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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的一下,熱血直衝頭頂啊,張老三他們一個個腦門上冒著白氣,大聲叫道:「魚爺,就跟著你干啦,嘿嘿,有了這些寶貝,咱們還怕什麼啊?」張老三謹慎的將那百多本秘笈揣進了懷裡,結果弄得他好似一個懷胎六月的孕婦一樣。一干混混頭不自覺的看了看江魚的肚皮,他剛才是怎樣將那百多本秘笈丟在懷裡卻不露出一絲痕跡的?
微微一笑,江魚淡淡的說道:「只是,大家一定要小心了,這些秘笈的來路嘛,啊,魚爺我在這裡說實話,來路不是很清白,實話實說,就是咱師父坑蒙拐騙外帶偷、搶、抄各種法門,才從各大門派那裡弄來的。嘿嘿,千萬不要讓人發現了痕跡找上門來,魚爺我可是絕對不會承認這些秘笈是從我這裡流出去的。」江魚笑得無比的邪惡。
張老三陰陰一笑,惡狠狠的說道:「魚爺你放心就是,待會回去咱們就把這秘笈給改頭換面了,兄弟們也會小心行事,絕對不露了口風。若是那苦主真的找上門來,咱們就抄他幾千本滿天下大街上散發,到時候誰知道是咱們幹的?天下人都練了他們的武功,可不見得就是我們的事。」
如此惡毒的手段,向來是讓江魚喜歡的,只是,稍微變得老成了一點點的江魚只是抿嘴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此時酒樓的小二已經將那酒菜都送了上來,一干人大吃大喝的大聲喧譁著,好不快活。江魚只是坐在旁邊慢慢的品嘗那老酒的醇香,耳朵卻注意著這些淨街虎的頭目們言語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一些市井秘聞,比如說哪家人最近多買了幾百斤米之類的勾當,其中說不定就能發現點什麼東西呢。
江魚心中對李隆基和李天霸是越來越佩服了,自己還沒注意到市井間的這股力量,李隆基已經輕鬆的安排自己挑了三峰堂和雙尊幫,收編了這干市井之徒。不僅是給了兩位王子一個慘重的教訓,更是讓花營頃刻間就掌握了長安城內外的大小動靜,簡直就是高明啊。而且這幫派的初期經營也是兩位倒霉的王子辛辛苦苦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節省下來的,李隆基卻只是派出江魚,就將甜美的果實取了下來,還能掛上一個維護大唐法紀、打擊市井犯罪的明亮招牌,高明得簡直就是無法形容!
正在心中暗自讚嘆李隆基的手腕時,張老三習慣性的坐在凳子上朝著左右四周看了看,又謹慎的探頭朝著酒樓下望了望――這還是他當年在市井中做小混混時養成的毛病――他突然眼睛一亮,拉著江魚急忙叫道:「呃,魚爺,下面是冰雲小姐的車駕麼?您看看,她好似又要去上香哩。咱們兄弟可是打探出來了,冰雲小姐的娘親身體不好,她經常去上香求菩薩、神仙保佑她娘親哩。您不下去看看?」
江魚早就跳下了酒樓,反手就是兩塊銀餅砸了出去:「兄弟們拿去付酒錢!」
張老三身手靈活的接住了兩塊總重在兩斤上下的銀餅,掂掂手笑道:「魚爺看來又發財啦,嘻嘻!誒呀,忘記給魚爺說了,那冰雲小姐馬車邊,多了幾個人啊。」搖搖頭,張老三將銀餅塞進鼓囊囊的懷裡,轉身和一干兄弟狂呼海叫的繼續大吃大喝。
站在大街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不理會那些被他突然從樓上跳下而嚇得呆住的行人,江魚臉上帶著春風般的笑容,趕上幾步追上了張冰雲的馬車,高聲叫道:「冰雲小姐暫且留步,你去哪個廟觀燒香?不如讓我帶你去找上次那老道如何?他還欠我幾百張靈符哩。」
馬車窗簾猛的被挑開,張冰雲清亮的臉蛋露出來,滿臉是笑的看著江魚:「江大人怎有餘暇功夫陪我上香啊?」她言語中不無埋怨以及譏笑的意味,昨夜江魚闖入她閨房,卻是將她差點沒嚇得暈了過去,今日見面,不好好的損江魚幾句,她怎麼出得心頭的那一口惡氣?
江魚剛要答話,馬車邊一騎駿馬已經橫了過來攔在了江魚面前,馬上一位容貌冷肅英俊,身材高大英挺,更有著一種讓江魚天生就反感的高高在上的氣質的年輕人冷冷的瞥了一眼江魚,冷喝道:「哪裡來的江湖浪人?冰雲也是你能叫的麼?給咱家滾開!」
霸道而沒有絲毫的禮貌,同樣霸道甚至更加野蠻的江魚眼珠子一瞪,左手本能的朝著腰間摸了一下,卻才記起昨夜他的長刀已經被那妖女震碎。江魚剛要反唇相譏,張冰雲已經冷著一張臉蛋朝著那年輕人喝道:「柴世兄,這位江公子是冰雲的好友,你怎可如此無禮?」
那姓柴的年輕人輕蔑的看了江魚一眼,扭頭朝著張冰雲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冰雲,此人衣著打扮,分明就是一江湖匪類,又是什麼樣的大人?又是什麼樣的公子?你可千萬不要被這些人給胡混騙了。」這年輕人轉過臉來,那臉已經極快的變成了萬丈玄冰,他冷冰冰的喝道:「來人,給我趕走他。若是不走,打斷他的狗腿!」
江魚氣得三屍神暴跳,一肚子無名火衝起來不知道多高,體內罡氣『嗤嗤』的在經脈中亂跳,恨不得張手就是一道『庚金箭氣』將這年輕人身上捅出一萬八千個窟窿才消他的氣。
可是一側里,四個枯瘦的中年人已經高高跳起,八隻手呈鷹爪狀,掌心漆黑隱隱然有一股子腥氣散發出來,已經按照八卦方位,封死了江魚的一切退路。看這四個面露獰笑的中年人那陰狠的目光,以及抓向江魚全身死穴的詭異手爪,哪裡是要打斷江魚腿的樣子,分明就是要當場擊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