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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白了那王鉷一眼,冷笑道:「故而朕才允許江魚這麼胡鬧,但是也不能鬧得太過呀,一球將楊慎交從馬上打下來也就罷了,打傷了朕其他的隊員,開春後朕可怎麼比賽呀?」李隆基的一番話被他身邊的幾個人聽得清清楚楚,那王鉷背後的冷汗啊,一下子就打濕了他的衣衫。李天霸搖搖頭,搖搖擺擺的去找江魚說情去了。他也看不下去啦,就這個時候,又有一名李隆基的隊員被抽下了馬,如今還在地上翻騰呢。
並無多少疑問,金姣姣率領三位師弟贏得了這場比賽,以他們的身手和武功,若是贏不了才怪哩。這也激起了李隆基極大的興趣,賽後特許金刀道場日後派出一支隊伍參加王公貴族之間的比賽,樂得金姣姣嘴都合不攏了。
同樣樂得眉飛色舞的,只有江魚和那些賭贏了錢的人。至於那些輸錢的人,一個個都將怨恨的眼神投向了金姣姣和楊慎交,卻沒有一人願意對江魚多看一眼。如今誰不知道江魚已經是一名宗師級的高手了?誰樂意沒事招惹他啊?就算有人背後想要對付他,也絕對不會流露在表面上來。大唐的這群權貴,一個個心裡明白得很。
一場幾乎可以說是慘烈的擊鞠比賽,讓大唐的權貴們一個個議論紛紛的離開了皇城,更有大堆大堆的權貴簇擁在皇城門口,興致勃勃的討論著剛才的比賽。在大唐,還有什麼比賽比擊鞠更加吸引人呢?更讓這些權貴感到稀奇的,就是李隆基的隊伍大敗虧輸,李隆基反而面帶笑容,這其中的蹊蹺,就更加值得他們去尋味了。
張說身邊簇擁著幾個兵部的官員,面色平淡的騎著馬行出了皇城,一路上也沒有太多理會那些簇擁在一起的權貴的招呼。他對身邊幾位官員低聲冷笑:「李林甫今日表現卻是聰明,此次的事情,本相還在等著看他是否會氣沖沖的來找本相理論哩,誰知道他已經查出是王鉷在後面搗鬼了。哼,你們誰知道李林甫如今身邊出了江魚這小鬼,還有什麼能人麼?」
幾個兵部的官員相對無言,他們哪裡能插手御史台的事務?李林甫心機陰沉,就連江魚都不知道他有多少底牌,他們又怎會知曉?
一行人騎著馬,慢慢的擠過了那門口的大批權貴,他們的護衛被那一群人擠得散開,對張說的保護一時間空了一大塊出來。
就這時候,皇城對面兩百多丈的一棟高樓頂上,三條渾身披甲的壯漢突兀的站了起來。他們身上扛著一柄大得無法形容的大弓,弓身長有三丈,海碗口粗細,那弓弦都有人的大拇指粗。看那弓散發出的黑黝黝的色澤,通體都是以特異的金屬打造。前面兩名壯漢一左一右的扛住了那巨弓,後面那大漢則將一柄長兩丈、鵝蛋粗細的純鋼長矛架在了弓弦上,獰笑著拉開了巨弓。
『砰』!
半個長安城都聽到了這可怕的一聲弓弦響。那拇指粗的弓弦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弓弦朝前猛彈,在那兩條扛弓的大漢背上打出了一條深深的血痕,兩條大漢張嘴就是一口鮮紅的血噴出了老遠,那純鋼長矛卻已經瞬間撕裂了空氣,微微發紅的矛頭,已經到了張說面前。
此刻張說終於展示了他上馬為將下馬為相的本色,平日裡看起來好似一文弱老頭兒的他身上肌肉突然膨脹了數倍,足足漲得有蒲扇大小的雙掌帶著一聲怪嘯,猛的朝著面前一合,夾住了那和空氣猛烈摩擦,通體已經變成暗紅色熾熱滾燙的鋼矛。
『咔嚓』幾聲怪響,張說雙臂被那長矛震成了十幾段,旁邊的人還沒看清到底怎麼回事,他已經被那一股巨大的力量彈飛,重重的砸在了後面宮門的牆頭上。張說一口血噴出了三五丈遠,身上數處皮膚炸裂,鮮血幾乎是一下子就噴滿了他全身,整個人變成了一個血人兒。那鋼矛震飛了張說,卻也被張說一掌打偏了它的去勢,帶著一聲怪響已經斜斜的射向了天空,將那宮城城樓兒射碎了一大塊。
下方的大唐官員們驚呼,一個個尖叫著『保護張相』。那些門閥豪紳則是面色慘變,身體靈動的幾個翻滾,遠遠的就離開了事發現場,他們留在宮城外的護衛一群群的撲了上來,將這些怕死的傢伙牢牢的護在了裡面。
剛剛陪著金姣姣以及金刀道場的一干人等抬著贏來的銀錢走出宮門的江魚,猛不丁看到張說被人一長矛射飛,不由得面色慘變。一聲厲嘯,江魚斜斜的朝前掠去了近百丈,腳尖略微一點下方屋檐,再次掠出了百多丈,已經到了那三名壯漢開弓射箭的地方。可是那邊的屋頂上只是留下了兩攤血跡,哪裡還找得到人?
金姣姣呆呆的站在宮門口,驚訝的看著好似一攤爛泥般軟在地上,只有一點點氣息的張說,不由得低聲呼道:「哇,在皇宮的門口襲殺當朝的宰相、兵部尚書,實在是,太厲害了。」
警鐘長鳴,長安城再一次的封鎖城門,全城戒嚴。大隊士兵蜂擁而出,將長安城搜了一個底朝天。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的江魚率領百多名花營,更是好似被燒了尾巴的野貓一樣到處亂竄,卻哪裡找得到那三名壯漢的影子?看他們的塊頭和力量,顯然他們是地煞殿派出的刺客,也不知道他們如何將偌大的一張巨弓帶進了長安,也不知道他們這次暗殺,到底是有意衝著張說來的,還是沒有任何目標,逮著了誰就刺殺誰。
剛剛被李隆基任命,專門負責天欲宮、地煞殿一事的江魚,好似被人在臉上狠狠的抽了一耳光,就連脖子都紅透了。他顧不得其他,全力發動了自己的靈識,綿綿密密好似水波的靈識覆蓋了整個長安,卻也沒有找到一點兒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