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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目光閃爍的看著面無表情的江魚,右手微微的顫抖著。他的手僵硬在空中,過了很久,他才問江魚:「李亨也在你捕風營?幹什麼?」
江魚看著太子,很老實的說道:「我想要扶植他做太子,殿下以為可以否?」
太子呆了一下,突然間勃然大怒,指著江魚怒道:「放肆,放肆!江魚,你,你這個犯上叛亂的賊子,你,你這個該死的東西,你,你該死!你該死!你該死!你想要扶起李亨?哈哈哈,怎麼可能?父皇怎麼可能看重他?你,你不如和李林甫一起,想要推壽王上位,還來得容易點!」譏嘲的看著江魚,太子冷笑道:「起碼,李瑁那廝還有個好娘親啊?」
太子的右手重重的揮下,獰聲道:「給本王拿下他們!擒去父皇面前,我要告江魚犯上的重罪!」
「嘎嘎!」孫行者興奮無比的亮出了他的烏木槓子,『撲騰』一個虎撲跳起來十幾丈高,烏木槓子化為一團黑風就要砸下。杜風卻搶在他前面出手。杜風雙臂一揮,雙臂幻出六條殘像,一股很輕微的細風朝著四面八方吹拂過去,略微帶著點黑色的微風籠罩了花園,所有花木頓時枯黃,所有葉片紛紛墜下。數百衛士身體一抖,身上肌肉一塊塊的酥軟,一個接一個的癱軟在地上。兵器撞擊地面的聲音連串發出,除了太子一人,東宮所有的屬下都軟在了地上。
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挑起了太子的下巴,江魚彎下腰面對面的俯視太子,口水都噴到了太子的臉上。「不要再來招惹我?刑天倻,是我的人了,你再計較這件事情,我就包不準會作出什麼歹事來。殿下,你只是太子,你不是皇上,明白麼?如果你是皇上,天下無人敢觸犯你,可是,你只是一個地位很可能不能保全的太子啊!」
輕輕的拍了拍太子的臉蛋,江魚嘆息道:「下了大紅帖子請我們過來,一杯酒都沒有請,殿下實在是太小氣啦。」笑了幾聲,江魚轉身就走,留下太子失魂喪魄的站在花園中,看著面前那盆枯黃的異種菊花,良久才仰天發出一聲憤怒的長嘶。那些東宮衛士慢吞吞的一個個有氣無力的爬了起來,卻是驚恐的看著陷入了瘋狂狀態的太子,一個個都不敢開口說話。
江魚領著一行人出了東宮,冷笑道:「好了,今天算是徹底和太子翻臉啦。現在去壽王的王府罷。希望他倒是會做人,不要再給我找麻煩。」跳上坐騎,江魚正要和一行人離開,卻看到楊洄陪著幾個怒馬鮮衣的青年男子快騎奔了過來。那幾個青年男子放肆張揚的笑著,楊洄在旁邊很小心翼翼的賠著笑臉。看到江魚一行人,幾個青年男子無視的衝進了東宮,楊洄卻是朝江魚看了幾眼,臉上是一種說不出的古怪神氣。過了一陣,楊洄才笑著朝著江魚點點頭,打了一聲招呼。
呆了一下,江魚也向他回了一個禮,楊洄這才策騎跟了進去。「古怪,這廝娶了壽王的妹子,怎麼和這群人廝混在一起?看起來其中好幾個人身上的味道就和壽王一般,怕是都是王爺的身份,卻隨意進入東宮,他在幹什麼?」江魚抓抓鬍鬚,決定等會就去把楊洄和咸宜公主成親後的檔案調出來翻閱一遍。
壽王府內,後花園裡同樣是菊花盛開,一盆盆開得極其茂盛的菊花被擺成了一座小山,山巔處搭建了一個小小的紅木舞台,江魚他們進去的時候,楊玉環正在舞台上臨風起舞。絲竹悅耳,彩衣飄飛,空氣中有菊花美酒的香氣。壽王坐在一個涼棚下面,喝著葡萄美酒,樂不可支的笑著,咸宜公主在他身邊殷勤的幫他掰著一隻大螃蟹的爪鉗,玉白色粉嫩的蟹肉顫巍巍的,在秋日的陽光下極是耀眼。
喝了一口酒,吃了幾塊蟹肉,壽王長嘆道:「美酒美食,美人美音,這日子的確是快活。」
江魚在丈許外站定,朝著壽王拱手道:「王爺,不知這次叫下官過來,又有什麼事?不會又要把我吊起來重打三百鞭罷?」
壽王扭了下身體,笑嘻嘻的轉過身來朝江魚招手道:「怎麼會呢?上次是本王氣昏頭了,才會作出那樣的事情來,江大人不會這么小氣,還在記仇罷?坐,坐,坐,這裡有外地朝貢來的上好大蟹,本王選好的蒸了幾十隻,又有美酒佐餐,最是好不過。」殷勤的招呼江魚在自己身邊坐下,又著人重新安排了桌子招待孫行者一行人坐定了,壽王這才笑道:「這幾位,不知道如何稱呼?」
江魚指著孫行者他們笑道:「哦,這是下官捕風營里的幾個副將,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舞刀弄槍。」
咸宜公主身體朝著江魚這邊側了一下,右手已經探到了桌子下面,隨手在江魚大腿上輕輕的擰了一把:「唷,幾天不見,我們江大人可是威風了,如今出行都是帶著這麼大一幫人了。這幾位容貌奇特,怎麼稱呼啊?」咸宜公主目不轉睛的盯著白猛、杜武、杜邪三個看。杜武身材高條,看起來精悍精深;杜邪身上有一股深深的邪氣,眸子轉動間棱光四射,別有一番威勢;白猛則是壯碩得無法形容,那等大塊頭,看得咸宜公主是又驚又喜,朝著白猛拋了一個媚眼。
心中暗罵咸宜公主簡直就是丟光了大唐皇室的臉面,江魚沒奈何將幾個妖怪的名字都報了一遍。孫行者、空空兒、靜靜兒的名頭是肯定不能說的,江魚還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身邊有這麼幾個怪物。咸宜公主卻大驚小怪的叫起來:「哎喲,這幾位姓杜的壯士,莫非是兄弟麼?怎麼容貌體態大不相同呢?這位杜武高個兒精壯身材、這位杜邪卻也精悍有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