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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歌接過來飛快的看了幾眼,周廣山頹唐的坐在沙發上伸出手好像在抓最後一棵救命稻草一樣“給我看看!”
梁歌淡然道:“確實是沒有你的。”
周廣山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惡狠狠的看著周家三兄妹咬著牙齒道:“我哥竟然如此狠心!”
林阿姨聲音如冰道:“你好好休息,酒醒了也該回去了。”
周廣山似乎還想說什麼,梁歌扶著他走出了客廳。
周瑩坐在沙發上眼圈泛紅,周升也把頭壓得很低,唯一稍顯鎮定的就是周瑾了,作為真正繼承人他擁有了一切。所有人都用艷羨曖昧的目光看著他,可是周瑾一貫防備和警戒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悲傷和哀愁。
晚上,阿福給朱輕一把鑰匙,她和李闊住在一個房間裡。
兩棟房子之間連接著是一條走廊穿過走廊就是客房,前面這棟房子是廚房,餐廳,會客廳還有書房,後面的樓是住所,一共三層樓,一樓二樓每層都有八間房,布置相似都很簡單供給客人居住的,三樓是周家人和僕人的房間。
朱輕和李闊住在一間房,兩個人關上門彼此鬆了一口氣。
朱輕壓低聲音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李闊微笑道:“哪裡奇怪?”
朱輕搖搖頭皺著眉毛不解道:“是誰冒充了周瑩給我郵寄的請帖呢?”
窗外風聲呼嘯猶如一個巨大的怪獸在嘶吼,李闊點亮了屋子裡的燈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窗外已經風暴已至,雨點噼里啪啦的打花了玻璃窗外面灰濛濛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朱輕心有餘悸道:“我有點不安。”
李闊沒有回應,他的視線被一輛黑色桑塔納轎車所吸引,那輛車下來一個穿雨衣的男人正急沖沖的往客廳那棟樓里跑去,會是誰呢?
朱輕和李闊房間隔壁住著周瑩的兩位閨蜜同事藍卿和王霜,王霜點燃了一支香菸正在吞雲吐霧。
藍卿被嗆得咳嗽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王霜舉著香菸眼神迷離道:“知道周瑩這傢伙家裡有錢,但是萬萬想不到她家裡這麼有錢,看來高培鑫算是找到了財神爺了。”
藍卿點點頭道:“是啊,真沒想到周瑩竟然這麼有錢,父親去世給她留了這麼多錢。”
兩個人彼此對視一眼,眼神複雜。
吃完晚飯,林阿姨特地把朱輕和李闊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林阿姨悠長嘆息道:“今天是你叔叔的頭七,一會兒阿福會再你叔叔的房間裡撒香灰,如果明天有腳印就證明他回魂回家裡看一看,小時候他很喜歡你的,你還記得嗎?他總說跟你投緣。”
朱輕懵懂的點頭。
林阿姨自己轉動著輪椅到梳妝檯取出一個小巧的檀木盒子,她遞給朱輕道:“這是我出嫁的時候我母親送給我的一對翡翠鐲子,送給你。”
朱輕推辭道:“謝謝林阿姨的心意,但是這鐲子還是留給周瑩吧。”
林阿姨道:“你父母和我是大學時代最好的朋友,那時候我們總在一起玩耍,你母親去世之後,你父親帶著你投奔我,我卻沒有好好照顧好你,你父親失蹤這麼多年我也很想去找你,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說到這裡林阿姨眼淚婆娑哽咽起來。
朱輕也泛紅了眼眶,這些年的心酸和委屈都湧上心頭,她努力壓制著內心痛苦強顏歡笑道:“父親去世這麼多年了,我也不想去想那麼多了,也許一切都是命吧。”
林阿姨緊緊攥住她的手道:“孩子,鐲子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心不安。”
朱輕捧著盒子和李闊從林阿姨的房間走了出來正好看見周家兄妹三人還有阿福站在一間房門口,四個人正在討論什麼。
朱輕有點窘迫。
周瑾道:“玄關都撒上了,我現在把門就關上了鎖好,鑰匙就放在阿福那裡。”
周瑩有點憂慮道:“爸爸一定會回來的吧?”
周瑾嘆道:“不要想那麼多了。”
周瑩轉過頭正好與朱輕四目相對,當她看見朱輕手中的盒子不禁大為惱火道:“我就說嘛,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來我家還不是想惦記得到點什麼。”
周升悄聲道:“姐,不要說得這麼難聽。”
周瑩冷笑譏諷道:“我說得不對嗎?”
周升垂下頭不敢言語。
朱輕心裡憋了一肚子氣氣鼓鼓的往前走不理會,周瑾道:“今天是我父親的頭七,所有人都要在房間裡絕對不要出來。”
李闊和事佬道:“放心吧,我們今天很累了,一定不會打攪的。”說完拽著朱輕下了樓。
周家三兄妹各懷心思的垂著頭似乎想著什麼,周瑾將房間門口處的香灰灑了之後道:“就留一盞燈就可以。”說完把房間的燈關掉只點亮窗口的一盞燈。
燈光柔和幽暗,站在門口的周升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硬著頭皮道:“我總覺得今天晚上有點奇怪。”
周瑩瞥了一眼不快道:“有什麼可奇怪的,你不要亂說話一會兒早早睡覺。”
周升“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但是內心的不安卻越泛越大,父親的書房是他生前呆得最久的地方,他總是一個人在房間裡沒人知道他在做什麼,他今夜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