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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輕無奈道:“我在醫院住了很久才出院,長大之後姑姑不願提霧水村的事情我也不敢提更不想提,但是這場車禍影響了我,我長大之後總是能出現一種詭異的幻覺,你相信靈異嗎?”
李闊聽得入神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他有點不好意思道:“沒有,我不相信這些,我是無神論者,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朱輕身子向前傾了傾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道:“我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能預感那種東西的存在你知道嗎?”
見李闊沒有回應朱輕有點失望道:“你覺得我神經質是不是?也許是當年的車禍把我腦子裡的某根神經撞斷了,我現在每天都在喝酒不靠著酒精我根本睡不著,每天渾渾噩噩的,如果不是這封請帖和你們這兒的GG我也沒有勇氣再回去。”
李闊飛快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你的父親失蹤之前可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行為?”
朱輕轉動著手指嘆道:“我記不住了,我也想知道父親現在在何處,雖然我也知道父親可能凶多吉少了可是對於霧水村我總覺得那裡有很多迷霧很多蹊蹺的事情,我想要一個答案,但是這麼多年也一直沒有勇氣回去,我姑姑很反對我提起霧水村的事情,我們日子過得很平靜去年她去了加拿大,我自己獨自生活,如果不是這封請帖和這封信我是不會想回去的。”
李闊道:“那你希望我?”
朱輕正色道:“我希望你跟我回到霧水村,借著參加婚禮的機會幫我調查父親失蹤的事情。”
李闊抓了抓頭道:“你已經想好了?”
朱輕點點頭道:“當然了,你以為我在跟你說笑話?”
說完她想起了什麼似的從皮包里抽出了一個鼓鼓的信封放在茶几上“這是五千塊錢,餘下五千塊錢會在事成之後給你。”
李闊紅著臉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朱輕有點焦躁道:“好了,我不想說太多話,我晚上還有雜誌封面拍攝,我希望你準備準備我們周末就去霧水村。”
李闊還想說什麼可是被朱輕霸氣的眼神制止住了,他窘紅著臉像個小姑娘有點手足無措。
朱輕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雨不知何時停了,陽光灑落下來,可是朱輕的臉色卻很難看,她捂著胸口面色顯得有點晦暗。
李闊有點憂心道:“朱小姐不舒服嗎?”
朱輕呼吸有些困難道:“我有一種預感,特別強烈,我們這次霧水村之行可能會存在什麼危險。”
李闊柔聲安撫道:“您放心吧,拿人錢財□□,我會幫你解決你的困擾,會幫你找到關於你父親失蹤的線索,也會保護你的安全。”
朱輕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李闊白白淨淨唇紅齒白的羸弱少年人卻有一種讓人放心的心安。
朱輕又做那個可怕的夢了,她夢見一條黑漆漆的走廊,她膽怯的站在那兒不敢動突然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腳腕嚇得她渾身顫慄幾乎要跳起來的哇哇大叫。
“不要去霧水村!”
她驚愕的轉過頭看見地上匍匐著一個男人,他渾身都是血。
朱輕嚇得瑟縮著身子想要尖叫。
“阿輕!”
熟悉的聲音讓她的神志稍微鎮定了一些,是父親!
朱輕跪倒在地看著渾身是血的父親忍不住痛哭流涕“爸爸!你到底去了哪裡?我好想你!”
“阿輕,不要去霧水村——”父親的聲音變得悽厲。
朱輕急急忙忙抓住了父親冰涼的手死死的攥住大聲的哭號“爸爸,不要走,不要走!你到底在哪裡?”
“爸爸!”朱輕張開眼發現是一個夢,她氣喘吁吁的瞪著眼睛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楚到底眼前是夢還是現實,畢竟剛剛在黑暗之中父親渾身是血的臉是如此的栩栩如生,她艱澀的開口道:“這是哪裡?”
李闊放下了書道:“做夢了?”
朱輕轉過頭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李闊,他穿了一件棒球外套背著一個雙肩書包搭配著牛仔褲和帆布鞋看上去像是規矩的大學生一樣。
朱輕擦了擦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捂著胸口心有餘悸道:“我又做了那個夢,已經是第三次了!夢裡父親拼命阻止我不讓我去霧水村,我也不知道我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她伸手從皮包里掏出了香菸可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還有五分鐘就要候車了。
這是客車汽運的休息大廳,兩個人坐了三個小時的高鐵輾轉到了客運站,大概再坐一個小時的客車就能夠到達霧水村了。
李闊淡淡道:“你是太緊張了。”
朱輕手裡把玩著香菸紙盒有些心神不寧的點點頭。
“走吧,我們去排隊坐車吧。”
烏雲漸濃籠罩著大地,不一會兒銀絲小雨隨著秋風吹散各處。
朱輕透過車窗看著窗外連綿起伏的山巒還有一望無垠的麥田,汽車越走越偏僻,很難見到人影。
李闊一直安靜的看書,朱輕有點忍耐不住這種寂寞她轉過頭去問道:“你在看什麼呢?”
李闊道:“這是我從圖書館裡借到的,這是一本介紹霧水村民風民俗的書。”
朱輕狐疑道:“你看這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