熱度,“你要相信阿九。”
林木棉看了看兩人,示意撤退。
但闕姚顯然有所不甘,他總覺得幾人分明還未真正交手,自己被莫名其妙威脅了一番。而一邊的周呈茜,卻是看了看姜覃。
“現在我們兩清了。”姜覃怔了一怔,回應道。
他意外救下周呈茜,後來與他們一同行動也多受保護。現在既然找到了鹿沉,差不多到了分開的時候。況且,幾人顯然與鹿沉立場不同。
“是嗎?”周呈茜恍了一下,冷淡點頭,“是啊,兩清了。”遊戲場原住民與修羅城玩家,本就不該有所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