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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他的翅膀，翅膀上的羽毛是最大條，伸入皮肉最深的，就算作為猛禽妖族的風越，要撥掉一根也得十分用力，疼痛這東西，快速的時候還好，一慢起來，那皮肉拉扯之痛只會更明顯，只見他低頭啄緊一根羽毛的一端，扭動脖子向斜上方拉扯過去，兩隻眼睛瞪著老大，結膜充血得變得緋紅。
叭地一聲，羽毛脫離了皮肉，鮮血從他撥出的毛孔里噴出來，濺了一臉。
他將那根羽毛吐到一邊，又開始了第二根，同樣的姿勢，只是比剛才更快，這樣一直撥，才撥乾淨了一隻翅膀，他身下的血已經多得可以拿來洗澡了，在月光下，黑色的那灘血閃著紅色的光芒，觸目驚心。
整個過程他連一口氣都沒有歇，也不見他發出一絲哼叫，似乎那虐的根本不是他自己。
最後，他終於成功了成了一隻新的禿鷲，新的光禿禿的鷲。
雖然沒有了羽毛，沒有了指甲，沒有了長喙，可是他站立在月光下，挺直了身體，活像一個勝利歸來的英雄。
那麼說，這次是真的結束了，東方欣從樹丫上站起來，走到樹稍，稍一借力，從樹稍躍起，一個漂亮的拋物線，穩穩地落在了風越的面前。
此時渾身是血的風越身上已經開始逐漸重新長出指甲的羽毛出來。
“真有你的，這狠勁兒，對我的胃口。”東方欣向著風越衷心地豎起大拇指道。
風越高傲地挺直了他的長脖子，“那當然，不過可惜嚇不到你，今晚是我第二次重生，上次是一百年前，直接嚇傻了一個偷看的小妖，我本來約你今晚打架就是想嚇嚇你的，結果原來你就跟我們禿鷲一族一樣，對自己都是這麼狠，這點小意思是嚇不到你了。”
“那當然。”東方欣也學他那樣高傲地挺著脖子，“我老爸說要想打別人疼，自己得先疼過才知道滋味，無知之勇不如知而勇，他跟我練手的時候可從來不會留手的，你要是看了他是怎麼跟我打架的，一定以為我不是他親生的。”
“王不愧是王，難怪我們禿鷲族長都服他，現在我也服了，東方欣，我們化敵為友吧。”
風越伸出一隻才長出一點短羽的翅膀。
東方欣在那肉呼呼的大翅膀上拍了一下，“我們什麼時候是敵人了?咦，手感不錯，你什麼時候想換隻翅膀了，換下的給來烤來吃。”
東方欣看著那隻肥大的翅膀想像著被烤得外焦內嫩的樣子，雙眼發光，口水流了一下巴。
風越才剛露出的笑容僵在臉上，“你，你，別打我翅膀的主意，那可是不換的，要想吃好吃的肉，叫黑三剁只熊掌下來給你吃，人類不是說熊掌是天下美食麼，一定很美味。”
東方欣想了想，算了，黑三那傢伙對自己還不錯，暫時還沒打算吃他的熊掌，若是哪天他惹她生氣了，倒是可以借著氣頭為由剁下一隻來，嘻嘻，熊掌，聽著就很美味的樣子，她現在就開始希望黑三做出點什麼惹她來生氣了，黑三長得比風越帥，這點從雌妖朝誰流口水，朝誰翻白眼就可以知道了，長得帥帥的黑三的熊掌，按理來說，是比風越的肥翅要好吃一些的。
第23章 完美的那個是我男神
就他們說話這會兒，風越的喙已經長得很長了，新喙果然比原來的要漂亮多了，那淡黃色倒勾的喙尖，閃著金屬一般的光澤，一看就知道很銳利，這喙要是朝誰的胸腔那麼一啄，估計整個胸腔都直接破開，軟嫩的心臟就成了他的口中之物了。
最後連翅膀上的羽毛也都長齊出來，一根根嶄新而油亮的羽毛，只是毛色還是最難看的那種黑褐色，醜死了。
看著東方欣一臉嫌棄的樣子，風越不以為然，切，哥是靠實力說話的，又不是小白臉，長那麼好看幹什麼，再說了，他在他們禿鷲一族裡可是數一數二的帥哥，每次學院放假一回去，那得到消息故意跑來他莊裡瞎逛的雌禿鷲可是一排一排的。
“好了，我們回去吧，估計還能在別人起床前睡上一個鍾。”
風越撲了一下翅膀，全身慢慢縮小尺寸，羽毛收回皮肉內，雙翅化為兩隻粗壯有力的手，雙爪為足，脖子短了，腦袋大了，喙內收形成嘴唇。
“咦，你這一變化比之前好看了一點，鼻子沒有那勾了。”東方欣看著化為人形的風越道，這副模樣更接近人形了。
“那是當然，我重生一次，妖力已經從赤級升到橙級了，幻化的人形也自然更加完美了。”
“完美還談不上，不過順眼一點倒是真的。”東方欣朝他擺了擺手，毫不客氣地打擊他。
“哼哼，就你那個黑三完美是吧，想他一百年前，還不是一臉的黑毛，跟他弟黑四兩個傢伙總在泥地里打滾，你是出生得晚，沒看見罷了，要是先看過了那副樣子，你肯定不覺得他完美了。”
風越連哼兩下，表示不服氣，順便抖一下黑三的小黑史。
“黑三當然也不完美，完美的是我的男神，他可是我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人，當然除了我老爸哈，老爸的帥是全宇宙第一，他第二。”
“他?誰?”風越一直以為黑三是東方欣心中的男神呢，原來還另有他妖。
“夜璘啊，不然還有誰，冥界除了我老爸，就他是最帥的了，每次跟他一起吃飯，我連那麼難吃的東西都不覺得難吃了。”
“哦，冥王院長大人啊，是真挺帥的，不過，連冥王你也敢想，我真要服你了。”
風越每次看到冥王第一反應就會有點腿軟，大氣都不敢出，還是東方欣厲害，還能在這樣的人面前吃飯，一想到那畫面，他就覺得千百個不自然，換作是他，估計一口也咽不下去。
風越一邊和東方欣往赤院的方向走，一邊適應著自己剛升級的靈力，橙色的光芒一直在他身體周圍閃爍。
“喂，東方欣，你怎麼就一點靈力都聚不起來呢，赤級最基礎的根基你都沒有，好像個普通人類一樣，只單靠拳腳硬打，下次若是碰到個不講道理的妖，用上靈力，你可就占不到什麼便宜了。”
東方欣白了風越一眼，“你這傢伙，自己升了一級，就開始憐憫我這個可憐蟲是吧，你以為你有點靈力就一定打得贏我了麼，不然，現在再來打一次。”
她停下來，捏起雙拳向著風越。
“別，我可不想再打了，今天的運動量超負荷了，我這不是關心你，替你著急麼，你要是能聚到一點靈力，哪怕只是一點點也行，只要不是零，就說明是可以進步的，可我看你修了二十年了，還一直在零起點，或者說，你是半人半殭屍，所以根本不適合修煉?”
“不會的，夜璘說了，我將來肯定是有大成就的，只是時間還沒到，我只要用心努力就好，水到渠成，終有一天，我會有質的突破的。”
東方欣也懷疑過自己，不過夜璘很肯定地跟她說，她將來的成就絕對在所有妖之上，包括他，雖然她自己都有點不相信自己可以達到那種程度，但夜璘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認真到她覺得如果不相信他是對他的一種侮辱，她當然不能侮辱他，所以選擇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