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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緊急,她耳邊卻傳來夜璘的密語。
“不是穴位攻擊無效,是他的分身快,兩個隱形分身在他原身周圍,你攻擊到的穴位已經不是你看到的位置,所以才看似無用。你仔細感覺,不要用眼,感覺到靈力瞬間的變化,就能找到他真正的位置。”
夜璘說話這時間,東方欣已經和月銘溪又打了好幾個回合了,肩背腹,連中了幾拳,還好是月銘溪似乎將靈力主要放在了攻擊的快准上,狠倒是不太狠,那點力度對於修復能力極強的東方欣來說,就是被螞蟻咬了一下的感覺,不痛不癢,但是這種贏面已經掌握在他人的手裡的感覺卻是很不好。
最後一拳擦著她的左臉頰而過,東方欣急急躍開,避開了主要的力道,但拳風掃過,頓時在她臉上劃出兩道血痕。
台下的敏思看了不由得一驚呼,“欣欣小心!”
台上的月銘溪似乎一愣,突然似乎明白了什麼,嘴角揚起不可察的一絲笑容。
再出手,拳風卻一點沒減勁道,但卻是特意地避過了某些位置。
東方欣邊咬牙邊一雙眼睛盯著月銘溪著,可是仍然沒有給她找到半點破綻。
“你這樣盯著我看,我可是會誤會的哦。”
戰況激烈,月銘溪卻突然有心情開起玩笑來,趁著近身的時候在東方欣耳邊道了一句。
“誤會?什麼誤會?”東方欣茫然,這狼小子能誤會什麼?居然輕視她到這種程度,敢分心講話。
“當然是誤會你喜歡我呀,不然為什麼盯著我看這麼久,眼睛都沒眨一下呢。”月銘溪繼續保持著好心情和**的語氣。
面前的東方欣聽了倒沒有什麼,以為他是故意用這樣的言語想致她分心,好讓她主動露出破綻而讓他快速取勝,所以竟是當做耳邊風完全沒放在心上,淡定得很。
但他不知道的是,該不淡定的人淡定著,該淡定的人卻不淡定了。
頭頂高坐著太師椅的某位王嘴角撇到了一邊,低頭斜睨著那一頭銀髮飛來竄去的小白狼,心情很是不爽。
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他正在調戲的是他冥王夜璘已定的老婆。
東方不白和張一晴倒是看得很感興趣,這最後站在台上的兩個,他們覺得都不錯。
東方不白更喜歡那個銀髮的小狼妖。
銀髮的小狼妖出自望月山,算是知根知底,年紀不大,也就七百歲,七百歲到青級,這是連月中天都沒有的,算是狼族裡面的史上第一狼了。
看他招式,不但有月中天的影子,還有好多自己的套路,承襲前人,卻不完全照搬,這腦子也不錯。
再看他出招,快准而不會太狠,明明有時只要加重一點就可以取勝了,他卻手下留了半分。就像是東方不白的棋風,趁人沒留心一子殺掉對方一向都是他棄用的,真正的高手是將贏面從開頭就埋進了每一步裡面,一旦破陣在前,就算是讓對方悔上五個子,還是能穩贏不變,讓對方輸得心服口服,這才是最高明的贏。
而月銘溪顯然是想做到這樣。
不過,張一晴卻更喜歡那個叫冬興的。
雖然那個冬興用什麼寶貝隱了妖身讓她和東方不白都看不出來路,好像做得不太磊落,但隱妖身也許只是不想太張揚。張一晴估計這冬興家族一定不會比那小白狼差。
從那冬興的剛才的身手看來,一招一式都頗有大家之風。雖然學得很雜,但招式中常有些讓她眼前一亮的感覺。東方不白也跟她談論過,這冬興的招式,很多都看著眼熟,有些像是藍家的,有些像是黑家的,還有些狼族的,再有些甚至有點夜璘的味道。
如此說來,這冬興竟是集了各家之長,加以時日,定不可限量。
但,她和東方不白仔細對冥界各大妖族想了個遍,竟是無法對號入座,不知這冬興是哪家的閉關修煉的公子。
東方不白見老婆對這冬興格外喜歡,便想打擊她一下,便指著那冬興道。
“這小妖看著年輕,可是你別忘記了,他可是隱了妖身的,看不出妖身又看不出靈力也看不出年齡,萬一是個修煉了幾千年的老怪物,原身老得像跟柴,到時你還想把女兒嫁給他?”
張一晴搖搖頭,朝自家老公調皮一笑。
“我才不信,我有直覺,這冬興年紀比那小狼妖還小,而且你沒注意看他的樣子,跟咱們欣欣有幾分相似呢,如果不是看著就是個小雄妖,我還會以為是咱家那個愛搗蛋的小傢伙跑去擂台湊熱鬧呢。”
“嗯,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像。好吧,看著樣子跟咱們欣欣有點像這點,如果他真能打贏了這場,我就給他這個機會。”
“哼,你以為給機會就有機會呀,我看呀,你的寶貝女兒還真是對夜璘上心了。以前我們一回來,她總是像個橡皮糖似的粘著我們不放,但這幾天我們一直都在紫院住著,她卻一次都沒回來,也不知是不是跑夜璘那邊去了。”
“呃,說到這個,你說夜璘那個傢伙不會是已經……”東方不白想到這裡,突然捏了緊了拳頭,青筋爆裂,一副要開架的樣子。
“不會吧,我看著還沒有什麼實質的進展。”張一晴抿嘴一想,就安慰眼看著就要點燃起戰鬥火焰的自家老公。
再說,如果有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了,女大不中留,女兒要是真喜歡,他們再不願意也是不能阻止的。
其實,如果不是他們已經跟夜璘太熟了,心底深處將他和東方欣的輩份定在了那裡。冥王夜璘,怎麼說也是冥界單身雄性里的第一人,配東方欣,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想到這裡,張一晴朝夜璘那邊望了過去。
一向性子冷淡的夜璘此時竟然全神貫注地看著擂台,臉上的表情還十分地怪異。
怎麼說呢?一會兒是溫柔如水,笑意盈人,一會兒則是寒冷如冰,殺人的眼神。
這,到底是哪個對哪個,但哪個都不正常吧。
張一晴傻了眼,是她真的太久沒來冥界麼,一切都變得好像不認識了。
擂台上的比試仍在繼續,月銘溪眼看著已經占盡了上風,而東方欣就要落敗了。
台下的敏思看得一臉激動,一方面她自然是想東方欣贏的,一方面,她又有那麼一點點想月銘溪贏,可是一想到月銘溪贏了,極有可能向東方不白提出要迎娶東方欣,她就從心底里開始哀怨起來了。
昨天,她服了解藥,回復了自己原本的樣子就去見月銘溪了,那時月銘溪還在擂台之上,聽了她說原來她就是贈藥之人,先是一驚,然後就如標準劇本里寫的那樣,對她表示感謝。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一直偷偷地在擂台邊上,看他勝了幾場,最後成功守擂,直到裁判宣布直接進入決賽,比賽結束。
他從擂台上離去,她甚至沒有追過去的勇氣了。
如果那時,在他的眼裡哪怕是看到一點點的欣喜或者驚艷的表情,她都會像她想好的那樣衝過去,不管是甜言蜜語,還是軟磨硬泡,她都會呆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