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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說越是氣憤,江魚跳起來將那《孫子兵法》重重的砸在了袁天罡腳尖前的地板上,他指著袁天罡喝道:「逐我出門,廢我修為,這是罄盡三江四海也難以洗刷的奇恥大辱,咱們結下血仇啦,你今天是來給青陽公子做說客的,可是不是我江魚不給老天師您面子,總之這事情沒得談!」
眼角跳動了一下,袁天罡想起剛進後花園的時候,江魚一縷罡氣透出將小半個花園化為平地的氣勢,不由得有點惱怒的瞪著江魚喝道:「江師弟,你這樣可就是胡說八道了罷?你一身修為被廢了?若是一身修為被廢了……剛才……」越說下去袁天罡的底氣就越弱,那天在場的所有道人都看到了那柄法劍穿過了江魚的丹田,看到了江魚嘴裡噴出來的象徵著破功的淡金色鮮血,這可是『無法作偽』的。
胸前烏光閃過,江魚以主人對御靈的絕對控制,將不知道在哪裡閒逛的玄八龜又給招了回來。江魚拍了一下玄八龜的腦袋,玄八龜立刻大叫道:「江魚如今修煉的是我玄龜一族的『天機大法』,老龜我用一株崑崙山的靈藥恢復了他的功力。」掙扎著從江魚手上跳下來,手裡還抱著幾個畫軸的玄八龜急匆匆的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咕噥道:「以後不要這樣突兀的招我回來,幸好我在新盤下來的古玩店的庫房裡身邊無人,若是身邊有人的話,老龜我這樣突然消失,嚇死人了怎麼辦?就算沒嚇死人,嚇死幾條貓貓狗狗的也是罪過啊。」
剛跑到大堂門口,玄八龜突然看到了袁天罡,一股子邪氣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玄八龜突然操出了自己的金錘,朝袁天罡威脅道:「你還怎麼的?你們還想怎麼的?老龜我不怕告訴你們,再敢來找咱們的麻煩,大爺我一錘子砸碎了你們的腦門。」朝目瞪口呆的袁天罡惡言威脅了好幾句,玄八龜這才匆匆的跑出了門去。那幾個捲軸極長,比他個子還要高出了三尺多,他扛著捲軸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連蹦帶跳的避開那些污水坑,看起來好不狼狽。還是蹲在門口的龍赤火勤勉,急忙接過他手上的捲軸,送他老人家去他新盤下來的店子去了。
沉默了一陣,袁天罡下意識的端起身邊的茶盞,喝了一口茶水,緩緩點頭道:「原來如此,玄老前輩有崑崙山的靈藥,這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呸!」袁天罡一口唾液噴出,那又酸又澀、又辣又辛還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古怪氣味的茶水,讓他差點沒嘔出來。可是,剛剛吐出那一口唾液,袁天罡就後悔了。他眼睛猛的一亮,只感覺自己丹田中一縷熱潮直衝了進去,丹田中數十年沒有太大長進的真元好似潮水一樣翻騰起來,袁天罡心中一陣明悟,一口將那茶水喝得乾乾淨淨,連那看起來古里古怪的茶葉都吞得乾乾淨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調息起來。
半個時辰後,神清氣爽眼裡隱隱有月白色光芒透出數寸長的袁天罡苦笑著站起身來,他朝江魚拱拱手,嘆息道:「貧道自知天分不夠,一心鑽研那天星術數之道,沒想到,沒想到今日停滯了數十年的修為,卻有如此一番造化。嘿,老道可不能厚顏呆下去啦,只能回去再去請人來說情就是。」朝江魚深深的稽首行禮,深深的看了江魚一眼,袁天罡嘆息一聲,幾步跨出大堂,身體一縱化為一道白光飛起。
江魚急忙傳音了過去:「老天師一定要記得,二將軍差點沒被打死,太子差點被打傷,俺的手下被殺了兩千多人,這一筆筆血債,咱都記得清清楚楚!二將軍也記得清清楚楚!太子也記得清清楚楚!俺大哥也記得清清楚楚!俺大哥的朋友也記得清清楚楚!」空中那一道數十丈長的白光猛地向下一墜,險險要摔在地上,隨後猛的一個拔高,急速朝終南山的方向去了。
猛地拍了幾下巴掌,江魚大聲叫道:「白猛啊,乾的不錯。哪,這裡還有幾株比剛才的力量大十倍的靈藥。若是賢妙真人來了,就給他放進茶盞里,若是普濟真人來了,就放這根力量稍微弱點的,省得功力暴漲讓他撐死啦。若是別的人來了,你就放這個綠色的小草,可千萬不要弄錯了。」江魚將朱紅色的『血龍精碣』、淡紫色的『鶴涎草』以及淡綠色的『千年斷腸草』分別交給了白猛。白猛點點頭,應聲去做準備。江魚拈動自己長須,發出一連串奸險的陰笑聲:「哼哼哼哼,想要來做說客麼?哪裡有這麼容易?我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吃了我的嘴軟!」
得意洋洋的江魚在大堂上走了幾圈,揚聲道:「來人啊,把老爺我的那張古琴拿來,叫府里的人都來聽聽,老爺給你們彈一曲《陽春白雪》。」叫喚了好半天,硬是沒有一個人理會他,平日裡對江魚恭恭敬敬敬如天神的家丁丫鬟一個都不見,江魚詫異的用靈識一掃,府中的家丁丫鬟全和龍一他們幾個妖怪一樣,抱著腦袋蹲去江府大門口了。門口街坊上行人詫異的對著蹲了一群人的江府大門指指點點的,氣得江魚手指抽搐,差點就要發威喝罵起來。
就在江魚想要施展一家之主的威嚴時,大堂門口兩道靈光落下,賢妙真人還有另外一名身披漆黑的異種鶴羽織成的羽裳,容貌古怪好似山中老松的老道聯袂走了進來。看到江魚在那裡猛吸氣挺起胸膛的古怪模樣,賢妙真人皺起了眉頭,輕輕一嘆道:「江魚,這次咱們要好好談談。這位是一氣仙宗的元羅真人,乃是貧道師叔輩的前輩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