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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的搖搖頭,金姣姣苦笑道:「原來如此,當日就該把那幾個地痞給滅口了才好。所以你知道,我是故意向你問路,和你結識的?」
「是啊,所以我養傷的那一年多時間,說是調息內傷,實際上是遙控了一批人,對你們金刀道場上上下下都查了一個透徹。」江魚很古怪的笑了起來:「你們道場裡面弟子就數百人,可是每天吃掉的各種肉食太多啦,沒辦法,地煞殿的那群人,他們是無肉不歡的罷?所以,事情很明顯啦,他們就藏在你們道場的地下,想必你們道場那棟宅子,也是當年太平公主的秘穴之一?深藏地下,再加上用法器掩去氣息,難怪兩位天師都找不到他們的下落。」
金姣姣的臉色益發的難看,她猛地喝道:「衝過去,和殿主匯合!不要和他在這裡羅嗦。」金姣姣狠狠的瞪了江魚一眼,面容神情極其古怪。
江魚微微一嘆,雙手一拍掌,兩側的高樓內突然有弓箭手探出頭來,數百強弓對準了金刀道場的人。左近的花草樹木下,一隊隊士兵也推開覆蓋著泥土的木板露出了自己的身體,刀槍劍戟密布,強弓硬弩無數,道場的人立刻陷入了重兵圍困之中。
很無奈的笑了幾聲,江魚很有點勝之不武的感覺,他幽幽嘆道:「其實,若是你們這次能夠唆使突厥、吐蕃出動數十萬大軍幫手,將長安城中的兵馬和高手供奉全部調走,你們很有可能成功啊。畢竟,地煞殿的那一千多人實在是太難對付,調動了這麼多人馬,還沒收拾下來哩。」
正想要再勸金姣姣他們放下兵器就此投降,並且乖乖的聽從安排以後忠心耿耿的做大唐朝的打手,興慶宮的地皮突然顫抖了一下,龍池方向肉眼凡胎不可見的紫氣金光蒸騰而上,一聲尋常人根本聽不到的好似水晶炸裂的聲音遠遠的傳來。江魚面色一呆,突然轉頭看向了龍池那邊:「怎可能?那兩個老道在龍池親自主持『九曲黃河陣』,怎會陣法都被人破掉了?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一步,江魚跨過了數十丈的距離,凌空朝著龍池狂奔而去。這邊現場指揮的一名將領眼看著江魚倉促跑開,立刻將手一揮,大聲吼道:「射!」金姣姣等人面色一變,那箭矢已經雨點一樣的落下。箭矢破肉聲、衣衫碎裂聲、尖叫聲、慘嚎聲、怒罵聲,聲聲傳來。其中金姣姣的怒聲喝罵尤其的清脆悅耳,卻多了幾分極大的恨意。
卻顧不上管這麼多事情,江魚幾個跨步就到了龍池邊。那原本水波粼粼的龍池此刻已經透底子的乾涸,近百條丈許長的金紅鯉魚橫七豎八的躺在泥地里亂彈亂跳的掙命。袁天罡、李淳風髮髻散亂,面色蒼白顯然是大傷元氣,數十個手持旗門站在附近控制黃河陣的道人和那鯉魚一樣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七竅中都有絲絲的血絲流出來,面色枯槁,卻是精血盡被吸光而亡的模樣。
急忙到了兩個老道身邊,給他們嘴裡塞了幾顆救命的靈丹,看著老道們依然是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只是鼻子裡的呼吸稍微粗了些,江魚狠狠心,看了看左右,從褡褳里抽出了一根上品龍血草一分為二,給他們餵了進去。龍血草最是能益中補氣大補精元,一股熱力直透兩個老道心口,兩老道好似暗淡的燈芯上被潑了一桶火油,整個人一下子就精神起來,甚至毛孔都在往外放射光芒。
袁天罡一手抓住了江魚:「你給我們吃的什麼靈藥?且慢,閒話少說,快隨貧道去龍穴,有個極厲害的人物脅持了地煞殿主,破開了九曲黃河陣,這已經下去龍穴去了。」江魚目光一掃,可不是麼,剛才還沒注意,只注意去看那百多條鯉魚了。如今得袁天罡提醒,才發現那龍池邊也不知道多少破碎的金刀、旗門胡亂的撒在地上,顯然那破陣的人實力極強,整個陣法幾乎是瞬間被轟成了粉碎。
如此厲害的人物?江魚倒抽了一口涼氣,苦笑著看了袁天罡、李淳風一眼無奈道:「就我們三人?」
李淳風眼睛一瞪,怒道:「怎的?我們三人有何不可?已經發了令信,幾位坐鎮樓台觀的師叔伯瞬刻就至,那龍穴中還有一套『九龍行天大陣』,只要一發動陣法,足夠困住那妖女啦。」妖女?江魚正在思忖這個稱呼代表了什麼意思,袁天罡、李淳風已經一左一右抓著他的肩膀,強行帶著他往那龍穴洞口落了下去。兩個老道的算盤打得極其精明,怎麼說從輩份上算江魚也是他們的師弟,若是有了偏差,也不能跑了他;再者江魚修煉的是八九玄功,這麼好的肉盾牌不頂到前面,莫非要兩個老道去和人肉搏?
一會兒的功夫,三人就到了龍穴中。剛剛踏進龍穴,就聽到了一個尖銳難聽的聲音在那裡歡呼:「哈哈哈哈,乖徒孫你果然沒有說謊,這裡果然是寶貝無數!只等師祖破了這裡的禁制,取走這裡的龍脈精氣,嘻嘻!」
面蒙白紗的天欲宮主站在龍穴中間,驚愕的回過頭來看著江魚和袁天罡等人;天欲宮主身邊,一名身穿黑色道袍的美貌女子正在那裡歡呼雀躍,眼裡綠光射出老遠。至於龍穴中還有一名身披重甲的壯漢,卻是正趴在地上,手裡抓著一個儲存類的法器,正將無數的靈石往那法器中摟。一干人都愣了片刻,那黑衣女道面上殺氣一閃,厲聲道:「小牛鼻子,你們還沒死?被我『鎖陽金梅瓶』吸了一記狠的,你們居然還能活?嘻嘻,兩個小牛鼻子的根骨不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