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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沉不置可否。
該怎麼說呢……人類是由自己創造的,他們卻是由人類創造的,這本就不一樣不是嗎?
“這是一樣的,沉沉。”瞿九的緊張感已經褪去,他看著頸窩處的小腦袋,只覺得心裡柔軟的一塌糊塗。
可是鹿沉的問話卻依舊一點也不柔軟平和。
“那修羅城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瞿九伸手摸了摸鹿沉的秀髮,手指順著細膩的髮絲微微滑下。
“宇宙的法則從來都不是公平的。宇宙的生存和每個星球、每個物種都是一樣的。”
鹿沉眨眨眼,直直看著不遠處那堆明亮的火焰。
瞿九繼續道:“修羅城本身就是最強的,遊戲場就算不依附它生存,自身也必然走向滅絕。”
“修羅城將所有的遊戲場整合在一個秩序內,其實也延申了其本身的存在。”
“等等。”鹿沉打斷他,微微皺眉,“所以遊戲場不是因為修羅城而變異的?”
“當然不是。這是一個自然產生的變異。”
自然變異?所以,遊戲場的存在是必然趨勢,而不是受迫於修羅城嗎?
可是,修羅城強制開啟整合秩序,將遊戲場掌控權收於旗下是事實。
雖說某種程度上能控制遊戲場的毀滅性變異,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又造成了另一種毀滅。
從自然變成人為,似乎沒有區別。
鹿沉忽然抬眸,瞳孔中隱約透出冰涼的雪光:“可是遊戲場卻可以被玩家輕而易舉的摧毀。”
瞿九知道鹿沉想起了她的母星,雖然它本身的變異也是毀滅性的,可是修羅城玩家,卻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場玩家的內鬥,導致整個遊戲場分崩離析。
“我看過地球的數據,沉沉。”
“候鴿滅絕了,大海雀滅絕了,加勒比僧海豹也滅絕了。”瞿九的眼底划過一道幽藍的光,“當人類站在生物鏈的制高點時,也從來沒有問過它們,你們想要滅絕嗎?”
“生存,就是一切存在的意義。”
“而生存本身,卻沒有任何意義。”
[不懂!??]
[好的,大佬本佬親口宣布修羅城真相。]
[意思就是,玩家都是比我們高等的人類唄,所以我們在他們眼裡跟牲畜沒區別唄!]
[牲畜?這是你自己說的,別把大家都帶進去好嗎?]
[不就是這意思?]
[現在已經提倡人與自然和諧相處了,修羅城與遊戲場也可以和諧相處哇。]
[天真。]
[話說,遊戲場頂端玩家貌似可以入住修羅城。]
[這又怎麼樣呢?]
[這代表人類可以進化,懂嗎?如果能入住修羅城,就可以擁有超能力,擁有在星球間來往的能力。]
[你他媽的是瘋了吧。慕姓玩家不是說了,玩家都是被迫進入輪迴遊戲,陷入無限殺戮的。]
[被迫?不見得吧,或許他們只是怕太多人成為修羅城住民,影響自己的地位。我覺得我倒是挺願意成為玩家的。]
[也不是你願意就行的,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成為玩家嗎?]
[其實我覺得,最起碼修羅城玩家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而我們,呵呵呵。]
[從萬生會挖出來的內部消息,據推測成為玩家的四大方式。]
[坐等!球球大佬快說!]
[一:死亡,具有不可確定性。]
[二:身負罪惡之人,罪惡值越高越容易成功。如黎變態。]
[三:親涉恐怖罪惡者。如當初鹿沉沉親身經歷與公罪同樣可以交易。]
[四:成為審判遊戲頂端玩家。]
[五:(本人剛補充的)某瞿姓大佬具有賦予某人玩家的能力。如剛才與姜總的牌牌交易。]
[臥槽,瘋了吧,你為什麼要發出來啊。]
[嚇得我趕緊關上門窗。生怕變態殺人狂事件太少了是吧,剛才還有瘋子說想進修羅城呢。]
[發出來的人也是瘋子。]
[萬生會搞毛,整天研究這個,怕是覺得地球毀滅的太慢了咯。]
[只是追尋真相啊真相。]
鹿沉靜寂了片刻,眼眸中的雪光慢慢褪去。
“這個比喻真是爛透了,阿九。”
“抱歉……”
“什麼爛透了?”蒙子晚忽然一臉好奇的湊過來。
鹿沉輕笑了笑,歪過頭,直起身來。然後她點了點另一邊的岩石,示意蒙子晚坐下。
“沉,到底是什麼嘛?”蒙子晚撅了撅嘴,稚氣未脫的帶著一絲軟萌,她湊近鹿沉的臉頰,一雙眼眸眨巴眨巴著。
瞿九眼眸一冷,從鹿沉的背後伸出手指,一個輕點,便將蒙子晚推後一米。
蒙子晚愣了愣,一臉憤憤的看著瞿九。
“沉……”
“阿九,別鬧。”鹿沉回頭輕笑著責怪了一句,只看到瞿九冷淡的面龐和無辜又迷茫的眼眸。
蒙子晚鼓了鼓臉頰。
地位受到威脅不是重點,反正她還是鹿沉的頭號粉絲。關鍵是,九神這個(屏蔽),太有心機了,比她還會裝可憐。
“哼。”蒙子晚哼著再次坐在鹿沉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