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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欲宮主氣得七竅生煙,一柄普通的精鋼劍毀掉了她天欲宮的鎮宮法劍,簡直是豈有此理!她尖叫道:「不可能,『大有劍勢』怎可能有這麼強的威力!你們兩個小人……到底做了什麼?」
那一開始就只是虛張聲勢的空空兒,突然眼睛裡面閃過兩道清光,長聲道:「人有三寶精氣神,天有三寶日月星;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反虛;日為月母,月為星源,星動八方!天星地神,天地浩氣,助我神意,急急如律令!」
一連串的口訣聲念誦出,空空兒運氣布罡,腳踏二十八宿方位,手上長劍朝著東西南北二十八宿方向一點,天空有隱隱二十八道銀線落下,方圓二百丈內突然冒出二十八面漆黑的小小三角旗門,一股瑩潤的銀光籠罩了整個山林,自天空落下一股龐大非人力所能對抗的重壓,整個山林的樹木花草盡皆粉碎,地面憑空下陷了近丈許。
一聲慘嚎,正處於陣法正中的天欲宮主猛的矮了兩尺,卻是她的一對長腿已經被那重負壓斷,同時身上冒出了稀稀落落的粉紅色煙霧,則是她體內的魔門罡氣被那天地正氣煉化,已經出於散功的邊緣。只聽得她慘嚎道:「三寶三光鎮神陣!空空兒,你們不是一氣劍宗的弟子麼?怎麼施展這麼惡毒的大陣?也不怕落了你們絕世劍客的名號?」
空空兒老老實實的朝著天欲宮主一稽首,面色有點羞赧的說道:「抱歉,貧道師兄弟二人,三十年前就因為立下功勞,已經成為一氣仙宗的入門門徒啦,而且直接修習的是門戶中的高深陣法。這一氣劍宗的名頭,是拿來糊弄人的。剛才『大有劍勢』,也只是想要留下宮主,等我把陣法布置完成啊。」
精精兒在旁邊很誠懇的朝著天欲宮主稽首道:「這是貧道師兄弟二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以本門陣法困敵,不知威力如何?不知宮主在陣中感受如何?這陣法,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麼?」
空空兒又是有點羞澀的笑了笑,無比真摯的稽首道:「貧道師兄弟修為淺薄,還是屬於本門在人間行走的外門弟子,故而這布置陣法的速度還是稍慢了些許。若是能夠提前一點布好大陣,師弟也不會施展出那一招大有劍勢啦,也就不會毀去貴宮的法劍。實在是抱歉,抱歉。以後貧道一定努力修行,這陣法架設的速度,是會越來越快的。」
精精兒舔舔嘴唇,很認真的看著臉上已經一點血色都沒有的天欲宮主:「不過,貧道那一柄一千多文錢的精鋼劍,宮主是否要賠償我呢?貧道師兄弟二人一心修行,生活很是清苦,這一千多文錢,可是咱們半年的酒錢哩。」
江魚跑到這一片山林的時候,所看到的就是天欲宮主被大陣所困,師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那天欲宮主連連吐了十幾口鮮血,直接被氣暈了過去的。江魚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本正經的空空兒和精精兒,只能是挑起了兩個大拇指讚嘆道:「兩位前輩果然是出手不凡,但是,不是說二位是絕世的劍客麼?什麼時候開始使用陣法困人了?」
空空兒搖搖頭,重重的拍了拍江魚的肩膀,大有感觸的說道:「你不知道,這人總是要求上進的,能夠以陣法困她,為什麼還要用劍呢?」
江魚無語,正要狠狠的譏嘲兩人幾句,山林中白影一閃,方才江魚所見到的那美麗的長著三根白尾的狐狸精已經飄然而來,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朝著三人磕了一個頭:「三位仙長收服了這位妖女,可否將她手上的『御妖環』取下呢?小妖名叫三尾,甘願為這位叫做江魚的仙長驅使,還請三位仙長慈悲。」說完,這女子抬起頭來,眼波流轉,朝著江魚輕輕的瞥了一眼。
空空兒、精精兒驚愕,突然間猛的笑了起來:「好,好一個聰明伶俐的三尾白狐,卻是看準了跟著這位江魚,你才是最得輕鬆的。好,好!」兩人笑了一陣,轉手收了陣法。三人一妖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陣,著那白狐背起重傷暈倒的天欲宮主,一行人妖飄然遠去。
黑漆漆的山林恢復了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名身穿白色宮裙面蒙白紗的女子帶著數十名白衣女子飄然出現。這為首的女子看著地上那柄碧綠寶劍殘留下來的一點渣滓,無奈的苦笑了幾聲:「可惜了這柄鎮宮之寶,居然被那兩個小牛鼻子藉助陣法的力量毀掉啦。可惜了這寶劍啊!」
另外一女子恭敬的問道:「宮主,不知道絕情司主被人擄走,應該如何是好?」
那宮主秋水一樣的眸子轉了幾圈,輕輕一笑:「世人都只道絕情司主就是本宮,那就讓她頂著本宮的名義去死好啦。嘻嘻,本宮的宮主都被生擒活捉了,若是地煞殿的那群莽貨成事了,還好意思不多給我們一點好處麼?只是,這幾個娃娃回去了長安一定會埋伏重兵等待地煞殿的莽貨攻入皇宮,能夠多削弱一點地煞殿的力量,豈不是更好?」
剛才問話的女子急忙說道:「可是,宮主,地煞殿所許諾的那些?」
這宮主幽幽嘆息了一聲,揮揮手很輕鬆的說道:「有什麼關係呢?無非是一些寶貝之類的東西,有沒有又有什麼關係?若是地煞殿的主力被滅,本宮正好名正言順的進入中原。以本宮如許多的美色誘惑,控制大唐的文武百官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也不在乎他們地煞殿啦!」她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小手,輕輕道:「打打殺殺的事情,不是我們天欲宮的宗旨呀,能夠輕鬆的獲得一切,何必動手呢?」