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父親的病,每逢冬日便會更加嚴重,衛鋒往屋裡看了一眼父親,從懷中拿出了一隻簪子,這是母親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
衛鋒握緊了簪子,冒著大雪,跑了出去,他想一定要去換點糧食,讓父親熬過寒冷的冬季。
倏的,衛鋒一腳停住,屋裡傳來了父親的低沉沙啞的聲音,衛鋒抓緊了衣角,回到屋裡。
床前,父親健壯的身體早已形銷骨立,衛鋒忍住眼淚,跪在地上,看著父親艱難的抬起手,對著自己道:“鋒兒,你走吧,離開這裡,你也應該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
“你娘,死的早…咳咳,但是,但是你不知道你娘其實也是一個富家小姐,跟了我大半輩子,最後連具下葬的棺材也沒有”
“鋒兒,你…要好好…好好活著,對得起…咳咳…你的母親”
衛鋒看著父親氣若遊絲,眼中淌著淚,嘴裡嗚咽著,還在念著母親的名字。
這一夜,衛鋒跪在床前,守了一晚父親早已冰涼的身體。
他記得母親死前,拉著父親的手說,“你要活到壽終正寢,兒孫繞膝”,但最後父親也沒有活到那個時候。
衛鋒將父親的身體,裹了一卷蓆子,埋葬在母親的墓旁。
這一年的冬天,衛鋒只剩下自己了。
時光匆匆,三載已過。
衛鋒出了貧瘠的山村,去了外面闖蕩,在一家酒肆做苦力。
在那家小酒肆里,衛鋒又再一次遇見了那個姑娘。
三年的時光,那個姑娘出落得越發嬌俏,而衛鋒的眉眼也越發硬朗。
衛鋒一眼便認出了那姑娘,心中的落差越發明顯,他與那姑娘永遠有著一條看不見的鴻溝。
衛鋒連忙低下頭,繼續忙著搬酒,利落的將酒罈子搬好後,衛鋒靠在酒罈子後面,聽著那一群散落修仙的人談話。
聽說最近,在徐家村出現了怪事,每逢夜裡,都會有女人哭喊的聲音,那哭喊聲一陣一陣的,聽著瘮人。
那夜,有個打更的更夫,在路上看見了一具女子的死屍,嚇得魂都沒有了,從那夜後,那更夫便瘋了,沒過多久便死了。
更夫死後不久,徐家村又出了好幾條人命,村民們覺得事情不對,便向浮闕山求助。
聽完事情的始末,衛鋒抬眼看著那個姑娘,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這件事似乎很危險。
那群散落的修仙之人走後,入夜,衛鋒偷偷的去了徐家村。
夜裡,涼風習習,路上時不時傳來蟲鳴聲,衛鋒一個人抓緊了腳步,往徐家村趕去。
徐家村一片寧靜,夜裡月光皎潔,傾瀉了一地的銀輝,樹影婆娑,颯颯起舞。
衛鋒到徐家村時,村里傳來一陣陣打鬥聲,衛鋒走進村中,發現一地的屍體,全是鮮紅的血。
衛鋒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裡走,發現裡面慘不忍睹,幾乎都快血流成河。
這個村子不知發生了什麼,衛鋒心中不由得著急起來,那姑娘不會有事吧!
衛鋒幾乎都快走到盡頭,忽的一陣陰冷的風吹來,衛鋒倏的回頭,不知何時後面站著一個女子。
衛鋒轉身,眼中震驚萬分,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穿著一身紅衣,畫著美麗的妝容,站在自己身前。
衛鋒立馬結巴道:“姑娘,你你…你”
衛鋒話還未說完,那姑娘朱唇輕啟,話語卻是冰涼,“滾,快滾…,走…走…”
衛鋒皺著眉,那姑娘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衛鋒立馬上前扶住那姑娘,擔憂道:“姑娘你怎麼了”
那姑娘看著他,暈了過去,衛鋒看了四周,咬咬牙,背起那姑娘,往村外走去。
路上,衛鋒背著姑娘加快腳步,衛鋒不知發了什麼事,但是心中的直覺告訴他,得快些離開。
衛鋒將那姑娘帶回了酒肆,半夜酒肆已經沒人了。
衛鋒將那姑娘放下,只見那姑娘臉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衛鋒眉心微斂,他不是修仙之人,他沒有辦法久那姑娘。
衛鋒嘆了一口綿長的氣,出了酒肆,只見酒肆外面,躺著一個醉酒老頭兒,還在說著胡話。
衛鋒坐在階梯上,心中惴惴不安,月色漸濃,不知何時一旁醉酒的老頭兒,迷迷糊糊的起來了,手裡拿著一根竹竿,還打了一個酒嗝。
那老頭兒看了衛鋒一眼,撐著竹竿,跌跌撞撞的朝著衛鋒走來。
“小子你擋著我的路了,讓開!”
衛鋒往旁挪了挪,那老頭兒哼了一聲,撐著竹竿往裡走,那竹竿敲在地上噠噠作響,忽的那老頭兒停下,回頭看著衛鋒,“小子你身上怎麼會有沾有邪氣”
衛鋒聞言,抬頭看著那喝的醉醺醺的老頭兒,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老人家你怎麼知道”
那老頭兒氣哼哼道:“老夫一看便知”
衛鋒走上前,看著那老頭兒,哀求道:“老人家那你有辦法除去邪氣”
“有啊,可我憑什麼幫你”
衛鋒看了一眼房裡,咬牙道:“幫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老頭兒一聽,眼中充滿興趣,看了衛鋒一眼,“小子,年紀輕輕的當什麼情痴”
衛鋒握緊了拳頭,“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