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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急忙回過頭來,看到江魚走了進來,立刻眼珠子一瞪、眉毛一豎,指著江魚大聲罵道:「江中游,你還有膽子到本王府上來?」
絲竹聲突然停下,那正在舞蹈的女子露出一絲大感好玩的笑容,輕盈的朝李瑁行了過來。江魚一呆,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李瑁,驚問道:「王爺所言何意啊?臣卻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為甚不敢來王爺您的府上呢?」
酒杯筆直的朝著江魚砸了過來。江魚卻也沒躲閃,任憑那拳頭大的琉璃酒杯狠狠的砸在自己額頭上炸成了無數碎片。他舔了舔臉上流下來的一點殷紅的葡萄酒液,『嘿嘿』笑著朝著李瑁連連點頭:「王爺今日著人招我過來,就是為了戲辱我江魚不成?」他猛地上前一步,腳下一塊白玉板被踏成了粉碎。
柴靜本能的閃到了江魚面前,伸開雙手攔住了江魚,冷哼道:「退回去。」
李瑁陰森的看了江魚一眼,突然大吼道:「來人啊,把這廝給本王抓起來,吊起來痛打三百鞭!」
第五十二章 逼君入瓮
骨肉撞擊聲響處,數十名王府護衛抱著肚子好似炸熟的大蝦般倒在了地上呻吟。江魚輕鬆的甩了甩兩隻手,朝著目瞪口呆的壽王嘻笑道:「王爺,您的護衛實在是不頂事,還是換一批人罷。這等護衛,拿來有什麼用呢?」他很不滿,很不滿李瑁的這種態度。李林甫正在絞盡腦汁謀算將他推上太子的寶座,他卻對自己這樣頤指氣使的,這算什麼?莫非真把他江魚當奴隸了不成?
壽王渾身哆嗦著指著江魚,他已經氣壞了。沉默了半天,李瑁突然大聲嚎叫道:「柴靜,給我拿下他!」
眼裡精光一閃,柴靜低喝了一聲:「江大人,對不住了。」他雙手一開一合,兩隻手掌散發出玉白色明淨光芒,帶著隱隱雷霆聲朝著江魚心口砸下。柴靜腳步交錯,踏著好似九宮步卻又帶著一點禹步痕跡的古怪步子,身形一閃一錯已經是幻出數條殘影,兩隻手掌在彈指間已經揮出了近百掌。密密麻麻的罡風碰擊聲震得四周那牡丹花枝一陣亂顫,無數花瓣滿天飄灑開。
用很無聊同時很無奈的眼神瞥了柴靜一眼,江魚猛抬起腳,一腳狠狠的跺了下去。柴靜胸口被江魚一腳踏中,『哇』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凌空倒飛十幾丈,落地時已經只剩出氣沒有進氣了。江魚皺著眉頭指著柴靜怒道:「你這長得好似女人般的混蛋,魚爺我第一次見你就恨不得打死你啦!柴風那小子起碼還是真小人,他還敢背後找人計算老子,你他奶奶的算什麼東西?仗了王爺的勢來欺負魚爺我?」
一通破口大罵,江魚將那街頭小痞子的做派發揮得淋漓盡致。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幼就是在那無賴群中長大,稍微大一點又被無凡弄去了崑崙山那種野獸成群的地方,一顆心早就被調教得野性十足,哪裡知道什麼天地君親師?別看李瑁是王爺,就算是李隆基當面,若是李隆基冒冒失失的叫人吊起江魚痛打三百鞭子,江魚說不定也立刻翻臉,拔出刀子就造反了。若是他修為低一點,也許江魚心中還有點畏懼和謹慎,不敢太出格。但是如今他自身修為已經到了鐵身巔峰,八九玄功也有了幾分火候,道行神通更是有了不弱的修為,加上如今手上也有了點權力,他就有點驕橫跋扈,有點不把天下人看在眼裡了。這也是人之常情,卻也怪不得江魚,只是他突然發威,卻把李瑁給嚇得驚愕在那裡,半天沒辦法吭聲。
還是咸宜公主俏生生的站起來,湊到江魚身邊狠狠的掐了一把江魚腰上的軟肉,嬌嗔道:「哎喲,我的江大人,江將軍,你發這麼大脾氣幹什麼啊?我王兄也不過是和你說笑說笑,你還當真啦?得啦,得啦,這群小人冒犯了您老人家,您就把他們當作一群畜生野狗,輕輕放過了罷?太華妹子,快點倒杯酒來,給咱們江大將軍消消氣哩。」剛才咸宜公主身邊的那宮裙少女面色冷淡的看了咸宜公主一眼,又瞥了瞥江魚,冷漠的掏出一串念珠在手上掐動起來,哪裡理會咸宜公主?一時間就連那牡丹花叢中站著的豐腴女子,都不由得苦笑起來。
還是李瑁裝模作樣的對著地上的那群護衛呵斥了一陣,又看了一眼不斷吐血卻死活站不起來的柴靜,招來王府下人將他們攙扶了進去,隨後腆著一張臉朝江魚笑道:「江大人不要動氣,本王剛才只是玩笑玩笑,當不得真哩。嘿嘿,玉環,給江大人倒酒。」
咸宜公主死拉活扯的將江魚按在了座位上,豐腴女子楊玉環笑嘻嘻的倒了一杯酒敬給了江魚。江魚接過那酒杯,拈在手上把玩了一陣,卻是半天沒有喝那酒。等得李瑁在旁邊面色都有點難看了,江魚才一臉謹慎、滿臉提防的很小心的問道:「這酒里不會放了鶴頂紅、番木鱉、十步腐心散,我這一口酒下去,就會被毒死罷?王爺,您剛才還要吊打臣,如今卻又叫王妃親自敬酒,臣,惶恐啊?」
說是惶恐,江魚卻是在不落眼的在打量著楊玉環――唔,好,好,好得很,果然是絕世美人。比之起來,張冰雲比她少了一份富貴;公孫氏比她少了幾分艷光;曾經見過的最美的女子,天欲宮的那幾位妖女,更是比她少了幾分雍容大度,以及那清純還帶著點青澀的韻味。雖然身體稍微豐腴了些,但是在以胖為美的大唐,這等體態卻反而比那張冰雲等窈窕女子更受男子的寵愛,最少,江魚是口水都差點流了下來。搖搖頭,嘆息一聲,江魚笑道:「不過,既然是王妃親手倒的酒,咱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