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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這樣必定萬無一失,但是凌晨的時候,白津還是逃出來了。
他脫困後不但沒有逃走,反倒抓了一個保鏢,從他口中逼問出簡小愛與紅誓的所在。
這時天剛蒙蒙亮,簡小愛正睡得深沉,整棟別墅里,也只有嵐美這個夜貓子還躺在床上玩手機,就在她興致勃勃地用微信紅包調戲小鮮肉的時候,監控室那邊心驚膽戰地向她匯報,說白津逃了。
嵐美立馬就丟下小鮮肉,起身按響警鈴,尖銳刺耳的警報聲響起,頓時整棟樓的人都驚醒過來。
賽特斯原本睡覺的時候就有保持警覺的習慣,一聽到警鳴聲立刻睜眼起身,推開房門環視四周,恰好看到一道黑影掠過長廊拐角。
賽特斯立刻追了上去,與此同時,紅誓也推開了門,兩人在長廊上對視一眼,紅誓從賽特斯的表情上嗅到了極為糟糕的預感,心裡一沉。
另一邊,白津拐過長廊後,很快找到了他想要的——簡小愛的房間。
他知道賽特斯在追他,但只要他夠快,賽特斯就沒機會阻止他。
只要他夠快,就能殺掉那個女人!
白津直接用光龍轟掉了整扇房門,然後渾身煞氣地沖了進去,掃視四周——
室內沒人。
他不甘心地又把洗手間和衣櫃掃蕩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而這時室外已經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白津知道他沒有時間了。不論是巧合還是刻意,總之這次他撲了個空。
但只要他還活著,總有機會殺了她。
白津衝到陽台,一躍而下。
就在白津雙腳落地的同一秒,紅誓與賽特斯也趕到了。
室內空無一人。炸得七零八落的房門昭示著白津確實來過這裡。可他來這裡做什麼?
紅誓與賽特斯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了簡小愛,雙雙臉色一變。
就在這時,嵐美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想從我嘴裡搶人,做夢。”
簡小愛打著呵欠從她身後走出來:“這才剛天亮呢怎麼回事……”
賽特斯:“師父!您沒事嗎?”
簡小愛睡眼惺忪:“啊?我能有什麼事……咦,你們怎麼全都在這裡。”
紅誓敏銳地嗅到一絲不對:“你們兩個怎麼穿著一樣的睡衣?”
嵐美毫不掩飾她的得意:“情侶裝啊,還用說嗎?我們還睡一起了~”
紅誓看向簡小愛,後者迷迷糊糊的,倒還記得解釋一句:“嵐美拉著我玩了一晚上的遊戲,後來我太困了不知不覺睡著了……呵欠。”
——嵐美早就考慮到了白津脫逃的可能性,表面上把簡小愛安排在某間房裡,其實暗地裡把她接到了另一處。這還不算完,嵐美夜裡又去騷擾人家,硬是把簡小愛挖到了她的房間陪她打“勇者斗惡龍Ⅸ”。
不過多虧嵐美留了個心眼,否則今晚恐怕就真的有人要血濺三尺了。
白津玩了一手暗夜情殺,紅誓和賽特斯心跳一度飆到一百八,雖然最後確認簡小愛無礙,但他們誰也沒心情回去補眠,各自洗漱了,聚在大廳里。
在某間豪華公主屋裡,簡小愛正對著牙刷擠牙膏,嵐美閒閒地站在她身後,倚著牆,吹著指甲上黛紅色的甲油,感嘆:“白津可真是愛慘了你。”
簡小愛差點沒把牙膏抖出去,轉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嵐美。
嵐美沖她嫵媚地笑了笑。“沒有愛哪來的恨呢。那個反人格這麼執著地想要殺你,不正說明他的正人格把你愛到了骨子裡麼~”
簡小愛轉回頭,把電動牙刷放進嘴裡。機器的運轉聲嗡嗡地響起來。
嵐美:“‘能把人的愛恨完全顛倒過來的魔鏡啊……哎我很好奇我的反人格是什麼樣子的,你覺得呢?”
簡小愛吐掉了嘴裡的泡沫,說:“大概是一個清心寡欲的老修女吧。”
嵐美想像了下那個場景,一下子變成了包子臉:“那我不如去死。”
簡小愛把牙刷放回格子裡,抬頭,看著鏡子裡嘟著嘴的嵐美,說:“阿特琉斯之鏡沒那麼簡單的。它能顛倒的可不僅僅是一個人的愛恨而已。”頓了頓,“阿白是被指派過來保護我的,‘保護’的反義詞是什麼你知道吧?”
殺戮。所以他才執著於殺掉她。
嵐美聽懂了簡小愛的意思,她確實沒想到事情還能這麼解釋,一時陷入了難得的沉默。
不過,當她重新回想了下那位白津以往的表現,她又對自己重拾信心。
阿特琉斯之鏡究竟能多大程度地改變人格,她確實不懂。但她這雙眼睛可是毒辣得很。就算不用阿特琉斯之鏡來佐證,她也敢打包票,白津對簡小愛的感情非同一般。
不過簡小愛自己是沒自覺的。倒不如說白津平時的表現確實讓人很難聯想到那方面。
聳聳肩,嵐美決定把倒霉蛋白津丟到一邊,轉而問起阿特琉斯之鏡的事。
嵐美:“昨天你說對魔鏡的持有者有些頭緒,到底怎麼回事?”就連她手下的精英都找不到線索,簡小愛是怎麼知道的?
簡小愛沉默。
她最大的金手指,當然就是她曾看過《花與舌》的故事大綱。在原劇情中,阿特琉斯之鏡的持有者是唐河。但這次的事件怎麼看都不像是唐河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