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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齡卻是脖子極硬的,他挺著脖子猛的朝著李天霸沖了上去:「這江魚品性敗壞,只知道借著武力欺辱弱女子,本相就是看他不順眼,你李天霸想怎麼的?你敢打我試試?」一邊叫嚷著,張九齡一邊瞪大了眼睛,一拳朝著李天霸砸了過去。
誰也沒想到張九齡是第一個動手的啊?李天霸也沒反應過來,封面一拳就被打了個正著,抱著眼眶就朝後退後了幾大步。張九齡還在不依不饒的叫道:「老夫一腔正氣,只知道為國為君分憂,豈能怕了你這等鹵莽匹夫?你有本事,你打本相一拳試試?」張九齡一邊叫囂,一邊朝著李天霸拳打腳踢。江魚在後面一看,那是蠢蠢欲動啊,這老頭兒都叫人去打他了,自己輕輕的給他一拳,應該不會打死他罷?
還沒作出決定是否要狠狠一拳給張九齡來個紀念呢,『嘩啦』一聲,李隆基連自己的茶杯都砸了下來,他指著張九齡、李天霸怒吼道:「都給朕住手!啊?象什麼樣子?當朝丞相,花營將軍,就敢在朕的面前鬥毆啦?李天霸,你那一拳敢打下去試試?」正高高舉起拳頭的李天霸愣了愣,朝著張九齡狠狠瞪了一眼,嘀咕著問候了幾句,極其不情願的退了回去。李隆基又喝道:「張九齡,你也給朕住手!在場這麼多人,你能打得過幾個啊?不要說這般兒武將,你年紀也不小了,你去和同樣是文官的李林甫啊、王鉷啊他們打打?」
張九齡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捂住眼眶的李天霸,自覺已經大獲全勝,頓時朝著李隆基拱拱手,趾高氣揚的回去了班列里,歪著眼睛掃了一眼李林甫、王鉷等年輕的臣子,高聲道:「老夫品性高潔,不和他們計較。」李林甫一聽,樂了,和江魚交換了一個古怪的眼神。估計張九齡不知道李林甫當官前,也是街頭一地痞,打悶棍也是行家啊。
朝著雙方大罵了幾句,好好的散發了一下自己身上君王的威風,李隆基喝道:「不要吵,江魚,你從花營挑選人手,一定要將那群馬賊斬殺,不能讓朕在突厥那群蠻夷面前丟臉。張相,你既然保舉高仙芝,那,就著高仙芝領一支人馬,卻也辦這差使罷。」李隆基端坐在寶座上,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朕卻是要看看,到底誰的才學更高一點,朕,自當重用才是。」
江魚微微一笑,李天霸、張九齡卻是相互瞪了一眼,同時重重的哼了一聲。李隆基卻又喝道:「江魚,給你最多兩個月的功夫,把那群馬賊給朕揉碎嘍,否則你就不要回來見朕啦。回來後,你繼續管你原來負責的那一塊差事,一年多的時間,那些人也在各地出沒了幾次,卻沒有鬧出什麼大的動靜來,朕心,很是不安啊。」
江魚應諾了一聲,看到李隆基示意再也沒有什麼事情了,當下退出了長春閣去。李天霸也大咧咧的朝著李隆基唱了一個肥喏,追著江魚就跑了出來,一邊追,他一邊叫道:「江魚,你給本將軍站住,這次的事情大有蹊蹺,咱就扣下了其中的情報不給張九齡那老貨說,讓高仙芝那娃娃吃苦去吧!嘿,你跟本將軍來,這裡面的古怪,可都在咱們花營的秘折裡面哩。」
回到了花營,從李天霸手中得到了花營自己情報渠道中打探來的絕對機密,這才讓江魚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這一支一百五十多人的馬賊,在突厥卻也不是沒有名氣的人物。這干馬賊的頭目,在突厥是大大有名的『狼魔』扎古渾,突厥百姓傳說,這位兇殘陰狠到了極點的狼魔,乃是草原上的狼群養大的,自然是一點兒人性都欠缺的。他的老師,卻是在突厥凶神惡煞般的存在,那名號都能止住小兒夜啼的『狂魔』古勒。這古勒可就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只知道他在突厥的地位,就和蘇道遠等人在中原的地位一樣,甚至更加崇高一點。他不是突厥王庭的人,卻能憑著一身霸道無敵的武功隨意喝令一些部族,行事又是狠辣無比,實在是讓突厥人恨到骨子裡的人物。
『狼魔』扎古渾仗著古勒的威名,一向在突厥境內橫行霸道、欺男霸女,就連突厥的一些大貴族的妻女,都有被他擄掠去強行淫辱的。偏偏因為古勒的干係,扎古渾做盡了各種為非作歹的勾當,卻一直沒人能把他怎麼樣。他麾下的數百馬賊,更是受到古勒的點撥傳授,一身武功修為極其不弱,更是兇狠野蠻到了極點,普通兩三千人的軍隊,往往被他們幾次突擊就打成粉碎。
只是數月前,突厥王庭突然冊封了一名不知道來歷的國師,這國師出手,將『狂魔』古勒打得吐血飛遁,隨後一干突厥高手圍攻扎古渾,將這隻馬賊斬殺大半,只有一百五十人在扎古渾的率領下,千里迢迢的從突厥草原逃到了中原。
原本這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夥馬賊罷了,但是當代突厥可汗卻陰不陰陽不陽的寫了一封書信給李隆基,大意就是說這干馬賊窮凶極惡不是好對付的,若是大唐無法應付他們,突厥不介意出借一批高手,『幫』大唐斬殺這群兇狠的賊人。李隆基看了那封書信,氣得命人將那突厥使節割了耳朵驅逐了回去,立刻調動兵馬,圍追堵截不斬殺扎古渾誓不罷休。
隨後,就是江魚知道的這些事情了,扎古渾仗著一干人的坐騎比唐軍的戰馬優異的優勢,打打逃逃,一路轉戰千里,三個月的時間,在河西一帶捅了無數的是非出來。最終李隆基按捺不住,從長安花營壓榨出了一批人手前去對付這干人,卻被扎古渾箇個突破,在河西一片山林中殺得大敗虧輸,最終就只有十幾個人逃了回來,李隆基能不惱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