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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你這次過來不是為了替學生討回公道?
林清瑞看懂了他的眼神。
林清瑞:“你不該牽連到簡小愛。”
從林清瑞突然出手,到他制服庫質,他的表情一直沒變過,淡漠,甚至連掐著庫質的時候,都像在掐著一隻無關緊要的野狗。
直到現在,他的身上才漫出殺氣。
庫質變了臉色。
林清瑞:“你殺其他人,我最多送你去警局。但你不該動她。”
庫質在心裡破口大罵。神經病!既然那是你的逆鱗你為什麼不把她藏好?再不然你至少提醒我一下!
我死也不服!
林清瑞才不管他服不服。
他今天會來這裡,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但是既然他已經來了,他就不打算空手而歸。庫質的命他帶走了。
手指收緊,林清瑞正要殺掉庫質,忽然身後傳來一個極為強大的氣息。
他眉心一皺,單手抓著庫質,轉身看向來人。
一個男人,戴著銀絲眼鏡,微笑地望著他。
“可以放開你手裡的人嗎?”
男人說。
林清瑞望著他,手下紋絲不動:“唐河老師,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向我提出要求?”
唐河笑了笑。
“你現在掐著的人得喊我一聲‘父親’,這個身份行不行?”
第31章
逃離立花高中之後, 張笑來到了他的秘密基地。
這個地方在舊世界裡是他的一處私人宅邸, 在新世界裡, 這裡變成了一棟危樓。神奇的是,舊世界中被張笑藏在宅邸里的俘虜,新世界中依舊被藏在這裡。
從結果來看,不論張笑還是唐笑,都一定會遇到這個俘虜, 然後把他弄進自己的私人領域裡,囚禁之, 研究之, 觀察之。
張笑推開了地下室的門。
他的眼睛已經變回了黑色, 只在迎著光的時候, 還能隱隱看到深處的一點猩紅。
他檢查了一下室內的機關,確定他不在的時候這裡並沒有不速之客到訪, 然後打開了一扇隱蔽的門。
門內是一個與門外格格不入的世界。
整潔,空曠,漂浮著福馬林的藥水味,複雜的電線像蛛網一樣盤桓在房間上空。
有時張笑會在這裡進行各種實驗。但更多時候, 這裡只是被用來充當囚室。
囚徒只有一個人, 就是躺在鐵床上的那個人。
年輕人,長腿細腰, 眉目英氣,鼻樑異常神俊。可以想像當他睜開眼的時候,這張臉將如何的神采奕奕, 連路過的母貓都會忍不住為他頻頻回眸。
而他現在躺在這裡,閉著眼。手腳都被鐐銬束縛。不僅如此,每三天,他都會被注射藥劑,以保證他永遠沉浸在睡夢中。
新世界與舊世界還是有許多不同的,比如張笑,來到新世界後,他變得能感受到生物體發出的能量波動。這種波動人與人是不一樣的,目前為止,張笑還沒在兩個人身上發現完全相同的波動。
但他曾在一個人與一條狗身上,感受到了一模一樣的波動。
這個俘虜,和簡小愛家的小臘腸犬,有著同樣的波動。
張笑將一樣事物放進了俘虜的衣袋裡,又給他打了一針促醒劑,在等待對方甦醒的過程中,他給自己做了一份草莓千層蛋糕。
沒有新鮮草莓,只好用罐頭草莓代替。
事實證明這樣糟透了。
張笑盯著新鮮出爐的草莓蛋糕,整個人全身心地散發出抗拒的氣息。
就在這時他的俘虜醒了。
賽特斯剛醒來,身體還綿軟無力,但意識卻很清晰,久違的清晰,以至於一開始他甚至不確定自己究竟是回到了本體裡,還是又降靈到了某條狗身上。
隨即他想起來,他確實應該是一條狗,一條臘腸犬,住在簡小愛家裡的臘腸犬。他上一秒的記憶還是自己趴在陽台上等簡小愛回家,不知怎麼突然就感到了一陣剝離感,回過神來,自己就變成了仰面躺著的姿勢。
他用了十幾秒鐘,確認自己莫名其妙地回到了本體裡,又用了幾秒鐘,察覺了那個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
賽特斯:“你是誰?”嗓音沙啞。
張笑搬了一張桌子到他面前,然後把那個他非常嫌棄的草莓蛋糕放到桌上。
張笑:“吃蛋糕嗎?”
賽特斯用看變態的目光看他。
他銬著的雙腳和左手,他異常沉重的身體,明顯都和這個男人脫不了關係,而他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他就冷眼看他怎麼演。
張笑也不介意,自顧自將蛋糕分成了兩份,並把草莓多的那份推到了賽特斯面前,然後坐回到椅子裡,慢條斯理地說:“接下來我說的話,一部分是事實,一部分是我的個人判斷。你可以發問,但我不一定回答。”
他雙手合攏成拳抵在下頷,若有所思地說:“從哪裡開始呢……哦,就從我撿到你的那一天開始說起好了。”
賽特斯:“……”
漫長,漫長的講述。
反覆,反覆的爭戰。基本是賽特單方面發起的攻擊,有言語的也有肢體攻擊的,前者被張笑無視,後者則在雙方實力差距極大的情況下,戰況一面倒。
縱然賽特斯曾經是個一拳打爛半棟樓的真漢子,在被連續注射了兩個月藥劑的情況下,也虎落平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