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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體內那龐大好似大江一樣滾動的雷電力量,李亨長吸了一口氣,轉身朝江魚納頭拜倒。江魚一驚,隨手抓住了李亨的肩膀把他拎了起來,不快的說道:「你這是做什麼?你是我望月門人,我救了你,是要你來拜我的麼?若是你有那心,嘿嘿,封我做國公好啦。」
第一百零九章 平亂
被江魚一手差點沒掀飛的李亨卻是哭喪著臉,想要跪下去卻又跪不下去的對江魚怯懦道:「江師兄,我不是感激你救了我,我是……我是……」『嗷』的一嗓子,李亨突然放聲哭泣起來:「我是對不起你啊!嗚嗚嗚,這麼些年來,公孫大家被道門中人用陣法圍困煉得魂飛魄散;白霞子被魔門擒去,如今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孫行者他一身修為被華邏和尚下手廢掉,封印在大雁塔中參悟佛經;杜武五兄弟被人奪去了內丹斬殺;龍赤火他們幾人見機得快,領了捕風營逃去了草原中隱居放牧……捕風營當年被道門、魔門、佛門聯手襲殺,能逃走的人,不到三千啊~~~」李亨哭得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渾身哆嗦著不敢看江魚。
『噗哧』,一口鮮血噴出老遠,江魚踉蹌著退後了幾步,差點沒軟在了地上。公孫死,孫行者廢,三尾被擒,五毒兄弟死,自己的一乾親近黨羽,居然零落如斯?雖然想到自己爆出瞭望月宗的名頭,可能會受到敵視,但是沒想到,沒想到居然承受了如此的滅絕性的打擊。
李亨身體哆嗦著,在那裡喃喃自語道:「那是師兄你失蹤後第五年的事情。誰也沒想到,足足五年沒有任何動靜,一旦出手,就是暴風驟雨一樣出手不留情啊。擔憂師兄的公孫大家修煉的進度最快,三派聯手進襲的時候,公孫大家一張長弓殺了他們修士一百七十二人,結果他們居然擺出了大陣,耗費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功夫,生生將公孫大家煉化啊。」
面色詭異的江魚緩緩的坐在了地上,他極其冷酷的問道:「他們剷除捕風營,也有他們的理由,誰叫我們望月宗對他們的威脅太大呢。他們沒有接下來為難我大哥罷?我大哥是怎麼死的?」
李亨偷偷的看了江魚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李相他是病死的,可是,我知道,這是楊國忠,哦,也就是楊釗他在得到了道門的全部支持後下手做的。這事情他甚至都沒瞞著父皇,雖然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手段,但是……」
「楊釗!道門!還有,佛門、魔門!」江魚隨手一拳轟在了地上,這片丘陵所有的小山頭突然崩塌,地面平平的下陷了數尺深。長吸一口氣,江魚冷聲道:「那,你如今準備怎麼做?」
李亨眸子裡有電光閃爍,他惡狠狠的說道:「當然是打出我大唐皇室的旗幟,招兵買馬,反攻叛賊,一定要收復兩京。」遲疑了片刻,李亨偷偷看了江魚一眼,低聲說道:「可是,叛軍中有魔門的修士,道門和他們爭鬥了二十幾年,終於大敗虧輸,如今,我卻沒那個力量對付他們。」
揮揮手,江魚點頭冷笑道:「好,你招兵買馬對付安祿山和史思明,我替你對付那些根本不顧修道界規矩的修士。呵,呵,呵,呵……」此時的江魚,已經到了一種混沌麻木精神幾乎崩潰的狀態。他就從來沒想到,這些應該只發生在人家身上的悽慘事情,為什麼會真真切切的落在他的頭上。他想起了錦湘院裡和公孫氏的第一次見面,想起她的那一曲劍舞,想起了和她在一起所發生的種種事情,尤其是想起了自己要收她入門卻被她誤會,嚇得她怯弱畏縮好似一隻小貓般可愛的表情。
同時,他眼前不斷閃動著李林甫的相貌。他不知道這二十多年來,李林甫在百姓和百官心目中的印象,但是這又有什麼?他只知道李林甫是他的大哥,是小時候帶著他和揚州都督府的一批軍漢上街打鬥的李林甫,是他江魚在父母雙亡後,好似父親一樣將他帶大的李林甫!而李林甫,卻是被人毒殺的。李亨很委婉的說李林甫是病死的,但是看他那吭吭巴巴的模樣,江魚已經能想明白其後的真相。
無非,是『利益』二字。江魚可以想像,在這二十幾年中,大唐的朝廷里到底會有多少風波,有多少腥風血雨。不再遵守修道界避世規則的各大宗派,天知道他們作了些什麼。但是,這些都不重要,現在唯一重要的就是,幫助李亨徵召兵馬平定叛亂,讓大唐朝的江山再次穩固之後,江魚才能藉助國家之力,去向那些傷害了自己親人的人進行報復。
只要能掌控天下百姓的民心,只要大唐朝的江山不倒,江魚自信就有能力和那些大宗派決一死戰。他目光陰寒的瞪著李亨,沉聲道:「閒話不要多說,我先帶你們離開此地。後面的事情,我們再從長計議。」李亨用力的點點頭,招呼了一下身邊那些正在忙碌著用皮條和破碎的甲冑裹住自己赤裸身軀的臣屬,一行人跟著江魚直朝靈州城方向快步奔去。
剛剛走出不到三里地,江魚他們就驚動了外面叛軍陣營中的魔修。原因卻也簡單,剛才江魚一拳將整個丘陵地帶化為平原,這原本就已經驚動了這些魔修。隨後,江魚領著一干人等快步前進,更是鬧出了極大的動靜。幾個不會武功的文臣也就罷了,那十幾個被江魚耗費自身能量快速提升為擁有鐵身實力的武將,則是鬧出了大麻煩――根本沒有修道的根底,完全不能適應這突兀得到的強大力量的他們,每一步都在地上踏出了大大小小的窟窿,發出了『砰砰啪啪』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