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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慶側頭一看,瑟瑤從藏身的樹叢里走出來,手裡揚著一條彩帶:“咱們兩清了,”
弓慶對她又是邪氣地一笑,往蒯昌身軀落下處走去,
蒯昌伏在沙地上,口中黑血不斷溢出嘴角,
弓慶伸手直接廢了他的靈力,再斬斷他手腳,將他負在背上,悠悠道:“我知道你就是想去和融湛作伴,但你能不能堅持到毒發作後呢?不過,你放心閉眼好了,我並不是讓你去看他的,而是讓他看你的下場……”
經過瑟瑤身邊的時候,他隨手摘下一塊佩玉扔給她,狹了下他那漂亮的眼睛:“我說和你很投緣嘛,這是信物,想我了就到魔界找我。”
瑟瑤手捧著那塊佩玉,呆呆地望著他漸漸走遠的背影,又突然醒悟似地對他大聲道:“我叫瑟瑤……”
他回過身來,對她揮揮手,身形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第56章 第 56 章
已經走到玉階的最後一級了,前面便是靈宵寶殿的殿門,瑟瑤躊躇了下,咬咬牙,跨進殿門,聽天后正對天君道:“炎離他,不,他現在應該叫臨淵對吧,已經準備……”
她突然瞥見瑟瑤慢慢走進來,便頓住了後半截話,天君順著她目光一瞧,臉頓時沉了下來,
天后窺見他臉色,先開口道:“瑟瑤,你最近做了些什麼事?”
瑟瑤在他們身前停步,無辜道:“沒做什麼啊。”
“還沒做什麼?在凡界妄用術法,擾亂天道,這次誰也護不了你!”天君怒氣上沖,厲聲道,
瑟瑤立刻跪在地上,仰著頭,珠淚滾滾而下,一副委委屈屈的可憐樣:“是我錯了,請天君天后責罰。”
“你不是責罰就可了事,按仙規你應受輪迴九世之苦……”天君硬邦邦道,
瑟瑤一聽,嚇得腳也軟了,癱倒在地,垂著頭,哭得更哀,她沒料到會罰這麼重,一向天君天后都很護著她,她以為最多挨向句罵,甚至去刑台受幾道雷,現在她真有些慌了,
天后看她哭的可憐,心軟道:“本是罰九世輪迴,但念你初犯,改為七世,你就認罰吧。”
瑟瑤哭了陣,他倆個口氣如此,已是毫無轉圜餘地,反而冷靜了,擦去腮邊淚水道:“請天君天后給我一天時間,我去祭拜下我父神後自會去領罰。”
天君天后也想她此去七世,祭拜她父神也是情理之中,便允了。
沒料過得一天,行刑上仙來報她根本未去領罰,而是逃了,
天君大怒,立查她去往了何處,又過得幾天,才查到她去了魔界,魔界現在情況正亂,天界去要人恐要動兵戈,天后便勸捉拿她也不急在一時,先看看情況再說,天君也只好如此。
※※※
厲梟宮偏殿
鈴鐺脆響,彩綢飛舞,幾個妖冶舞姬扭動著誘人身段翩翩而舞,露出一截瑩白纖腰,纖腰上繫著一圈金鈴,隨著纖腰的擺動金鈴發出陣陣悅耳的脆響,
弓慶手裡端著半盞酒斜倚在台階頂端的寶座上,中間一個舞姬輕盈的身姿旋轉過來,彩綢一拋掃過他的臉頰,偏頭嫵媚望向他,媚眼如絲,
他向她伸出了手,舞姬從善如流地過來倚在他膝上,含嬌帶嗔:“尊上……”
弓慶舉盞飲了口酒含在口中,勾起她的下巴,將酒渡進了舞姬的口中,那舞姬似乎被這口酒灌得醉了,桃色滿面,眼波蕩漾,含糊又嬌聲叫:尊上,
弓慶哈哈一笑,正要挽著她去寢宮,有侍者上前稟道:“有位仙子求見。”
弓慶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自己認識什麼仙子,侍者將手中的佩玉呈上道:“她還拿了這個。”
弓慶一瞧,才想起她是誰,踢了那侍者一腳:“怎不早說?都滾吧。”
侍者被他一腳踢倒在地,狼狽地爬起來卻是不敢走,知道弓慶後面的那句是對舞姬們說的,舞姬們趕忙倉皇出殿,他這才理了理衣襟,正經坐於寶座道:“去帶她進來。”
瑟瑤緩緩從殿門外進來,婀娜身姿仙氣飄飄,果然比那些舞姬強,
弓慶勾唇一笑,對她伸出手:“小瑟瑤,你總算來找我了。”
※※※
冥界溶洞
青漪出神地望著水池底碩大葉片上輕托著的那把麟龍烈焰斬,已經過去三百年了,可連生出一絲魂魄的跡象都沒有,她也曾懷疑地問過冥修,
冥修安慰她道:“魂魄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聚成的,耐心等等吧。”
當冥修這樣安慰她時,心裡也是發愁,該什麼時候告訴她真相?若她知道真相會不會恨他騙了她?這樣的遲疑讓他只是拖著,雖然她不並願意常見到他,她一直封閉著自己,即便這樣,他也存著能偶爾看到她也是好的心思。
青漪出了一陣神,今天該是祭拜司渺的日子,便出得洞來,見冥修在洞口不遠處呆站著,青漪走上前道:“你怎麼又來了?”
每次她要去魔界,他總是不放心,必過來瞧瞧,
冥修漾出一個笑來:“知道你今天要去祭司渺,所以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的。”
其實他經常呆站在離溶洞很遠的地方,沒去打擾她,知道她就住在哪裡,即便是遠遠看著,心裡也覺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