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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臨那邊靜了一會,“我在等你把話說完。”
“那再見。”司禮想了一會,“明天見。”
直到楚臨和她說了再見,司禮才把電話掛了。
沒想到她剛放下手機,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你好,我是司禮。”
“你好。”電話那邊是一個女聲,“我是王瑾儀。”
司禮一挑眉,換了個坐姿,“王小姐找我有設麼事嗎?”
那邊王瑾儀一直不說話,就在司禮以為她不會開口想要掛斷電話時,她壓低了聲音,“你不要和楚臨回來,你們不要回王家。”
“為什麼?喂喂餵。”
電話里傳出嘟嘟嘟的聲音,司禮一看,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司禮嗤了一聲,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既然王瑾儀不想讓楚臨回來,她應該直接打給楚臨,以他對王瑾儀的態度,沒有不應的道理。
司禮在見到楚臨時,特地將這個事提了提,“你說,為什麼你妹妹打電話給我,不讓我們回去,卻不打電話和你說呢?”
“她大概不知道我的電話吧。”楚臨露出一抹苦笑,接著說,“算了,既然她不想我回去,那我就少到她面前晃悠吧。”
楚臨翻出了兩本老舊的線縫本,他翻了翻將其中一本放在一邊,將另一本遞給了司禮。
“我祖上世代天師,除了自己的功法,也記錄了一些奇異詭怪的術法,我找到了一篇關於施咒的說明。你看,”楚臨攤開那一頁,“作畫者以人皮為紙,鮮血為引,可以做出想要的詛咒。”
“詛咒什麼呢?”司禮咬著唇,“詛咒所有碰過畫的人做噩夢嗎?”
楚臨聽了司禮的話,失笑道,“要是這麼簡單,畫上不會有這麼多封印了。”
“作畫者已離世,除了他本人,沒有人知道他的詛咒是什麼。”楚臨頓了頓,“可是詛咒這種東西得對症下藥,不知道詛咒了什麼,也無從談起解了詛咒。”
司禮突然拍了一下大腿,“你說得對!我當時聽唐冉冉說,她摸到的那幅畫比她的皮膚還要光滑!我一開始還以為她誇張了,沒想到我自己一摸,確實是這樣。”
“那就是了。”楚臨抿著唇,“還有,這幅畫,我覺得它不是釋淨的手筆。”
“為什麼?你難不成見過釋淨的畫?”司禮好奇的往楚臨屋子裡看,“可是我聽說他幾乎沒有什麼成年後的畫作流傳下來了。”
楚臨進屋裡拿出了一卷畫軸,還有剛才放置在一邊的線縫本一起遞給了司禮。
司禮將畫軸小心展開,畫上畫的是一片竹林,右下角蓋了私印。
“我祖上曾有恩於釋淨,這是他贈予我祖上的。”楚臨語氣中帶著絲自豪,“我不懂畫,但是直覺告訴我,圖書館的那幅畫,不是釋淨的。”
司禮放回畫卷,拿過那線縫本,書角都被捲起,司禮輕輕的翻頁,害怕一不小心把書扯爛了,她小心的打開,卻發現裡面的字她只認得一部分,她快速的掃了眼內容,嗯,看不懂。
她把書推到楚臨面前,“還是你來和我說說這上面講了什麼吧,我根本看不懂。”
楚臨指著第一列的小字,“這是我家老祖留下的本子,天師一道,在於修心,欠下的人情債都是要還的,自己還不了,也會讓下一輩去還,所以這本子就一代一代的傳了下來。”
楚臨翻了翻,找到他做了標記的地方,“三百多年前的一位老祖,曾經被一位王姓書生所救,他欠了他一個救命之恩,但是直到這一位老祖去世,他都沒能還上這份恩情,所以,這份救命之恩落在了下一代身上。”
他又往後翻了好幾頁,突然想起什麼,停下來,對司禮說,“從我前面的第十二代祖先開始,我們楚家天師開始代代早逝。從這記錄上來看,他們是為了替三百多年前的那位老祖還恩。”
越到後面,司禮認識的字越多,她拿過本子細細認著,說代代早逝,確實一點也不為過,從楚臨指出的那人開始,之後的天師大多在三十歲就已經離世,留下一兩個孩子,繼承天師一脈。
由於他們活著的時間短,大多都來不及欠人情,就已經因為祖先留下的人情債而死,他們留下的記錄也很少,司禮很快就翻到了楚臨父親的那一頁,楚臨的父親,在28歲就已經離世,他在最後一頁上寫著,“此恩已還,願我兒平安。”
“這上面為什麼沒有記,報恩報的是什麼恩?”司禮大致看完了,十分不解,“有什麼恩,需要一家十幾輩人來還?”
“可能是我父親走的太早,沒有機會和我說吧!”楚臨聳了聳肩,“畢竟我的天師身份,還是別人告訴我的。”
司禮將楚臨和她說的話串起來,突然問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那幅古畫上的封印有很多個,並且都出自你家的手法,那會不會,他們報恩就是和這古畫有關?”
楚臨一怔,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你說的倒是有可能,可是封印術法只是小法術,根本不會讓人早亡,我覺得可能還有別的原因。”
咕咕咕。
司禮還沒開口,聽到對面的人肚子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