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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誓:“那你們剛才可以親親, 我就不可以了?膽小鬼你再這麼偏心我跟你說我也生氣了。(╰_╯)”
簡小愛一呆, 困惑把怒火壓下去了:“親親?誰親親了?”
紅誓義正言辭:“你和阿白。”
簡小愛:“……神經病!”
紅誓:“嗯?不是嗎?”
“是你個大頭鬼啊!”簡小愛忿忿地站起來,“快去掛眼科吧,我看你病得不輕。”
紅誓一臉遺憾:“哦我還以為那是女房東給房客的專屬福利呢,我還憤怒怎麼只有阿白有,明明他腹肌沒我大。”
簡小愛:……我看你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癢……
本來很生氣的,被紅誓這麼胡攪蠻纏了一通,有火也燒不起來了,心裡又還惦記著下午赴約的事,簡小愛瞪了紅誓一眼,警告他下次再動手動腳她就連續煮一星期他最討厭的香菇粥,紅誓則反擊如果下次她還單獨給白津開小灶他肯定還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憤怒的簡小愛把銀行卡往桌上一丟並表示下午她不帶他買空調了他自己和白津買去吧,拂袖上樓……
大廳里只剩兄弟倆。
紅誓一屁股坐進沙發里,拿起遙控器,一台接一台地換,表情看不出喜怒。
白津一直站在那裡,此時才開口:“我沒親她。”
紅誓眼皮都不抬:“我知道。”
白津也清楚,以紅誓的眼力和判斷力,他不可能看不出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者該說,根本來不及發生什麼。
可他卻借題發揮,親了簡小愛。
白津:“我和你都一樣,我們都是要回去的。”
他注視著自己的兄長,胸腔里罕見地衝撞著對他的不滿。
既然他們和她的交匯註定只能有這短短一段時日,就不該加給她太多羈絆。
紅誓轉過臉來,那張總是帶著些輕佻笑意的臉上,此刻是罕有的平靜,平板得像一塊不見一絲起伏的大理石:“我很清楚。你呢,你清楚嗎?”
白津心臟劇烈地一跳。那些腦子裡模模糊糊的念頭又冒出來了。剛才他離簡小愛那麼近,近到一低頭就能碰到她眼裡的藍天……
紅誓丟掉遙控器,站起身。他說:“剛才我親了她一下,你覺得她會誤會什麼嗎?她不會。但如果是你……那就不是一句‘開玩笑’可以解決的了。阿白,你應該感謝我。”
白津收緊了手,低下頭。
紅誓站在那裡,望著他的弟弟,看他低下慣來驕傲的頭顱。心裡浮起一層淡淡的傷感。
說到底,阿白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男孩子。
一個男孩子喜歡上了一個惹人憐愛的女孩兒,他有什麼錯呢。
紅誓心底一片柔軟,他走過去,輕輕的,給了弟弟一個擁抱,就像小時候那樣。
“這只是一個任務而已。”他對弟弟說,“很快就結束了。”
他猶豫了一下,覺得接下來的話有點傷白津自尊,但他斟酌良久,還是說了出來:“如果你想提前走……”
白津推開了他,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他的回答。
紅誓不再說什麼,拍拍他的肩,轉身。
他往二樓走,經過樓梯的時候,他想起了那一天,簡小愛站在二樓樓梯拐角處,扔給他一管藥膏,那時他說要她等一下,他要過去抱一抱她。
但最後他並沒有過去,因為那個時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擁抱的力度,也怕他眼裡的情緒會嚇到她。
每一句玩笑里都多多少少藏著真心,而那一刻,他的真心已經控制不住要躍出水面……無法掩藏了。
怕再說一句話,聲音里的認真就會嚇到她。所以他停止了,止步於這一段樓梯前,只微笑著望著她。
看到她鬆了口氣,再一次為他的“玩笑”蹙眉,然後又無奈地笑笑,轉身走了。
和以往每次一樣,她認定他在戲弄她,全然沒一點正經,話里沒一絲真心。紅誓這個人在她那裡的信用值從一開始就跌到負數。
大概這樣對所有人才最好。
……
下午三點半,日頭還烈,簡小愛卻已經在咖啡廳門前等著了。
她穿了一身黑白色套裙,腳踏職場女性必備利器黑色細高跟,鴉黑的劉海梳成一小束,用發卡別起來,小碎卷規矩地貼在臉邊。
五分鐘而已,她已經反覆往玻璃門裡窺了自己的倒影三次,生怕自己有什麼地方失了儀態。她這次可是過來聽笑哥兒講劇本的,務必要顯得專業!專業!
抬頭挺胸腳繃直!
……細高跟穿著真的好難受qaq前腳掌像踩在烙板上,感覺腳趾頭要擠出血了……
這麼熬磨了快半小時,黑色小西裝下面的白襯衣汗濕了又干,簡小愛終於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朝這邊走來了,帶著貝雷帽,鼻樑上一架墨鏡……
簡小愛真的覺得他身後都開出花來。
張笑看到她,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加快了步子,走過來扶住她。
“你怎麼了?”他問。
簡小愛一頭霧水。她一直沉浸在“啊啊我們笑哥兒怎麼能這麼迷人”的腦內刷屏中,終於人家走到面前了,她好不容易回過神,正要問個好,冷不丁對方問了這麼句,她頓時迷惑了:“什麼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