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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般三十五歲的男人相比,平時注意養生和運動的他顯得年輕和蓬勃。
他指了指椅子聲音緩和道:“坐坐坐”
我心裡捏了一把冷汗,半邊屁股剛沾椅子。
他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跟台里商量一下想開一檔情感節目,時間在午夜,我覺得這個時間是最適合傾訴和傾聽的時間。”
我點點頭臉上堆滿著笑,腦子不停的運轉想方設法的想拒絕。
譚震好像看出我的心思似的說道:“你不要拒絕,因為這檔節目是我親自製作台里也十分的重視。”
我看著譚震那深沉的眼睛只能暗中嘆氣。
看來這燙手的山芋是甩不掉了。
譚震見我一副苦瓜臉他笑著安撫道:“你也不用擔心,我給你找了一個搭檔。”
我沒說話,心裡有些悶悶不樂。
“上個月台里分配來了一個男大學生,算起來也是我們江藝大學的學弟,他叫孟鈺是個不錯的小伙子。”
半個小時後我在辦公室看見了孟鈺,是一個文文靜靜唇紅齒白的美少年。
見了我就殷勤的說道:“您就是沈主播吧!算起來您是我學姐呢!以後得多多關照我啊!我也是你的死忠粉絲,我真的非常喜歡聽你的節目!每一期都不落呢!”
我挑挑眉毛冷冰冰道:“你也喜歡聽非常十八點?”
孟鈺臉不紅的點頭說得像是真事兒似的應承“是啊,可不就是嘛。”
我冷哼道:“可是最近我一直在主持心跳一百分。”
孟鈺知道我是有意戲耍他並未生氣依舊笑眯眯道:“反正學姐主持的節目我都喜歡。”
馬屁精!
我懶得看他第二眼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
整座城市被烏雲籠罩,雨點如利劍砸在玻璃上,從玻璃往外看世界已經變得一片扭曲和模糊。
我靜靜的坐在窗台前,從直播間下來坐在這裡午飯沒吃,一點也不覺得飢餓。
荔枝拿著一杯溫熱的牛奶貼著我的臉頰嘟噥著“你和蘇普吵架了?”
我搖搖頭,接過那杯溫熱的牛奶。
荔枝坐在我身邊“你今天很反常,讓我覺得有點很不安,是遇見什麼難事了嗎?”
我凝視著荔枝那雙布滿關切的眼睛突然之間很想把一切告訴她。
“荔枝,其實我——”我還沒說出口,門被叩響。
孟鈺眨著眼道:“學姐,譚學長讓我們去開會。”
荔枝握住了我的手關切道:“你先去開會不要胡思亂想。”
會議開得我漫不經心,譚震和孟鈺兩個人說個不停,我只是嗯嗯啊啊的應付著有些漫不經心。
“那就下個禮拜開始。”
聽見譚震的話我這才如夢初醒。
晚上下班的時候,蘇普開車來接我。
“要不要蹭車?”蘇普和荔枝開玩笑,這麼多年大家也很熟稔。
荔枝白眼道:“你們倆郎情妾意去吧。”
我和荔枝揮手道別的時候孟鈺急沖沖跑過來諂媚道:“學姐可以送我到金鼎大廈嗎?”還沒等我說話,蘇普大方道:“來來來,別客氣。”
我突然覺得孟鈺有些討厭。
孟鈺和蘇普聊得倒是很歡快,兩個人從汽車聊到了球賽,沒想到兩個人都是一家運動俱樂部的會員。
孟鈺下車前熱情邀約道:“下次一定一起玩玩帶著學姐一起來哦!”
蘇普看了我一眼連聲答應。
汽車裡只剩下我和他,彼此沉默,空氣變得稀薄。
“你從昨天就怪怪的。”
我揉了揉肩膀道“譚震讓我開個午夜節目。”
蘇普專心的開著車眉頭微蹙道“午夜節目?那豈不是晚上去上班?”
“今天聽他的意思是我先暫時主持一段時間,過一段時間會更換主持人。”
“什麼類型的?”
“情感熱線之類的吧。”
蘇普笑了笑吐槽道“什麼年代了,除了開車我會聽點兒交通廣播之外很少聽電台了。”
我瞥了他一眼。
他很正常,他的表現很自如,難道他還來得及去美景公寓找嘉嘉?他還不知道嘉嘉‘失蹤’的事?我微微蹙眉顯得憂鬱。
蘇普突然開口道:“我去美國這段時間你收拾我的書房了嗎?”
書房!
糟糕,我忘記把鑰匙放回去了。
第4章 警察
“嗯?”
面對著蘇普,我淡定道“我最近忙得要死根本沒時間收拾房間。”
蘇普沉吟片刻道“晚上我們去媽家吃飯。”
我想了想有點愧疚道“這段時間很忙一直沒有去。”
聽蘇普說打從他懂事起他就沒見過他父親長什麼樣子,他母親年輕的時候是吳江大學的宿管老師,她既是蘇普的母親也是我的養母。
似乎養母不夠準確,應該說是我的支助人。
在我十三歲那年我的父母因為火災雙雙去世,只留我一人孤苦伶仃苟活於世,那是一段讓我現在都會痛苦的日子,親戚躲避我如瘟疫,我自己都覺得找不到出口要死在一片黑暗之中的時候,蘇普的母親來到學校找到老師決心贊助我的學雜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